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大阳宫批奏章的嬴政听着黎姜的话,怎么就摸不到头脑呢?
他什么时候有钱烧得慌,给黎普钱了?
再说,他怎么就捧杀黎普了?
黎普还用的着捧杀?
没捧都要飞起来了,要捧不就更飞了?
他得多清闲,去管黎普?自己家儿子还没管明白呢!
“蒙常山,等国师回来,让国师来朕这一趟。”
黎姜进宫时正好也要找嬴政说一下骊山囚犯的事。
结果就听说陛下找她。
等到了大阳宫,嬴政还没开口,就见黎姜一个礼行了过来。
“臣多谢陛下赏赐黎普。”
【赏了就谢,没赏政哥面子上下不来,也许能赏点。】
【我是大聪明!】
嬴政看着黎姜这无赖样,都要气笑了。
能不能收敛一些?
“朕什么时候赏赐黎普了?”
嬴政淡淡的开口,越发觉得自从黎姜来了之后,他脾气都好了不少。
耐心也多了很多。
“小儿前几日说陛下赏了一些钱,难道不是陛下赏的?”
黎姜诧异的抬头。
“朕又不是钱多烧得慌。”
嬴政否认:“一个小儿,朕赏他,还不如赏你。”
黎姜就坡下驴:“那多谢陛下了。”
嬴政:……到底还是掉坑里了。
“陛下,臣有件事想请陛下首肯。”
黎姜走过去,看向嬴政:“臣想求陛下,让骊山的囚犯们,来咸阳城外修路。”
嬴政听到黎姜想要骊山刚迁过去的囚徒,微微转头:“怎么,人不够了,跑朕陵寝抢人去了?”
迁往骊山的囚徒日后是要给他修陵墓的,怎么黎姜什么人都抢呢。
黎姜有些讪讪的:“这不是怕给陛下修不好,先来练练手么…”
嬴政都要气笑了,最后想着她到底是丢了钱,还是叹了口气:“依你,先修路,再修墓。”
从大阳宫走出来的时候,黎姜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
她走向偏殿,从里面找出来几根趁手的竹棍。
拿在手中还挥舞了两下,挑选了一根看起来比较光滑,又趁手的竹棍,才往国师府走去。
“将黎普给我带回来。”
【年纪不大,还学会撒谎了!】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黎普回来的一路上,都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花的太多了,所以阿母生气了?
可回来的时候,看到阿母手里的棍子,他就知道。
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阿母…”
“黎普。”
黎姜看向黎普,孩子大了不由娘,已经长得快和她一般高了。
“这钱,到底是谁给的?”
黎普听黎姜喊他大名,就知道这件事,不简单的很!
完了!
阿母生气了!
都喊他大名,不喊阿普了!
“阿母…真是…是陛下给的……”
“行,走,去找陛下对峙。”
黎姜拎着棍子,拽着黎普。
嬴政刚想去后宫放松放松,就听说黎姜和黎普来了。
他揉了揉额头,怎么就这么累呢?
“宣!”
等到了地方,黎姜拎着竹棍,带着黎普从外面走进来。
“臣带着小儿来谢陛下的赏赐。”
黎姜看向黎普,用眼神示意他,去吧,谢谢陛下去。
黎普顶着嬴政的目光,才磕磕绊绊道:“阿母…”
最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阿普错了,阿普不应该抠大阳宫的砖。”
嬴政皱眉:“你抠大阳宫墙砖作甚?”
这么一说,黎姜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消失的金币。
黎普的大手大脚。
还有所谓的陛下赏赐。
在嬴政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黎姜的竹棍就到了。
“好啊好啊!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
黎姜气的直咬牙,那么多的钱啊!那么多的钱啊!说没就没了!
“你阿母我容易么!那是给你娶媳妇的钱!都让你抠出来了!”
“你还请客,你还在外面装大尾巴狼!”
“你还和我说是陛下有钱烧得慌,赏赐给你的!”
“怪不得你说有钱烧得慌!”
是啊,谁家好人能拿着金饼塞墙缝,这破孩子!
嬴政还没搞懂呢,黎姜一声声如泣如诉的指责就出来了,随之而来的,是每句话刚落,棍子就落在黎普的身上。
看的嬴政一个劲的皱眉。
“阿母!疼疼疼疼疼!”
“陛下救命!!!”
黎普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满大阳宫乱窜。
最后躲不掉直接跑嬴政身旁来了。
黎姜眼睛都杀红了。
那是好几十个金饼啊。
等最后黎姜带着走路一瘸一拐的黎普走时,嬴政阴沉着脸看着身上被拽的全是褶皱的龙袍。
这两人真是!!!
“蒙常山!!!”
嬴政怒气冲冲的看向蒙常山:“从今日起,给我好好板板黎普的性子!”
他都要气炸了,低头整理被这母子两拽的散乱的衣服:“也不知道这性子随了谁!”
明明项家人都是那么沉稳!
怎么黎普这么跳脱!
蒙常山:这性子,不是陛下就是国师,还能随谁?
妥妥的国师翻版。
可接下来的两天,黎普压根就没时间去操练,他每日都要去工坊跟着墨家人去上工。
现在油纸已经做出来了,每个大伊万出场时,都要用油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还要用蜡将引线封上。
黎普就每天都跟着墨家人造船,锤锤打打去赚钱还黎姜。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这次去扶南国送大伊万的,是夏侯婴。
夏侯婴驾蒸汽车,后面放大伊万,中间坐人。
黎姜打开木箱,检查了好几遍。
木箱里放着干稻草,里面塞满了石灰包,油纸包裹这大伊万,检查后万无一失后,才将箱子严严实实的扣上。
“一定要慢,一定要稳,要不然你就只能去给太上皇和秦孝文王去驾车了。”
黎姜叮嘱夏侯婴。
夏侯婴保证道:“放心吧,国师,我不会用我的命开玩笑的。”
嬴政目光斜斜的看向夏侯婴,所以你就拿朕的命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