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沂水县
张良正在挥舞着锄头种来年他和黄石公的粮食。
真是没想到啊,他居然落得如此境地。
不过,好在他拜了师,能有一房屋居住,不至于流离失所,就是不知道那大力士如今过的如何?
正想着,就听院门外的邻居说话声音传来。
“今儿个什么日子,怎么做饭这么早?”
“你不知道?村里来了个说书的,早点做饭,早点干活,晚间好去听书。”
“说书的有什么好看的?”
这年头,家有余粮就不错了,谁还有闲钱去听书啊。
“你不知道啊!这是不收钱,随便听的!就在村口那大桥那。”
平时他们哪有这待遇啊,尤其是乡下的百姓,哪有那个闲钱去城里听书,于是听到村里来个不收钱的说书先生,一个个都想着去凑凑热闹。
管他讲的好赖,不花钱还要什么好赖的?
张良手一顿,听书,他都有多久没去听书,没去看耍杂耍了?
这样的生活好像离他很遥远。
黄石公遛弯回来,看张良还在那锄地,便催促道:“快去做饭,一会师父带你去听书。”
听说不花钱能听说书先生讲书,大家更加卖力干活,争取早点干完地里的活,早点去听书。
等到了晚上用夕食的时候,村里的人都一人捧着一个碗,有的手里拿着饽饽,就坐在村口的大桥旁听这说书先生讲书。
黄石公和张良自然也不例外。
待听说书先生讲的是三皇的故事时,张良才算真正来了兴趣。
可越听越感觉有些奇怪。
这手拿巨锤去攻打三皇的人,听着怎么这么熟悉?
还有这一举手杖,就能发射光芒,金发碧眼的人,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一连几天,听完了整个故事后的张良沉默了。
黄石公听的心满意足的回到家中,看着张良问道。
“这秦皇,有两下子啊。这一招,直接将六国的百姓都说成是远房亲戚了。”
“可惜,又要起战乱了。”
黄石公摇了摇头:“受苦受难的,都是百姓啊!”
张良看向黄石公:“放心吧,师父,待徒儿学成之日,定会出山寻求贤主推翻大秦的暴政。”
黄石公看向张良:“你觉得…现在的大秦,暴么?”
张良一顿:“好像不怎么暴……”
只是律法稍微严苛了一些…
可就是因为律法严苛,所以现在犯法的人才少,因为百姓心中有顾虑,有律法约束他们。
黄石公点点头,微微弯下腰,抬起脚,手中握住鞋子猛地脱下来,对准张良就削了过去。
“不暴,你推翻个屁啊!你推翻不打仗啊!”
黄石公拿着妥协猛抽张良:“老夫教你这些,是让你更好的辅佐明主,大秦不暴,你推翻个屁啊!”
教完了徒弟,黄石公又想到黎姜。
黄石公叹了口气:“现在的大秦不暴,也不知道两年后会什么样。”
“若是真能遇明主,也是命数啊。”
张良被打的一声不吭,委委屈屈的站在一旁。
听了黄石公的话,弱弱的提醒道:“师父,还有一年半的时间了。不到两年。”
黄石公转头看向张良,手中重新抄起鞋子:“老夫用你提醒!你是不是笑话老夫打赌输了!”
那身子矫健的,一点也不像半年前坐在桥墩上,被冻得瑟瑟发抖的老人家。
等浑身灰扑扑的张良出去做饭后,黄石公才坐在椅子上。
日子过的真快啊,这半年来,秦国倒是越来越好,现在有了这则故事的加持,恐怕人心更会聚集在一块。
若是两年后,秦国还是如此……
黄石公看向外面的天空,看来,他得给自己找个退路了。
待他将本事都倾囊相授,徒弟…也就如同他一般了吧?
…………
前往箕子朝鲜的路上。
韩信看着跟在自己身旁,还没有自己年岁大的将闾,心里十分疑惑。
“陛下怎么会放心让将闾公子跟着出征?”
哪怕韩信也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但至少身材长得高大,又是学武的,和公子将闾完全不同。
“可父皇也让韩公子一同出征了啊。”
将闾回答道。
“在下不一样,在下师从太尉尉僚,又跟随王翦将军学了不少招式,又得昌平君的指点,日后是要走武将的路子的。”
韩信自信道,谁不晓得他日后是要给陛下冲锋陷阵做大将军的?
就连陛下初次见到他,也说了让自己好好学,日后会封他为大将军。
“我也一样,我此次来,也是要见识见识边关的将士们,是如何为了大秦而拼杀的。”
将闾不服输的说道:“况且,在下也和昌平君一同学习过。”
“哼,你可别指望我到了战场去保护你。”
说完,韩信一夹马腹,来到李信身旁。
“李将军,陛下让将闾公子随着吾等一同出征,若是有个闪失该如何?”
李信淡淡的回头看了两人一眼,两人年纪相仿,但没事就大哥看不起二哥。
“放心,不会有危险的,此战必胜!”
有大伊万在,怎么可能用得上公子下场去拼杀?
就是韩信,也是陛下为了让他多见识见识才来的。
哪里真的需要两个孩童上战场去拼杀?
韩信目瞪口呆的看着李信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心里直呼好家伙!
好家伙,他终于遇到了一个比他还要自信的人!!!
遇到对手了!!
咸阳宫中。
黎姜也不禁发出感叹,还是古人会拍马屁。
这文绉绉的碑文,就连她看了也不禁发出感慨。
奈何老娘没文化,一声卧槽行天下!
嬴政自打从泰山封禅回来,就想要立一块石碑在泰山之巅。
这碑文的内容,自然是要镌刻颂扬秦朝以及他功德的文字,还要着重的描写天地对他的认可。
这任务就交给了李斯王戊等人。
等碑文写好的时候,当朝朗读。
黎姜才惊觉,真的不要小瞧古人。
就连拍马屁都能引经据典,真的太牛了。
不像她,只能吹一些浅显易懂的彩虹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