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这个没良心的玩意儿,打起仗来虎的要命。
我一边暗忖这些天白跟它套近乎了,一边琢磨该如何绝地反击。
被老黑这一扑翻,它那猩红的虎嘴里就呲出了几颗锋利的獠牙,最终停在我脖子旁。
一息之后,老黑松开爪子,退到一边。
郁垒的声音不咸不淡地响起,“小子,什么时候打的过老黑了,什么时候算过!加把劲儿吧,差你爷爷太远了!”
说完这句,郁垒又没了动静。
我撑着地面,缓缓站起,双眼不善地瞪着老黑,“黑哥,你也忒不够意思,算了,咱们接着整吧!”
老黑耷拉下脖子,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噜噜声,我只见它的瞳孔突然一缩,四爪蹬开地面,风一样出击。
我暗骂了老黑一句,被磅礴阴气衬托的几近狰狞的右臂,猛然砸向老黑的脑袋。
到底还是受到这泥犁地狱的影响,重力之下,我的预判和出拳速度根本搭不上,以至于,我的拳头还是慢了,砰地一下,老黑直接把我撞出去的时候,我的拳头刚刺出来。
这一天,我被老黑完虐了上百次。
意识回归,我猛嘬了一下牙花子,这尼玛浑身剧痛,就连精神也极度萎靡,甚至等不到艾鱼容送饭,我就已经大睡过去。
第二天,继续受虐。
第三天,虽然差一些,但依旧被虐得体无完肤,精疲力竭。
直到第七天,我终于跟老黑打平,又占了多踹了一脚的便宜,被算是赢了。
郁垒叫老黑带我去找他。
郁垒看见我,说道:“还可以。下面,我就把鬼门之术传给你!”
“多谢郁垒先生。”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合适。
郁垒说道:“叫什么先生,叫我师父!”
我腹诽一通,认这么没人性的家伙当师父,我是不是天底下最惨的人?
“那个,我爷爷的师父是?”我突然好奇,爷爷是拜谁为师的。
郁垒有些追忆,说道:“你爷爷的师父是我大哥神荼!”
我哦了一声,心说,神荼的性格一定很不错,再不济也比郁垒强吧?
郁垒似乎瞧出我的小九九,哼道:“我大哥那边,你就不用想了,他能做到睁一眼闭一眼,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要痴心妄想!”
说到这,郁垒突然严肃道:“还是你觉得老子的本事要输给我大哥?”
我连忙摇头,说没那个意思。
惹得老天狗砸吧嘴,说什么编瞎话都不打草稿的。
“既然没意思,那就赶快拜师吧!”说完,郁垒大马金刀往木椅上一坐,就等着我跪下去磕头了。
认了师父之后,郁垒话又密起来。他说:“你已经通过两项修行,又是小山子的嫡孙,有资格成为鬼门关的守墓人了!”后来我才知道,这理由纯属郁垒胡诌,他就是想让我学会鬼门之术,成为墓净司的翁仲公,更替爷爷报仇。
我听了之后欣喜若狂。
郁垒冷着脸说道:“出息,现在为师说的话,你听仔细了,我一般不会多说,所以你要多听!”
我点头。
郁垒说道:“修炼鬼门之术,要以丧失一个穴位为代价!”
这回不等我好奇,郁垒抢先说道:“你爷爷丧失的穴位叫神道,在后背中上位置!”
“神道穴,位于脊背灵台之上,你爷爷选择这个穴位,看来也是一猛人!”中丹田里的老天狗突然评价道。
“丧失一个穴位,过程如同抽筋剔骨!”郁垒说道。
“那我选择哪一个?”我惊讶之余,问道。
郁垒告诉我,他已经知道,我右臂算不得阳间之物,这条手臂上的所有穴位,其实都可以用来开辟鬼门。
他特别指出,人手腕横纹中心有一穴,名曰大陵,又叫鬼心。对我而言,在这里开辟鬼门最适宜。
我说一切都听师父的。
郁垒走下来,在我的大陵穴上按了几下,仿佛种了什么进去,但根本无感。
他拍拍手,说,说可以了。
真是出乎意料,对于常人来说恍如抽筋剔骨的一道坎,我轻飘飘地就能过去。
说完,郁垒亲自带我走进一间安静的屋子,叫我盘坐到中心,而后,试着运行手札上的鬼门之术的法门,打开大陵穴,唤出鬼门!
我顿时无语,望着郁垒说道:“郁垒师父,鬼门之术的法门,我还没”
“还没记熟?”郁垒的调门突然抬高不少。
我讪讪然,“压根没记!”
郁垒差点儿吐血三升,直接朝我屁股上踢一脚,骂道:“滚球!回去记好了再回来!”
“师父,你直接告诉我得了!”我忽然想起,那手札只有前一半,还没等说清楚,就见那郁垒的脸色儿更加不好看,抓紧又踢了一脚。
我忽然惊醒,周围场景又成了柏木树屋。
这次顾不上喊饿,我直接捧起手中的半部手札认真读起来。
这法门上字数不多,我熟读两遍记住,重新返回鬼门关,钻进郁垒墓。
“郁垒师父,我回来了!”
“记住了?”
“记住了!”
“那就开始吧!”郁垒依旧冷冰冰没多久,我就知道了,神荼和郁垒压根不知道手札里的鬼门之术法门内容,因为他们根本不用!
我有些紧张,毕竟开启鬼门的机会只有三次,我不敢有丝毫懈怠,更应为,我得到的法门,根本就是个残次品。
“师父,有件事儿,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下!”我忽然严肃起来。
郁垒被我的样子唬的一愣,随即白我一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嗯了一声,苦着一张脸说道:“郁垒师父,其实这本手札,只剩下前一半了”
“啥?”郁垒眼珠子一瞪,惊讶不已。
“嗯,据说后一半流落到欧罗巴地域。”
郁垒也开始犯难。
“师父”我试着喊了声。
还没等郁垒应答,我身后突然冒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试一试吧!”是神荼。
“大哥,这小子法门口诀不全!”郁垒说道。
“我知道,”神荼说道,“如果不试,他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