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律法的不完善(1 / 1)

听到程邈的话,黎姜有些不服气。看着他脸上的仓皇惊恐,说来说去,也是好心。

黎姜有些不服气的撇了撇嘴:“陛下才不是你说的这么小心眼,他真的就是忙忘了。”

“怎么可能因为一句话,就要杀要剐的。”

看着程邈一脸的不信,黎姜气急解释道:“你别不信,陛下人真的很好!”

“有问题指出来,才能让大秦的制度更加完善,这有什么不对?”

“难道知道有问题,还闭口不言,这和指鹿为马,随意附和的人有什么区别。”

程邈不知道指鹿为马是什么梗,但他立刻就开始自救,将自己的耳朵堵上。

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哦?黎国师说说,朕哪里有不足?哪里需要完善?”

嬴政从门外走了进来,目光划过堵着耳朵的程邈,又看向黎姜。

程邈身子一软。

口中喃喃道:“完了,完了……”

黎姜则不同,站起身对着嬴政拱手问安。

“陛下,臣刚刚和程邈……”

“陛下……臣可什么都没听见……”

程邈连忙对着黎姜挤眼睛。

他才出来啊!可别又被黎国师送进去了!

黎姜没搭理黎姜,继续说道:“臣刚听程邈说了我大秦的律法。臣觉得有一两个地方不是那么的妥帖。”

凭什么生了孩子再嫁的权利都没有啊?

凭什么丧妻的鳏夫就能再娶?

看看朝堂之上那些老黄瓜,哪个丧妻的没再娶一个小姑娘?

嬴政没理会坐在凳子上,瑟瑟发抖的程邈。

刚刚被放出来的人,好不容易才闻到自由的空气,所以倍感珍惜。

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巴掌大,阴暗的地方也是可以理解的。

“说说,哪里不妥帖?”

嬴政自顾自的说道:“这些律法,都是朕同李斯与众臣商议后制订的。”

他看着黎姜,不知道哪里有不妥帖的地方。

“陛下,为什么生了孩子的丧夫之妇,也就是俗称寡妇,不能再嫁?”

黎姜看着嬴政问道:“再嫁为什么就不忠了呢?”

“既然男女都能步入朝堂,在陛下眼中,男女都是一样的平等,为什么男子丧妻不需要为亡妻子守节呢?”

嬴政一怔,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想过。

只是想着带着孩子的妇人,若是改嫁,必会有新夫的孩子。

到时候,第一个孩子,爹不疼,娘不爱。

“陛下,您知道么,在我们那里,有句话,有后娘,就有后爹。”

“若是不允许寡妇再嫁,也应该杜绝鳏夫再娶才是。”

“而且陛下,女子不能改嫁,男子能再娶,那日后男人想要换老婆还不容易?”

“升官发财死老婆。”

黎姜理所当然道,她又不是没看过新闻,也不是没看过小说。

艺术来源于生活嘛。

嬴政皱眉:“杀人犯法。”

“那陛下能时时刻刻关注后宅女子如何?”

黎姜毫不在乎的反问。

【陛下,您后宫一片太平,不代表别人后宅也一片太平。】

【尤其是您提倡一夫一妻,那些官员嫌弃糟糠妻,自然想办法弄掉。】i

【好扶持自己心爱的小妾上位。】

“本朝女子如今可以和夫婿拥有平等地位,女子可杀在外通奸夫君,夫婿殴打妻子,与妻子殴打夫君同等处罚。”

嬴政手指轻敲桌面,他在认真的思考着黎姜的话。

“陛下,而且现在大秦需要的是什么?”

黎姜再接再厉道,嬴政是帝皇,肯定提意见要掻在痒处,而不是盲目的打抱不平。

帝皇之术不是儿戏,撒娇卖痴是没用的,他自然更在乎大秦的未来。

“而且大秦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人,现在大秦已经有足够的土地,粮食也在渐渐富裕,但人太少了。”

“男未婚,女未嫁,为何不能成就一对神仙眷侣?”

黎姜看着目露深思的嬴政:“陛下之所以觉得那些朝臣们言之有理,无非是他们站在男人的角度。”

“带入进去,自己若是没了,必须要让亡妻守节,否则他们就是被人戴了绿帽子,觉得跌了面子。”

“所以才冠冕堂皇的扯出什么不利于之前的子嗣,陛下您可以去看看朝中大臣,那些丧了原配妻又再娶的官员。”

“哪个原配所出的孩子过的好?”

黎姜说着说着就开始恶心起来,努力压下这种偏见。

继续客观的说服嬴政:“陛下,既然学堂渐渐开始兴起,倒是可以实施强制读书的条例。”

“就算是寡妇再嫁也好,还是鳏夫续娶也罢,那些先前的孩子,上了学堂,自有官府和学堂的教习去看管,去注意。”

“新婚夫妇,哪怕是二婚,生孩子也正常,到时候就会拉动生育,大秦人才会多起来。”

黎姜轻咳两声,示意赵细给她倒点水。

“尤其是那些将士们的遗孀,总不能年纪轻轻就让她们守寡,回不去家,又带着一个半大的孩子,还无依无靠的。”

“想想都可怜,也许活不下去了,就带着孩子走上绝路也是有的。”

嬴政从没有换过角度去想,在朝堂上,听着官员们说的也很有道理,所以才准了这条条例。

“可朕也给了那些女子同样的优待,可杀在外有……”

黎姜伸出手,阻止嬴政接下来的话。

“陛下,你觉得臣能打过太子么?”

嬴政目光扫向黎姜,摇了摇头。

“那陛下,您觉得当初关于臣的传闻,为什么时至今日,还有人相信。”

黎姜说了这风马不相及的话:“有人说臣与你有染……”

还没说完,程邈呛咳起来。

是不是陛下和忘了,他还在场呢!

什么虎狼之词啊!听了要不要命啊!

“咳咳咳……陛下,臣咳咳……”

程邈手捂着胸口,气喘吁吁道:“臣在牢中二十年,身体染上了些许顽疾……”

“咳咳……臣……臣得下去吃个药……咳咳……”

边说,便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捂着胸口往外走。

“臣…臣就不能……咳咳……。”

虽说声音透露出一股子孱弱的劲儿,但脚步却迈的飞快。

“臣不能陪着陛下和国师闲聊了。”

说完,一溜烟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