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庸说得越多,曹操越能感受他的到来,对这个世界带来了怎么样的影响。问题这又如何,毕竟没有人能证明他说的每一句话。
一向多疑的她,在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之后,更加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
王庸跟在曹操身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就看她的表情,就已经大概猜到,之前所言的一切,怕是对方都没有真正放在心上,对,她根本就没有彻底相信自己。
“主公,言尽于此,若你不相信,那么我说再多,又有什么意义?”王庸以退为进。
“不……我不是不相信你……”曹操摇了摇头,其实不管是从理性还是感性上,她都愿意选择相信王庸,比较隐私的原因姑且不说。就说逻辑上,对方若不可信,那么之前所谓的世界真相的话,就是假的,那么后续的话就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他没必要在这点说谎。
顿了顿,最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只是,真的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这一切。”
“那就没必要多想。”王庸看向曹操,她如今的情况,其实和最初发现这一切的华佗,非常类似,迷茫,仿徨,不知所措,甚至是恐惧,“首先你必须要承认,这个组织的能力,足够让我们绝望,所以想要对付它,现阶段根本不真实。”
“对,的确是这样……”曹操闻言,心情稍微好些。之前她就在迷茫,这个组织那么有威胁性,是否要想办法对付。但现在对付这个组织的想法,被王庸击沉,反而不迷茫了。
她也不是那种,发现强大的敌人,就会退缩或自暴自弃的人,精神顿时好了一些。至少迷茫和恐惧两个负面情感,已经消失。
双方就这样沉默了一番,曹操需要思考,王庸也知道她需要一些时间整理思维。
大概两刻钟之后,曹操才看向王庸:“其实你也不容易……这些话,怕你还没有对华佗以外的人,说过吧?在我之前,只有你和华佗两人默默承担这一切,压力可想而知。”
“对,这就是我和华佗结合的主要原因。我们两个有着共同的秘密,正因为这样,我们就如同受伤的猫咪一样,互相依偎,互相舔舐对方身上的伤口。”王庸感慨道。
曹操点了点头,以前就奇怪,要说荀彧,郭嘉和夏侯惇的情况,她大概知道,无非是醉酒误事的结果,所以王庸负起责任迎娶她们,倒也算是真男人。可华佗那边说不过去,种种迹象显示,两人完全是主动结合,这方面王庸占据一定的主动性。
正因为有这个情况,所以王庸这‘渣男’的标签,怕是摘不掉。可现在才明白,两人为什么要走到一起,心怀秘密却没办法对别人诉说,周围所有人的都有可能被怀疑,她只是稍微想一想,就能觉得浑身发凉,头皮发麻。更别说,默默承受了那么多年的华佗。
“突然也明白,为什么她会自降身份,当你的门客。”曹操感叹道,随即揶揄地看向王庸,“你这算不算趁人之危?”
“误会,绝对误会!”王庸摇了摇头,“说到底,当时华佗差点怀疑我是那个组织的,我也是被迫才袒露身份。您是知道的,在一个人孤独奋战那么多年的情况下,突然出现一个能相信的人,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然后你就趁人之危了?”曹操眉头一挑,对,她就是需要放松,之前话题太压抑!
“主公,你那么说我顿时有了强烈的负罪感……”王庸当时其实多少有那么点意思,问题就如同之前所言,双方在发现对方的存在之后,那种吸引力,足以冲毁理智。
只是被曹操那么一说,怎么搞得自己好像里外不是人了?!
“你之前也让我惶恐不安,这算是回礼。”曹操笑了笑,没有继续调侃下去,“所以说,我现在也是这样,然后我是不是从此,在这世界上,只能相信你和华佗两人?”
“虽然不太推荐这样,不过事实上……估计的确是这样。这个组织只要你没有太过激的举动,那么就不会过度干涉,也绝对不会害你,至少……在二三十年内。”王庸想了想,曹操加冕为魏公,一段时间后就因为头风而死,也有人说是曹丕为了上位做的,谁知道呢?
但可以肯定,按照那个组织的尿性,怕是会到时候对曹操动手。换言之,曹操可能会在二三十年内,‘被’死亡。而且病逝这东西,有时候能够应对很多情况。
“你似乎搞错了什么!”曹操笑了笑,看向王庸,“只要我放着吕布和袁绍一直不管,甚至一直不南下讨伐孙权……”
“问题你可以这样,那么别人呢?”王庸回答道。
“所以我的寿命只剩下二三十年,对吧?”曹操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对,所以要么你传位给曹丕,要么我们能够对付这个组织,否则,我可能会失去你。”王庸一副心疼的样子看向曹操,二三十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
“那若我是传位给昂儿呢?”曹操提出一个构思。
“可能他就会提前亡故,这不是开玩笑,其实从现在开始,他依然有亡故的可能性。”王庸回答道,“因为他目前儿子,原本就是历史上,别人过继给他的;而女儿,原本是张绣的长子。从这点来看,其实一切都没有改变。”
“好吧……”曹操突然觉得心好累,难怪那个组织能够放过王庸,原来不管他怎么蹦跶,历史还是按照其推演进行。让人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要说不可怕那绝对的骗人的。
“那丕儿呢,她即位后……”曹操有些关心。
“这也是问题,曹丕仅仅四十岁就英年早逝!”王庸摇头,“仅仅是在历史上那个曹操逝世后六年,就跟着过世,当时只有二十二岁的曹睿即位。饶是如此,在位时间不过十三年,仅三十五岁就英年早逝。即位者不过一个七岁的娃娃,十五年后被废,即位者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少年……”
“然后我们曹家就完了……谁篡的位?”曹操叹了口气。
“司马懿!不,准确来说是司马昭的儿子司马炎,司马昭是司马懿的儿子。”王庸回答道,“问题是在这个世界,司马昭到底是男是女,很难说。我一开始不打算出仕为官,很大程度就是这样,这个世界并非我熟知的,真正意义上的三国,我知道的很多事情,未必就适用,若是错了一小步,可能会引发一连串的问题。”
“二三十年,你说我们可以推翻那个组织么?”曹操试着问道。
“没做过,我也拿不准!但试过总好过坐以待毙,再说,事实证明,只要让历史按照正常顺序发展,稍微有些改动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不是吗?”王庸朝着曹操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