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
那人惨叫一声,后背被刀光扫中,带起一蓬血雨。不过他也借着这一刀之劲,几个起落,迅疾逃离。
他一逃走,宇文无敌本来是气势汹汹地前来救援,此时止进为退,拖着长矛,倒退着,与那人逃走的方向相反,迅速逃离。
他很有自知之明。当机立断,逃得干净利落。
罗飞羽收回绣春刀,见到独孤凤身形摇晃忙抢身上前,一把扶住她。
哇!
独孤凤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尽数喷洒在罗飞羽怀中。她整个人身子一软,也扑在罗飞羽身上。
罗飞羽大吃一惊。
他一把抱住她,双手贴上她的后背,真气透体而入,立时就心中一惊。
独孤凤体内真气已然失去约束,四处乱窜,乱成一团乱麻。
“不要运气,保持心神清明!”罗飞羽低声道。
话音未落,他就这么抱着独孤凤,一边展开身法,往树林深处掠去,一边双手渡入真气,护住独孤凤的心脉,一点点收纳四处乱窜的真气。
他没想到独孤凤伤势如此沉重。
在树林深处,他抱着独孤凤盘腿坐下,探出一缕真气,想要查探她体内经脉伤势,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她体内真气散乱,四处乱窜,无法约束。
罗飞羽沉吟着,在独孤凤耳边说道:“你这个伤势太重,只是这样疗伤,时间上已经来不及,即使治好了,只怕你的一身功力也要废了。我还有个法子,只是这个法子……”
独孤凤双臂紧紧抱着罗飞羽,仰着头,眼神迷离。
重伤之下,她已经失去了自我控制能力。在罗飞羽怀中,受到刺激,情不自禁地就想要得到欢爱。
罗飞羽心里轻叹一声,不再犹豫,抱着她盘腿坐好。整个过程中,独孤凤更是意乱情迷,身躯都在扭动着,十分急切。
过不多时,罗飞羽双手环抱着独孤凤的后背,低头吻上去,封住她的樱唇。
蓬!
长生气如开闸的江河水流,喷涌而入,浩浩荡荡,以沛然不可抵挡之势,进入到独孤凤体内经脉中,沿途收纳四处乱窜的真气,流转起来。
一个周天下来,独孤凤终于平静了下来,不再那么急切地扭动着身躯,而是保持着心神清明,任由罗飞羽为她疗伤。
任督二脉一旦贯通,独孤凤的伤势,也就基本稳定下来。两人经脉连通在一起,真气来回流转,每流转一次,就壮大一分,独孤凤体内乱窜的真气,也就被收纳一分。
如此循环往复,一遍又一遍。不知多久之后,轰然一声响,流转的真气自动停了下来,分开来,在两人体内各自流转。
独孤凤嗯嘤一声,双唇分开,把头埋在罗飞羽怀中,一动也不敢动。
她已经清醒过来,体内的伤势已经痊愈,可是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令她羞不可仰,却又心中带着欣喜期盼,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我……”良久之后,独孤凤才嚅喏着说道。
罗飞羽软香满怀,低声说道:“刚才情势危急,我只能用这个法子,才能治好你的伤势。我修习的这个功法,十分适合疗伤,既可单独修习,但也适合双休。”
“双休?”独孤凤羞不可仰问道。
“是的,”罗飞羽答道,“效果非常显著。不然,以你刚才的伤势,我可没把握能治好你的最多也就只能保住你的性命,却无法保住你的一身修为。很奇怪,你怎么重伤之后,有走火入魔的迹象?”
“嗯,家传功法,这就是一道危险的关口。我早已经逼近,却不知道这道关口何时来临。只是没想到,是在今日。”她在说话时间微微扭动一下身躯,立时倒吸一口凉气,体验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怪异感觉,不由得满脸通红。
好在树林里黑乎乎的一团,看不到她脸上的红晕。
“原来是这样,”罗飞羽说道,“刚才出手的,除了宇文无敌,另外那个就是影子刺客。在江都斩杀尉迟胜那天夜里,就是影子刺客出手,与尉迟胜两败俱伤。”
独孤凤摇着头,身躯再次微微晃动着,十分舒适惬意,低声说道:“影子刺客是什么人,我问过家父,也都不知道。”
“他的身份这么神秘?”
“嗯,”独孤凤答道,“你这个样子,除了云玉真之外,已经有多少个女子了?”
这个时候,独孤凤胆气渐壮,不再那么娇羞得不敢动弹,而是体会着无穷妙处,一边说话来消除羞怯。
罗飞羽轻笑着答道:“就是云玉真和尤雨晴两个,没有了。”
“哦,”独孤凤扬起头。
还没等她出声,罗飞羽低头吻了上去,把她剩下的话,给堵在咽喉里,没能说出来。
夜色如静水深流,无声无息地荡漾着,摇曳着。洛阳城里,火光冲天而起,喊杀声如潮如涛。
可是这里就是一片世外净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不知道多久之后,黑暗之中,响起独孤凤悠悠长长地一声轻叹,说道:“我要回去了哩。”
“嗯,宇文阀看来已经动手了。”罗飞羽的声音响起。
“看来是。”独孤凤答道,“我们也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想到宇文阀这么心急,今晚就动手了。”
“宇文化及太贪心了,得到长安还不满足,还想要把洛阳掌控在手中。”
“那他恐怕要失望了。”独孤凤深吸一口气叹道,“王世充已经率军入城,只是不为人所知罢了。”
“哦,原来是这样。”
话音刚落,嘤唔连声,又是一阵衣衫摩挲的声音,然后,就再次归于平静。
夜色一如既往的深沉,如水一般荡漾。
过了好久,终于又有了动静,独孤凤轻声笑着说道:“好了,我真的该回去了哩。”
“好吧,”罗飞羽说道,“你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再碰上影子刺客,你大可以一剑宰了他。”
独孤凤扑哧一笑。
衣衫摩挲声不绝于耳过了片刻,独孤凤问道:“你……什么时候离开洛阳?”
罗飞羽沉吟道:“我会在洛阳观望几天。你要是想见我了,就在这颗大槐树上做个标记,我会每天过来看看。”
“谁想见你哩!”独孤凤大囧,轻声说道,“我要走了。”
“我送你一程!”罗飞羽说道。
令人的声音迅速远去,渐至不可闻。
大槐树底下,夜色也平静下来,不再如水一般荡漾波动。
洛阳城里,已是一片兵荒马乱的情景。
独孤凤和罗飞羽两道身影,在洛阳城节次鳞比的屋顶上窜高伏低。路上遇到成群结队的高手,两人也不愿多事,能避就避,实在避不开,两人刀剑联手,以最快的速度杀出一条路,迅疾远去。
到了独孤阀宅邸不远处,独孤凤率先停了下来,在月光下,伸出手,轻抚着罗飞羽胸前的血迹,轻声说道:“大槐树那里,你记得每天去看看哦。”
话音未落,她再也不敢看罗飞羽的双眼,娇羞无限,转身跃下,往独孤阀宅邸掠去。
罗飞羽目送独孤凤的身影进到宅邸里,这才悄然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