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手指对对碰之后,张良和嬴阴嫚经过几日的朝夕相处,很快就开始升腾出粉红色泡泡。
两人之间的气氛,也都是暧暧昧昧的,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就在张良准备捅破窗户纸,和嬴阴嫚表达心意。
准备告诉她,这次去陇西就要和皇帝陛下求娶嬴阴嫚。
“公主。”
张良坐在马车中,和嬴阴嫚一起看一本律法的典籍。
“嗯?”
嬴阴嫚心都要飞了,这几天两人天天捧着法典书,但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聊星星,谈月亮。谈人生,聊理想。
“公主,趁现在有官职,也有宅院。”
张良看着嬴阴嫚温声道,就像一个猎人,想要诱捕猎物,努力的向猎物展现自己的温良,无害。
待时机成熟,猎物放松警惕,便狠狠拿下。
“先成家,再立业,那是因为需要有人安心打理内宅,但臣不需要。”
“臣现在只需要有个可以同臣并肩作战,和臣观朝堂风云,理家中俗世的伴侣……”
嬴阴嫚心里“扑通扑通”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她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生怕坐在她身旁的张良都能听见她的心跳。
“所以……公主您愿意下……”
“赢令丞,张詹事,殿下为二位准备了蒸汽马车,咱们可以换车快速到达陇西了!”
车厢外,车夫兴奋的声音从外传了进来,打断了张良和嬴阴嫚的对话。
张良咬着牙,暗自腹诽,太子殿下居然早不派车晚不派车,居然在这紧要的关头派车!
什么居心!到底是什么居心!
嬴阴嫚也等着呢,说啊!不要去管什么车不车的,就差几个字了!
说完它啊!
“咳…”
张良准备当做听不到车夫的话,乘胜追击,将这话说完整。
嬴阴嫚也期待的看着张良,等待他继续往下说。
“不知公主可愿……”
“赢令丞?张詹事?”
张良和嬴阴嫚同时泄了气。
“来了。”
张良对着车帘外无奈应声,最后对着嬴阴嫚说道:“改日再和公主说。”
说完便率先撩开车帘。
并没有听清嬴阴嫚那个轻飘飘的:愿。
咸阳城中,扶苏看着奏章,轻敲桌案口中喃喃道:“都五六日了,应该差不多了吧?”
“就差一层窗户纸,总不至于,五六日都不敢说吧?”
而墨家人包括赢诗嫚都看着桌案上的那张图纸,还有黎姜写在纸上那奇奇怪怪的话。
“电是什么?”
“轻则麻酥酥,重则一命呜呼…”
赢诗嫚看着手中的图纸:“正极负极又是什么?”
“通了电就能不用火而有光…”
田房呢喃:“这黎国师钻研的,越来越偏了倒是…”
“信送出去了?”田临也跟着研究这个图纸。
“送出去了。”
田开墨回道。
“不知道这次是黎国师的画技一如既往,还是因为这东西,本身就是让人不知该如何下手的玩意儿。”
换了蒸汽小马车,速度提升的很快。
怪不得太子殿下安排三个车夫,原来是在这等着呢,一人负责驾车,一个负责坐在他们车厢外,还有一人……
坐在车厢中,和张良还有嬴阴嫚作伴。
嘴里讲述的,都是陇西郡的现状和美食,还有陛下如今在何处,长城修建到哪里。
这半日里,一直在车厢中聒噪不已,让张良和嬴阴嫚片刻的安宁都没有。
更别提两人想要说一些私密话了。
“两位是不是啊,这长城威武霸气,就连瞭望塔都威风的很!”
张良轻咳两声,轻轻撩开车帘:“还有多久才能到?”
“快了,也就这两炷香就能到了。”
车夫看着外面的风景,又指着远方的山脉道:“张詹事,赢令丞,那座山就是长城修筑之地,日后我大秦的长城,便会盘旋在高山之上,围绕我大秦疆土,守护大秦。”
接下来,就是车夫尽职尽责的介绍起长城的选址,恨不得糅杂一些奇闻天象来鼓吹这选址之事。
“还有百姓说,这长城就是龙的化身,来守护我大秦百姓的。”
好不容易快到了,见到陇西的城门,嬴阴嫚实在是忍受不住车夫的聒噪。
“张良,下去走走吧,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马车,浑身都硬邦邦的。”
嬴阴嫚想要抓住最后的机会,和张良单独相处,把在马车上的半句话续上。
张良也点点头:“也好,那在下便陪着公主一同下车走走。”
走在路上的时候,两人越过街道上的人流,肩并着肩。
“那个…”
嬴阴嫚开口看向张良:“在路上……”
“赢令丞,张詹事!”
身后再次传来呼声,嬴阴嫚咬牙闭了闭眼,没完没了是吧!
“张詹事,赢令丞,马车上的书还没取下来…是先送到郡守府么?”
嬴阴嫚低头看看空空如也的双手,完了,忘了正事了。
“先送到郡守府吧,和陛下说,我稍后就到。”
一直等到确认无误,什么事情都没有忘却之后。
嬴阴嫚和张良继续往郡守府走。
只是被一而再再而三破坏的气氛,不是说找回来就找回来的。
两人各怀心思,一直顺着街往里走。
“公主…”
“张詹事…”
张良看着近在咫尺的府衙,到底还是准备直接问出口。
若是公主真的愿意下嫁于他,那他就面见陛下求亲。
若是公主只是与他亦师亦友,别无二心,那他便断了这心思。
“公主,臣在马车上说的话句句属实。在下想问问公主,可愿意过这样的生活。”
张良目光注视着嬴阴嫚:“可能这样的日子平淡而普通,但已是臣最大的诚意。”
“不知公主可愿下嫁于臣?”
张良紧握双拳,紧张的注视着嬴阴嫚,等待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