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并没有就此停歇，上一代的鬼王宗四大圣使之一的青龙，惊咦出声：“法宝顶端的圆珠，血丝绕体，又有吸噬之能，这难不成便是八百年前黑心老人的噬血珠！”

夔牛法阵虽然稍受影响，但魔门已经再次掌握了局势。

此时此刻，来自四面八方不断地苛责、不断地怀疑，终于将张小凡击垮，他仰天一声绝望的嘶吼，人重重栽倒在了地上。

这一次，没有人可以帮到张小凡。嗜血珠、大梵般若，无论哪一样单独拿出来，都是足以让青云震动的严厉事件。掌门弟子萧逸才不行，就连掌握刑罚的龙首峰苍松真人也不行，此事必须要让掌门道玄真人定夺。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法相闭关两月，依旧是逃脱不开师命。

普泓将法相唤来身前：“那个叫张小凡，应该是普智师弟的弟子吧。法相，你已经看过他了，感觉如何？”

法相简洁明了，三个字便已经完全表达了自己的见解：“大气运。”能让天音寺神僧传授大梵般若，又可以顺利拜入青云门，这不是大气运又是什么。

普泓并没有向法相讲述，因为路上其自会知晓：“既如此，这青云门便去一回吧。”

多天年了，天音寺未曾走出如此阵容，当代的掌门方丈普泓以及四大神僧之一的普空一同出行！

青云，又见青云。

天音寺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法善，在山下已经恭候多时：“方丈，道玄真人已经恭候掌门多时了。”

普泓并没有言语，直迈青云而去。

这一天，来的又何止天音寺一家。隐在暗处的鬼王宗、合欢宗、万毒门与长生堂，皆在一旁观望。

…

巍峨的大殿之上，站着、坐着有许多人。

“张小凡。”道玄真人的质问拉开了帷幕。

张小凡跪了下来，低声道：“弟子在。”

道玄严厉注视着张小凡，开口道：“旁边这些前辈，都是我正道的高人，今次皆是为你而来。这位是天音寺的主持普泓神僧，坐他旁边的是天音寺神僧普空上人，还有焚香谷的高人上官策…”

介绍完毕，道玄真人直接进入正题：“张小凡，本掌门现在问你几件事情，你要老实作答。”

张小凡已经心存死志，只是低声道：“是。”

道玄真人看一眼普泓主持，这才严厉开口：“此次东海流波山，你和那奇兽夔牛交手，用了天音寺从不外传的‘大梵般若’真法，可有此事？”

张小凡依然是那一个字“是。”

青云门方向，一片哗然。田不易的脸色难看，凡和张小凡关系密切之人也尽是面色苍白。

道玄真人既然开口，便不会停息：“此外，你这根烧火棍上有魔教的邪物噬血珠，是与不是？”

张小凡仍旧一个字回应：“是。”

压力，如山的压力硬要压垮殿下跪着的少年。然而，后面所有的疑问，张小凡只用四个字表达清楚：“死也不说。”

普泓平静的注视着张小凡，似乎这位天音寺主持依然在进行着考量。恩师选择了作壁上观，心比铁硬的法相更是没有半分的动容。

当年的事儿，道玄清楚记得，天音寺的神僧普智上山，后又落寞离去。道玄直觉，今天的张小凡与当年之事脱不开干系：“我再问一遍，你身上的大梵般若真法，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张小凡，沉默地跪着，未吐一字。

如此作态，终于让道玄真人彻底失去耐心：“孽障，今日留你不得，就让你死在自己的邪物之手。”说话间，道玄真人将身前盒子里呈放的烧火棍抓在手里，就要亲自处决青云的叛逆。

“啊！”烧火棍竟从道玄的掌心滑落，原来一条斑斓硕大的七尾蜈蚣赫然隐在放置烧火棍的盒内。

苍松第一个“反应”过来：“张小凡，你竟敢暗害掌门，该当何罪？”

张小凡也惊了，但苍松似乎根本不在意张小凡的辩驳，就要去搀扶道玄。七尾蜈蚣乃天下至毒，道玄身中此毒也不秒头昏眼花，只得以一身功力压制，以至于没能注意到苍松的细微神情变化。

等苍松近了身前，心口一股死亡的凉意才彻底将道玄警醒。原本压制左臂剧毒的右掌飞快切下，于电光火石之间挡住了苍松袭向自己心口的必杀一掌。

仓促应对，道玄吃了大亏，身子被重重撞在了大殿的梁柱。原本被压抑的剧毒，更是有了全身扩散的趋势。一切都已经明了了，七尾蜈蚣滴溜溜钻进苍松的衣袖，道玄强自坚持：“为什么？”

“哈哈哈，你问我为什么？”玉清殿响彻着苍松的狂笑：“道玄，至万剑一师兄死后，你知道我等今天已经有多久了么？”

万剑一，在青云门一个禁忌般的名字，如今一朝被苍松撕开这道伤口，真是好一番大戏。苍松指着道玄，公然向所有首座质问：“这个掌门之位，到底是该谁来坐。是当年的万师兄，还是他？”

竟是没有人回答，但苍松道人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人：“嘿嘿，水月，当年谁不知道你苦恋万师兄，万师兄更是救你爱你，想不到当日你竟然见死不救！”

水月面色瞬间惨白！

苍松已经疯了：“还有你，田不易！万师兄悉心栽培于你，将自己修道心得相告。可你呢？明知道万师兄喜欢小竹峰的苏茹苏师妹，却横刀夺爱。”

田不易想要反驳，但终究无话可说。

苏茹却不想看自己的夫君受此大辱：“苍松师兄，你有事便冲着我来。当年万师兄的确对我有心，但我从头到尾，对他都是尊敬之意。”

苍松道人已经懒得和这些人计较：“万师兄对我如兄如父，可恨当年，我全力亦救他不得。今天，我便要替万师兄报仇雪恨！”

“好，苍松道长果然是重情重义，比大殿里那些道貌岸然伪君子强出十倍、百倍。”来了，看热闹的人终于不满足远远观望，选择了现场亲临。

大殿门口处，赫然是当今魔教的四大宗主：鬼王、合欢宗的三妙仙子、长生堂的玉阳子、万毒门的毒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