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安慰好一阵子,阎宁早就安慰得精疲力尽,庄小雅也好像已经哭累了,但还是低声在阎宁怀里啜泣着。
“别哭了,你的鼻涕都流到我裤子上了。”阎宁拿出了他惯用的招数。
谁知道这次对庄小雅一点都不管用:“大骗子……我哭的时候从来不流鼻涕!”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吗?”阎宁轻拍庄小雅的后背说道。
庄小雅犹豫了一下,才带着哭腔问道:“阎宁……你说、你说你会一直爱着我的……对吗?”
“那还用问吗!”阎宁狠狠地捶了捶自己的胸口,结果用力过猛,把自己捶得一阵咳嗽:“咳咳!爱你是我最大的爱好,一辈子!”
“可是……如果有一天,我不值得你爱了的话,那该怎么办?”
“你这是什么话?”阎宁笑道,“你可是我的小师妹,是斧虎帮的大小姐,你有什么不值得我爱的?”
“可是……”
“人总有不完美的……是!你虽然脾气臭了点,粗鲁了一点,有时候还凶巴巴的……哎哟你别打我!……可是你就是我喜欢的庄小雅呀!我喜欢庄小雅,喜欢她的全部!”
庄小雅听了阎宁的情话,顿时忘记了哭泣,好不容易缓和过来的脸又变得通红。
阎宁还以为庄小雅又要开嗓子哭了,一时急道:“小傻瓜,你哭闹了半天,就为了问我这个问题?”
“当然不止有这个……”庄小雅低着头说道。
“明天就是我们出征讨伐长生教的时候了,小雅,如果你还有什么疑惑,一定要在现在提出来,”阎宁认真地说道,“明天出发以后,任何事都不能由着性子来了。”
阎宁的话好像在暗指庄小雅任性,庄小雅顿时感觉到了:“阎宁,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当初在百鬼幻灭中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阎宁一愣,还以为庄小雅在问自己是否要娶她的事情,顿时认真严肃地点点头:“在百鬼幻灭中,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我的内心,绝不后悔。”
此话一出,庄小雅顿时感觉到一阵昏厥。
他可是要杀魔头夫妇!
他可是要杀我的父母!
我……还有继续留在他身边的必要吗?
庄小雅心乱如麻,连阎宁喊她都没听见。
许久,庄小雅似乎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她抬头看着眼神担忧的阎宁,轻轻地在他嘴上亲了一口,随后躺在床上:“我很困了,你也早点睡吧,明天就要出发了。”
阎宁愣在一旁,不明白庄小雅究竟是不是原谅了自己。
不过她亲了自己一口,多半是已经想通了吧?
阎宁心里轻松了不少,也低头亲了庄小雅一口,还贴心地帮她盖上被子:“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一下,你先睡吧。”
阎宁正要起身,却被庄小雅拉住了手腕。
“我想你陪我。”
阎宁眉头一皱,他还准备进冥破刀里头看一看,毕竟一旦明天出发,可就身不由己了。
“不行,我有很多事情需要忙……”
阎宁说完,轻轻地将庄小雅的手扯下,让她收回被窝,又拍了拍她的后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卧室,回到客厅修炼去了。
他没有注意到,一直在强忍泪水的庄小雅,在阎宁强行让她松手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落泪了。
他更不会知道,此时此刻的庄小雅的心究竟有多冷。
在黑暗的卧室之中,庄小雅正无声的哭泣,她看着阎宁的背影,做出了自己认为最正确的决定。
……
阎宁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沾沾自喜,夸自己又在庄小雅手下度过一劫。
他心情大好,回到了客厅,盘膝在沙发上坐着,心念一动,藏在须弥戒中的冥破刀便被他召唤出来。
或许是因为冥破刀中怨灵们吞噬了活人血肉的原因,此时冥破刀上那幽蓝的光芒都变得旺盛许多,看起来也更加锋利。
阎宁轻轻抚摸冥破刀的刀身,低声说道:“老伙计,这一路多亏你了。”
话音落下,阎宁念动冥破的法门,便消失在了客厅,进入了冥破刀中。
冥破刀内,断崖前。
灰暗的天空忽然裂开了一道金色的缝隙,在一片金光中,阎宁稳稳地落在了断崖上。
正在断崖周围休息的怨灵们听到动静,顿时激动得不行,除了正在闭关的怨灵,竟然一窝蜂全都涌了过来。
“三爷,您怎么有空进来了?”
“是啊,您都好久没来看我们了!”
“我们可寂寞了!”
阎宁阎宁一跳,这些家伙,说的话怎么这么不和谐,总让人想歪呢?
再看去,说话的可全都是一群五大三粗的怨灵,更让阎宁感觉到一阵恶寒。
“咳咳!”阎宁干咳两声,嬉闹的怨灵们就安静了下来,他这才说道:“来了多少人?”
其中一名中年男鬼出声道:“出去那些前些日子牺牲的伙伴,还有正在闭关的,现在到场的有一百五十三人。”
阎宁认得这只男鬼,男鬼名叫王亚洲,在最初的时候也有一千五百年的道行,算是金洋老鬼的二把手。
如今王亚洲已经有两千两百年修为了,甚至已经超过当初的金洋老鬼,如今金洋老鬼还在闭关,这王亚洲自然就是大家的代表。
王亚洲提起牺牲的伙伴,阎宁也有些惭愧,先前的几次战斗中,阎宁多次召唤怨灵们一起出去战斗,大大小小的战斗差不多损失了三十只怨灵。
不过存活下来的怨灵们对此并没有责怪阎宁,在他们的眼中,怨灵魂飞魄散那是实力不济,就算关系再好,也不至于有多同情。
阎宁点点头,又问道:“如今大家的修为如何?”
王亚洲答道:“多亏了三爷送来的两生石,如今道行最低的同伴,也已经有九百年的修为,而千年以上修为人数已经达到了一百三十二人!至于两千年修为以上的,则有二十几人。大家的平均修为,也大致在一千一百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