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李家的银子都赚疯了,每天都用马车将银子拉进李府!”茶楼中一个人商人模样的人说道。
另一个人当即反驳道:“赚的再多也是别人的,我听说王家与万通票号联手打算吃下李家,到时候那些银子都是人家的!”
“那李家可就危险了,可惜了李家那个秀才公,年纪轻轻就这么有本事,真是可惜了!”
“可惜有什么用!除非李家能变出银子来,否则谁也救不了李家!”
“就是!别管李家了,无为道长今天还要施法请纯阳酒,你不去凑凑热闹?”
“算了!有五百两,老子能买多少女人啊!”
……
李达仁正在书房查看账册,朱松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拿起桌子上的茶水一饮而尽道:“达仁!你还有心思看账册?听说那几家都联合起来了,就等着到时候坑你一把!”
“那又如何?他们有张良计,咱们有过墙梯!怕什么?”李达仁放下账册说道。
“也是!到时为兄帮你,肯定让这群人不敢找你麻烦!”朱松拍着胸脯说道。
李达仁笑了笑没把朱松的话放在心上,几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就算朱松身家殷实能拿出这笔银子。
但他的家人能同意吗?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是几日过去,距离还款的日子只剩下十一天。
李家酒坊虽然赚了不少银子,但距离还上那笔银子还有很大的缺口。
经过这段时间的发酵,三碗不过岗已经名声在外。
已经有外地的客商专程赶到登州城购买这种烈酒,李家仆人对自己选择留下来高兴万分,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李达仁迈进家门,一股疲惫感就涌上心头。
大宗的生意赵管事根本不敢做主,只能他这个李家的管事人亲自去谈。
这笔生意人家长期要货,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谈妥。
还没有擦擦脸,就有人匆匆来报!
说是亲家公来了,已经在书房恭候多时!
听说是未来的岳父到访,李达仁连忙走向了书房。
“李达仁那小子怎么还不回来?还不去催催,还要让老夫等到什么时候?”没有走进书房一个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回亲家老爷!少爷有事出去了,很快就会回来!您再等等,应该马上就到了!”绿蝶的声音从书房中响起。
李家的仆人走了一半后,人手立刻紧张起来。
侍候李母的人手不能减少,就连绿蝶这个李达仁的贴身丫鬟都不得不出来端茶倒水。
“绿蝶啊!李家肯定是要败了!你与其留在李家吃苦,还不如去我谢家当个陪嫁丫头……”
“亲家老爷慎言!绿蝶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除非少爷不要绿蝶了,否则绿蝶绝不会离开李家!”绿蝶打断这人的话坚定的说道。
“你!……你这个小丫头怎么不识好歹,老爷我不愿意看到你留在李家吃苦,你还不领情……”这人再次开口仍然被打断。
李达仁迈步走进书房的同时,开口道:“留在李家是不是吃苦就不劳谢世伯操心了!绿蝶!下去忙吧!这里不用你照顾了!”
绿蝶看到走进来的少爷,眼睛中爆发出不一样的神采。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了书房。
背着主人挖角人家的贴身丫鬟,谢员外不禁有些老脸发红。
咳嗽了一声说道:“咳咳!达仁回来了,家中的生意怎么样?还不错吧?”为了化解尴尬,这人只能东拉西扯的说些什么。
“李家的生意还不错,多谢世伯关心了!”李达仁把“关心”两个字说的极重,听得谢员外脸上格外的尴尬。
为了化解尴尬,只得端起茶水猛灌了一口。偷眼看向一身尘土的李达仁,越看越是觉得不顺眼。
再看向这寒酸的书房,就知道自己的决定没错,尽早与李家断绝关系才是正理,免得日后拖累自己女儿。
“达仁啊!令堂可在?有些事情需要与令堂商量一下!”等了一会谢员外开口道。
听到员外的话李达仁就是一皱眉,当下开口道:“家母身体不适,李家现在大事小情都是小侄做主,您有什么事情跟小侄说也是一样的!”
谢员外犹豫了下,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才说道:“达仁啊!这件事情呢?算是世伯做的不对,但世伯一定会补偿你的,还请你不要介意才好!”
说完谢员外就盯着李达仁,发现李达仁的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才轻咳一声开口道:“咳咳!达仁啊!原本你与小女乃是良配,只是你们李家这两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是吧!……你也知道雨烟自幼就娇生惯养,根本就吃不得苦。想必你也不愿意看到雨烟吃苦受累吧!
所以……所以……你与小女的婚事就此做罢如何?”
李达仁听到谢员外提到这两日发生的事情,眉头皱的更深了。再听到谢员外打算悔婚,胸中好像有团烈火在燃烧。
被人退婚对于他来说就是奇耻大辱,日后被人提起会抬不起头来。
更何况谢员外不在李家危难之时伸出援助之手,反而还要落井下石,几乎要让李达仁咬碎了牙!
强压下胸中的怒火李达仁开口道:“世伯!不知退婚这件事雨烟是否知道?”
谢员外听到李达仁提到自己的女儿谢雨烟,额头的青筋连续的跳动了几下。
声音也变得严厉许多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你们两个小辈说话的份!
看在你我两家有些交情的份上,你赶紧把你母亲请出来,退了亲还能有你们李家的好处……”
李达仁不愿意听谢员外继续说下去,开口打断了谢员外的喋喋不休道:“我与雨烟情投意合,既然不是雨烟的意思,那么就请世伯回去吧!
至于李家的事情,还请世伯相信小侄。过上几日您再来李家,到时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听到李达仁信誓旦旦的保证,谢员外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哈!哈!哈!李达仁!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若不拿地契压在万通钱庄还有翻身的机会。
可是现在足足四万多两银子,你就凭那一万两银子就能还上吗?你不是不是疯了?在这里做白日梦?
赶快把你娘叫出来,老夫不屑与你这黄毛小儿啰哩啰嗦!”这笑声是那么的刺耳,宛如一记重拳压在李达仁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