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要去欧罗巴追杀阮三,老妈似有不舍,但老爹却很支持,只是叮嘱我,国外人生地不熟,小心行事,那阮三该死,却不能再因为他搭上了性命。
我直说事事都已记下,父母才离开都城隍庙,返回往生谷。
末了,老妈又叮嘱我,走之前一定回往生谷看看秦楚齐。
老爹临走前,把獓因又给了我,说在西方,可以当做脚力。因为人面鸟魂散,我也正好有用,就收了过来。
——
我,老猫,皮大仙,大牙四人又醉了一天。
狐仙**捏着鼻子把皮大仙拖走的。
老猫也被那个伏龙扶走,出门时,老猫还说着醉话,提到了沈城。
最后剩下我和大牙,大牙神情严肃,跟我一口一口地喝着酒。
过去,他又一个师父,还有一个互生情愫的师姐。
后来,师父和师姐相继离开。
前一段时间,他又认了义父,可现在,祸斗前辈也魂飞魄散!
大牙自嘲,他是不是三缺五弊,天煞孤星!
我说,你刚才怎么不找皮大仙算。
大牙灌了一口酒,接着酒劲儿就要去找。被我一把拉住,说,人家小两口造小人呢,你过去不合适,等天亮了再说吧。
后来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总感觉人又多了起来,就连说了什么话也不记得了。
早上醒过来,艾鱼容端来了清粥小菜。
吃过之后,我和大牙走出火神殿,来到青丘城狐妖的临时住所,因为今天,皮大仙他们也要离开了。
“皮大仙,当初胡大仙把你交给我,我总算没辜负他,你和弟妹多生几个孩子,去他老虎山坟前,也夸夸我!”
哈哈,我说完大笑。
那狐仙**谪仙一样的俏脸腾地一红,使劲儿瞪了我一眼。
皮大仙嘿嘿挠头,说这次回去,就带着媳妇回一趟老虎山,去拜见爷爷,师父,还有父母。
莫笑爷,小初九,陈仙等也出来相送,直到走过五间大牌坊,才停下。
直到皮大仙小两口带着一众漂亮的狐妖离开后,我和大牙也没问他,大牙到底是不是孤煞的命。
我是不想,大牙或许是忘了——
老猫一旁递来一根烟,他说,兄弟,我知道你还有事儿要忙,我先回了,你啥时候去杀阮三,叫我!
说完,老猫扛起一个黑色的背包,搂着伏龙离开。
大牙揉了揉头,说他也该走了。
我问他去哪。
大牙要去东海,要在蓬莱岛上修行一阵子,好好磨练祸斗前辈交给他的本事。
莫笑爷等人都送走了,凑过来说道:“燕赵,你如今是咱都城隍庙的火神官,还有啥要求,尽管提!”
我摇摇头,说道:“没要求,我去杀人,又不是度假。”
莫笑爷沉吟一下,商量道:“我安排几个堂下行走给你调遣吧?”
我说不用,都城隍庙也正是缺人的时候,还有一摊子事儿要处理,这些人还是留着他自己用吧,况且,我也有人!
莫笑爷不再说啥,冲身旁的余薇薇点了一下头。
余薇薇拿出一个可以挂在腰间的牛皮袋子递给我。
“燕赵,这个你拿着吧,叫做千机袋,可以容纳鬼妖。”
我知道这是好东西,倒也不跟莫笑爷客气,又把自有书送给了小初九,这也算是我们朝阳沟城隍庙的一种传承吧。
“小初九,朝阳沟的安危就靠你了!”
小初九使劲儿点了点头,因为他的师父,也是莫笑爷的老友,大喇嘛还在这里,所以小初九和多杰也没记着返回朝阳沟。
诸位,回吧,后会有期!
我挥手作别,艾鱼容,婆雅,祖大乐和獓因全部进去千机袋。白岛老蝠头率领一众蝠妖,始终盘旋在我的头顶上方。
至于项羽,回到了他在阴间的乌江水畔。
因为都城隍庙供奉的是汉将纪信,项羽不喜,但让我意外的是,他竟然放下了!
老天狗还封印在我的中丹田中,祸斗前辈说要用四味极品火焰焚炼我的赤帝宫,可我只有麒麟火,冥火两种。祸斗前辈生前的灾火更是。但也凑不齐。
如今祸斗前辈一死,就更不好凑了。
好在烛阴魂散后,留下一豆子大小的火焰,我担心不够用,让老爹带给了韩千千,就是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六丁六甲中甲寅的火不够,妖类的丹火也不行。
老天狗蔫头耷脑了好一阵,如今才缓过来,他自己打气道:“不是还有欧罗巴吗?不就差两味极端火焰吗?小事儿!”
这话,差不多每天都要说上几遍,生怕我忘记这茬儿。
我还有几个地方要去,走一遭后,就该赶赴欧罗巴了。
第一站,我来到白山。
长白十六峰下的小城。
冥店外,任三胖那小子正指挥山山和鹿章去卸棺材。一眼扫见我,连忙蹦着高跑过来,那一身胖肉好似水浪。
“老大,你是回来找我的吧?”
山山和鹿章一见任三胖大喊大叫,也连忙抬头看过来。
“我擦,老大回来了!”
这仨小子在门口大呼小叫,就差跪地膜拜的样儿,倒是把店里的人吵了出来。
“任三胖,你嚎啥呢!”
一清秀的女孩推门而出,见到我之后,张着嘴巴愣住了。
“连莲,有日子没见了。”
“啊,师——师叔祖!”
小丫头兴奋地涨红了脸,感觉往店里跑,边跑还边嚷,“爹,你快出来,看看是谁来了!”
我摇摇头,正要说什么,却发现山山的眼睛一直望着门里。悄悄叫来任三胖和鹿章,这俩小子告诉我,山山早就看上了连莲,好几次想鼓起勇气去表白,临到关键,又一屁踹不出响来了。
鹿章一旁鄙视,说山山怂包。
就在这时,听见一不耐烦的声音传出,“连莲,我不是说了吗,别打扰我学习师叔的手艺——啥,你说谁回来了?”
接着,就是一连串哒哒哒的跑步声。
砰地一声,店门被一脚蹬开,一个胡子拉碴,邋里邋遢的老头跑了出来。
“师叔,真的是你啊!”
连大兴几步冲下台阶,拉着我的手,就要哭。
我擦,我不就几个月没回来吗,怎么整的跟离开了好几年似的。
一旁的路人见连大兴老泪纵横的模样,指指点点的。可老头全然不顾,拉着我就往里走。
“师叔,快进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