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个开头的,一些有魄力的商人,纷纷开口订车,很快,十辆车就订满了。
等下一个站出来想要买车的人出声后。
黎姜摇摇头:“没有了,首订只放出十辆车,再想买等三个月后吧。”
这一说,大家原来还有些犹豫徘徊的,都开始着急了。
“黎国师,咱们还想买呢,不想等三个月,国师看看,现在能先定下来么?”
“是啊,国师,这三个月,咱们才刚回去,这又要折返…”
“黎国师,三个月后价格一样吗?”
甚至还有一些人表示,他们现在就能交全款,能不能再放开几个名额。
要知道很多人离得都很远,这一来一回三个月不止啊。
往往还没到地方,又要折返咸阳城。
不回家吧,又耽误了三个月……
“三个月后价格还是一样的。”
“但是首订只有十辆。”
不管开出什么条件,黎姜都一一拒绝。
手里有货不愁卖。
黎姜用现实给大家上了一课。
什么叫做犹豫加徘徊,等于白来。
买到车子的人心满意足。
没有买到的捶胸顿足。
回咸阳宫的路上,众人都有些不理解为什么黎国师放着钱不赚,将生意拒之门外?
“黎国师,若是大家真的一怒之下不买了…”
吕嬃很担心,她以前都是和樊哙做屠宰的。
从来就没有将顾客往外撵的时候,以往都是客人对他们挑挑拣拣,他们陪着笑脸。
黎姜意味深长的看向她:“商场上,就是如此瞬息万变。”
“你犹豫,没有人等你下定决心,等你想的面面俱到。”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众人表情恍然,还是国师厉害啊!
【饥饿营销嘛…】
【烂大街的,当然没人稀罕。】
【另外就是因为…】
【因为有车的会炫耀啊!】
【这无形之中的炫耀,就是最好的广告!】
【都是商户,谁能比谁少点什么!】
【那奇怪的胜负欲,怎么会允许自己没有?】
【更何况,三个月,估计路也完事了,他们又赚到钱,可以修路了!】
“那真的要等三个月后再卖么?”
“会不会太久了些…”
三个月后,黄花菜都坏了。
有时候买东西就是要靠一股热血上头的劲儿,过了这个劲儿,就冷静下来了。
尤其是商户们,已经回家了,还愿意再折腾回来么?
“三个月久什么?”
黎姜自信道:“你们相信么?三个月后,他们都会花钱订车。”
“而且…他们一点都不会犹豫。”
为什么黎姜要卡三个月?
因为两个月后,车子出来,他们可以驾着车在咸阳城外的路上跑一跑,练习驾车。
等练好了准备各奔东西回家。
这些没有买车的人都会亲眼看看,这车子是多么的快,是多么的好。
等黎姜回到咸阳宫的时候,嬴政看着只有十份合同,这一趟只卖出去十辆车。
还有些不可置信。
在他的印象中,黎姜应该直接将车卖空了才是。
怎么就卖了十辆呢?
以黎姜的口才,不应该只卖出去十辆车啊?
帝王同样的座驾,在他们眼里,就这么没有吸引力?
但嬴政不会质问黎姜。
反倒是气恼的一拍桌子:“这群人真是没有眼光!”
“早知道朕就不卖给他们了!”
“普天之下,只有朕的马车是最快的!”
边说嬴政边打量黎姜的表情。
看的黎姜有些好笑,也有些感动。
【政哥可是个帝王。】
【可政哥却又那么好…】
【连家里人都没对我这么好过…】
【他们只会说我怎么又没有考好?】
【他们只会问我为什么别人能考第一,为什么别人能考上公职…】
【而你不能?你差在哪里?】
【就没人像政哥一样,觉得是他们没有眼光…】
想到这,黎姜心里都软的不行。
“陛下,自然是要限量,才能突出这车子的珍贵。”
黎姜理所当然道:“这可是陛下同款!”
嬴政和煦的点点头:“好,卖不出去也没事,朕不在乎这仨瓜俩枣的。”
“冯劫那边已经训练的差不多了,马上就要去试着出去航行,若是可以,就能将那岛屿拿下。”
拿下了,就有金矿了…
“准备试航了?”
黎姜有些惊讶:“准备司南了么?”
(司南:最早时期的指南针,邯郸处盛行)
“船上海军有不少原本是经验丰富的渔民,他们出海都有经验。”
嬴政顿了顿:“朕和你说这件事,是想问问你,你想不想让黎普跟着一起出海。”
“黎普是不是太小了啊…”
黎姜顿了顿:“要不再过几年?怎么也得十八之后吧…”
“怎么?还要留个后再上战场?”
嬴政都要气笑了:“你怎么不说等他儿子有了后再让他上战场?”
【也行…】
【也才三十多岁,还是壮年……】
“黎普是大将之材,此事朕做主,你就别参与了。”
嬴政摇摇头,真要等三十多岁…
就浪费了黎普的天资了。
就在黎姜准备拍卖会的时候,淳于越也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中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见两颗硕大的人头盯着他。
这近距离暴击,将淳于越吓了一跳,差点儿一口气儿没倒上来,又陷入黑暗。
当时收复蒙古郡的时候,淳于越称病没和嬴政同行。
这也就导致淳于越只是听闻胡亥被指派出去带领两名外国人出巡。
外国人这三个字,他听说过,却没见到过。
而且一睁眼睛,有两个人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你,是个人就害怕好不好!
“他醒了。”
“可是他怎么傻了?”
“还是喊胡来看看?”
于是小雀斑将头探出马车车窗:“胡~胡~”
淳于越看着两名外国人,又听着他们叽里呱啦的说话。
差点没当场毙命。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在府中晕厥了么?
怎么会出现在这?
“夫子,您终于醒了!”
正在发愣的时候,胡亥的声音打断了淳于越的思绪。
胡亥上了马车,将淳于越扶起来,跪坐在他身旁。
“这是在哪?”
淳于越是真茫然,不是装茫然。
“我这是怎么了?”
胡亥看着淳于越担忧道:“这是在出巡的路上,夫子昨日太过激动,在府中晕厥。”
“太医说了,夫子是大悲大喜之下才昏厥。”
他看向淳于越,真诚承诺道:“夫子这次不用担心,学生日后不管走到哪,都会将夫子带上。”
“再也不让夫子孤零零的留在咸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