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零章 《巴黎之魂》画展(1 / 1)

灵魂画手 无籽甜瓜 1345 字 9个月前

来到巴黎仅仅15天。

高凡遇到了6个阴雨天。

收到了152件遗物。

创作了13城市灵魂主题画。

成功数量为0。

倒是‘扭曲’、‘世界’和‘专注’技巧各提升了1到3点不等。

高凡估计之所以画未画成,技巧也会提升,其原因是高凡在消耗‘恶魔染料’制成‘樱白’和‘巴黎蓝’。。

到目前为止第二颗灵魂藤壶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

而第一永恒虎牙也消耗了四成。

虎牙虽然比藤壶要小,但体积并不代表其中蕴藏‘特质’的多与寡,一颗永恒虎牙中的神秘数量,是远多过一颗灵魂藤壶的。

另外,高凡认定自己绘画二段技巧的高低,也决定着城市灵魂画是否成功。

技巧更高,或者被描绘的灵魂更稳定更坚固,都会大大提升成功率。

不过,提高二段技巧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目标。

所以关键还是模特的灵魂稳固度。

他以为士兵们经历战场与生死,会让他们的灵魂更加坚毅,但没想到恰恰相反,与恶魔之战的残酷让所有士兵的灵魂都布满裂纹,所以,在整个法国,最坚定的死者会是谁呢?被烧死的罗伯斯庇尔?被砍头的路易十六?喊着自由之名攻占巴士底狱的革命者们?

不,应该都不是。

高凡觉得自己要为巴黎竖立的灵魂座标人物,应该是一个跨越过生死的冒险家。

对,他需要一个冒险家。

但去哪找呢?

“休息一下吧。”高凡对安娜说。

这半个月里,高凡和安娜休息的时间都是极少的。

每天也就几个小时。

安娜对这两种新的‘颜色’充满了兴趣,所以兴致勃勃,毫不疲倦,但高凡却因为屡次尝试无果而开始产生厌烦情绪了。

安娜听话得放下画笔休息。

高凡则开始跟她抱怨:“难道没人能知道自己死了之后还保持冷静么?有这么难么?”

安娜眨着眼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没死过,似乎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这时劳伦斯走了进来。

瞧着整个画室中或挂或堆的十数幅画,他第无数次感慨:“如果能能这些画办个画展就好了……”

“去办吧。”高凡挥着手说。

“我知道这些都是未完成品,所以你不愿意……哎?你愿意了?”劳伦斯讶然。

“对,经纪人先生,去办个画展吧,告诉巴黎人民我们在干什么,然后找一些更珍贵的遗物过来,这些都没用,都是……”高凡烦躁指着那些遗物和日记等资料说,但想到这些遗物背后都是一个又一个真实的人类灵魂,他就闭了嘴。

“那太好了!”劳伦斯喜出往外。

……

隔天。

被画家随便命名为‘巴黎之魂’,但艺术史上更愿意称之为‘蓝与白’的画展首次开幕。

画展虽然开始得仓促,但选择的地址绝不仓促。

实际上,在整个巴黎,能够装得下高凡的名气的博物馆只有一个,那就是卢浮宫。

如果高凡选择其他博物馆开设个展,那么无论是对画家本人,又或者是对卢浮宫, 在大众眼中, 在艺术评论家眼中, 都是一种‘不尊重’的选择。

此刻,在巴黎,只有卢浮宫配得上高凡在现代艺术史上的名气和地位, 也只有高凡才能让关闭的卢浮宫重新开馆。

战争期间,卢浮宫博物正在闭馆, 毕竟恶魔军团说着话就可能赶到巴黎城下, 卢浮宫中四十多万件艺术品都是当世瑰宝, 绝不能落入恶魔手中,恶魔根本不懂欣赏艺术, 这些宝贝根本不会被保存,那将是人类文明的重大损失。

所以,卢浮宫现在已经变得空荡荡的了。

大量文物都已经被运到了国外。

包括《蒙娜丽莎》、《胜利女神》、《断臂的维娜斯》等等。

因为卢浮宫被搬空, 巴黎人民还进行了许多次抗议活动, 他们认为卢浮宫中的艺术珍品是属于整个巴黎、整个法国的, 如果它们离开法国、离开巴黎, 就意味着巴黎和法国失去了它一个珍贵的组成部分,所以是不被允许的。

巴黎市民的脑回路高凡是不懂的。

但卢浮宫重新开办画展, 也的确填补了大量巴黎市民的心灵空虚,所以当新闻传出,画家个展开幕时, 卢浮宫一度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盛况,参观者络绎不绝。

而这次高凡十分给面子, 他不止让劳伦斯拿着他的未完成作品开设个展,他偶尔也会出现在这个画展上, 只不过仍然行踪难觅,但市民们参观画展的时候, 不小心能够‘刷’到这位在他们心目中已经可被称为‘伟大’的青年巨匠,登时有中了彩票的惊喜感。

更多的惊喜还在画展的新作上。

劳伦斯对外宣传的口径是‘画家找到了能够代表这个城市的自我和颜色’,市民们本以为这只是个充满文艺气质的宣传口号,但当他们走进卢浮宫,看到画展中13幅或大或小的主题画,端详着那统一的颜色与风格,便立刻了解了那句宣传语的真意。

竟然如此贴切。

甚至让感觉到一种激动的战栗。

因为触目所及, 所有的画作,都是以蓝白画色作为主基调创作的。

大片大片的蓝色,出现在所有画作的背景中。

没有光影、没有明暗、没有区分、没有边缘处理,蓝色就这样铺在画布中, 但却能够清晰窥见这分明就是巴黎的样子,那是一座古堡,那是塞娜河,那是巴黎的田野,那是巴黎的街道。

在画家最新创作的作品中,巴黎被铺就成了满世界的蓝色,这种蓝色是坚毅的,也是凝固的,还是流淌的,像是巴黎的城市一样,它坚定而浪漫,沉毅而灵动,这种奇妙的蓝色完全展示了巴黎的气质。

同时,参观者发现自己似乎从未见过这种蓝。

它比天蓝更清澈。

比海蓝更忧郁。

比克莱因蓝更有深意。

果然画家发现了独属于他的一种颜色。

而在这样的蓝色中。

偶尔可以窥见一抹白。

白色很微弱,却是整个画作的灵魂。

想想看,在大片大片的蓝色中,那一丁点白,就显得尤其触目惊心。

对,‘触目惊心’。

这个词几乎是同时浮现在每一个仔细端详画作的参观者心中的。

因为那些在不同蓝色中被打散的白色,在他们看到,仿佛是……一具具尸体,没错,很像是尸体。

参观者瞧着画作,交头接耳的轻声评论,这其中有穿着简陋的市民,也有衣冠楚楚的评论家和商人。

战争年代,艺术品的价格在直线下跌没有错,但有一些艺术品的价值,却像是黄金一样坚挺的,比如刚刚被从卢浮宫搬走的国宝们,以及眼前这位画家再一次转变其艺术风格的开创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