“这句话我来说似乎有些不对,但你们俩虽然现在已经结婚,但彼此之间应该留有自己的空间。”
崔秘书话音落,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道声音传来。
“我和姐姐,从来不需要留有任何空间。”赫连夜走出来,脸上的神情带着一丝冷冽。
额间还有细小的汗珠分泌。
崔秘书面色一僵,扯出一抹笑,“赫总你……”
赫连夜冷声道,“崔秘书你越矩了,不要再有下次。”
崔秘书面色更白,轻咬薄唇,说了一声是。
“姐姐,我们进去吧。”赫连夜声音陡然柔和很多,跟刚才判若两人。
一前一后,语气上的差距。
像是无形之中,狠狠地打了崔秘书一巴掌。
赫连夜拉着傅宁希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里开着窗,空气里隐隐的有一股药味。
傅宁希问,“刚才你在吃药?”
“头有些疼,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说话间,赫连夜从后连抱住傅宁希,脑袋抵在傅宁希的肩膀上,“对不起啊姐姐,让你受委屈了。”
“没事。”傅宁希道。
她犯不着跟一个小秘书计较。
“崔秘书在我刚创业的时候就跟着我,所以有些倚老卖老,但把她开了会寒了一些公司老员工的心。”
赫连夜懊恼,“我会再敲打她一番,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
傅宁希嗯了一声,将自己手中的糕点提到赫连夜眼前,说,“给你带的酥饼。”
“姐姐对我真好。”赫连夜在傅宁希耳边轻吻了一下,拿过酥饼,拆开。
因为酥饼是刚买回来的,所以还热着。
赫连夜吃了两口,眸子眯了眯,“好吃。”
像是餍足的小狐狸。
掰开一块喂进傅宁希的嘴里,又道,“姐姐,未来几天我们公司要做一个大项目,我可能要经常加班。”
“不过这个项目最多一个月,就完成了。”
傅宁希颔首,“没事。”
赫连夜的公司规模其实不小,每天要处理的事情不少,但为了陪傅宁希,他把那些工作都压缩了。
傅宁希也深知,这点。
俩人温存片刻,傅宁希才离开。
赫连夜目送着她离开后,脸色彻底转冷,按了内线,“进来。”
片刻后崔秘书进来。
“总裁您找我。”崔秘书沉声说。
赫连夜手撑着下巴,目光锁着她,唇角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崔秘书好像很失望,今天从办公室出来的是我,而不是那个人。”
崔秘书垂眸,“办公室里不是只有总裁你一个人么?”
“呵。”赫连夜笑,笑意不达眼底,“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若是再有下次,你看那位能不能出来护住你。”
崔秘书不语。
“滚。”赫连夜说。
崔秘书离开。
赫连夜打开抽屉,望着那些药,眼边的冷意弥漫。
拿出其中一瓶,起身往外走。
帝都西城,一个昏暗的小巷子里,满是古朴充满着岁月痕迹的店铺。
有发廊,有小商店,还有小餐馆。
来往的客流量不多。
甚至每天照进来的阳光都不够。
一群穿着汗衫的大爷和大妈,坐在门口摇椅上,乘凉。
赫连夜一身黑色西装走进来,和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大爷大妈扫了一眼,纷纷议论。
“这是谁家的帅小伙,看着挺精神的,不知道有没有结婚。”
“得了,你那三十多岁的姑娘,可配不上她。”
“说得好像,你四十岁的侄女能配得上他一样。”
本来好好地议论化为争吵。
赫连夜走在街道上,面色冷凝着,终于他在一家小酒馆前,停住脚步。
酒馆也就门前的黑色招牌,挂了一个酒字。
否则还真难让人看出,这是一个酒馆。
赫连夜走进去,酒馆大概只有不到十平方的大小。
一个吧台,就能让酒馆满满当当,所以里面只有一个位置。
赫连夜走进去,让这小酒馆变得更加狭小。
他关上门坐在吧台前。
一个穿着黑色唐装,长相美艳的女人,正坐在里面调酒,最引人注意的是,这女人一双湛蓝的眼睛。
仿佛是汪洋大海,分外好看。
女人见他进来,笑道,“让我猜猜,你是谁,是赫连夜对吧,不是奇奇怪怪的人。”
赫连夜冰冷的眸子,扫了一眼,将手中的药瓶,甩到他面前,“叶竹,帮我看一下,这药是不是掉包了。”
叶竹打开药瓶拿出里面的一粒白色药丸,放在鼻尖闻了闻,又错开,“掉包应该是不能,他们现在应该还不敢把你杀死。”
赫连夜冷笑,“是不敢杀死,但做点别的动作就不一定了,你帮我查一下这里面有没有别的成分,目前我也就只能信任你。”
叶竹挑眉,“什么叫只能信任我,你不信任你的姐姐。”
赫连夜眸色恍然,又道,“少偷换概念,快去,崔秘书现在行动越来越张扬,我为了稳定住他们,这药一直放在办公室里,没有拿走。”
叶竹也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幽幽道,“知道崔秘书不对劲,你还把她留在身边。”
赫连夜道,“不这样做,我怎么知道他们更多地情报。”
“真不知道说你疯,还是说你聪明好。”叶竹递给赫连夜一瓶酒,“喝点这个,舒缓一下你的心情,我去楼上做化验。”
叶竹拿着药上楼。
赫连夜打开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酒的味道很特别,带着点栀子花的味道。
不知不觉,赫连夜一瓶酒全部喝完。
竟有些醉意用了上来。
他眯了眯眼睛,按理说,一瓶酒他不至于罪。
“叶竹你……”赫连夜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整个人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叶竹从楼上走下来,见状笑了笑,说,“你应该好好放松一下了。”
赫连夜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回到了小时候,回到那个漆黑的巷子里。
他浑身破烂,跟野狗抢食,他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
他把那块馊了的肉,快速地塞进嘴里,也不嚼,直接吞进肚子里。
野狗见自己的食物被吃了,朝赫连夜龇牙,一副要扑过来咬死赫连夜的模样。
野狗很大。
赫连夜当时又瘦又小,才几岁的模样。
路过的路人看到这一幕,却没有人上前帮忙。
流浪的小孩和野狗,没什么区别。
在他们眼里,赫连夜已经必死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