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突击队?怎么这么快!”
顾路辉刚听说锦辰突然消失不见,又得知突击队已经靠近基地,当下有过刹那的慌神。
但也仅仅只是刹那而已,隐忍十多年,他为了今天做了太多准备,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改变结果。
即便多了锦辰这么个变数,也绝对不能就这么放弃!
顾路辉僵冷着脸,几秒后拿起对讲机,眼底闪烁着杀意:“一号路障引爆,必须拖延时间。”
侧峰山头上,突击队潜进的必经之路被几个杀手盯住,听见命令后立刻相继拿起引爆器,只等着突击队靠近。
“不好!路上有炸弹!”始终监视着山头卫星图像的监视员连声大喊,“指挥车!突击队必经路上有炸弹!立刻让他们停下!”
“看来你果然就是剩下的那个卧底。”支队长牢牢锁住二号指挥车上市厅领导的喉咙,手指灵活在信号显示屏上点了几下,把监视员的麦调到局长的指挥车上,手铐毫不留情锁住市领导的双手。
“你是怎么发现的……”中年男人脸色破败,已被单方面切断和顾路辉的所有联系。
“噢,我们锦队发现的,他说你在局里就故意针对,还不断传递邬法医背叛他的消息,一看就知道是个狗东西。”
支队长一板一眼重复锦辰的话。
市领导:“……”
局长短短十几秒反应过来,先是愤怒看了眼二号指挥车,和几个领导商讨几个方案后,火速给突击队员正确的命令。
突击队员在危险边缘,停下了去见死神的脚步。
与此同时。
邬霖被影鬼和两个杀手押着靠近药罐时,先天敏锐的感官迅速察觉到这普通的精神控制类药物不同。
顾路辉还是没有放弃把他也变成和外面那些傀儡受害者一样的人。
狂风中,邬霖甚至能闻到药罐里弥漫的诡异气味,令人作呕。
“吃吧,这可是好东西,吃下去就不痛苦了。”影蝶亲自从最外层的药罐里取出一碗给他。
“里面是什么。”邬霖沙哑的声线几乎听不见,但过于冷淡的气息还是让人不容忽视。
影蝶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几个从来没有启动过的药罐就静静待在黑暗里,像是恶魔的心脏。
他瞳孔有刹那的忌惮和恐惧,顿了顿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看来就是那个了,邬霖心想,那就是顾路辉计划到现在的结果,是桑雪说的“并非害怕死亡,而是害怕事情发生后的后果。”
邬霖右手的袖口里还藏着那把染血的匕首,眼神扫过两个杀手腰后的枪,用被疼痛占据的理智思考成功的可能性。
“喝啊,你他妈还在看什么。”影蝶觉得不太对劲,赶紧催促。
邬霖黑黝黝的瞳孔凝视着影蝶,去接药碗时上前几步,刀刃划出的刹那,一枚子弹从侧面迸出直直贯穿影蝶的太阳穴。
所有人都愣住了。
影蝶无力动了动脖子,却没有来得及去看究竟是谁开的枪,仰面摔下。
“谁!”
两个杀手迅速拔枪,却是从身后又是几枚子弹如暴雨般射出,拔枪的动作随着身体倒下而失败。
邬霖沾着干涸血迹的睫羽轻颤,清瘦身形在狂风中略显狼狈,他转过身,看见锦辰走来,眼底是熟悉的、包容的笑意。
“不听组织的命令,私自行动。”锦辰在邬霖身前停步,略沉的目光扫过他白到吓人的脸色、无力垂落在身侧发青的左手和贯穿伤、浑身不知是谁的血迹。
可再多的训斥,当下无论如何也是说不出来的。
锦辰把邬霖小心翼翼揽进怀里,认输般低声叹息:“这么狼狈啊邬大法医。”
熟悉的怀抱和温暖,邬霖被狠狠压在心底的痛楚复发般钻出来,他埋在锦辰肩膀上深深吸了几口气,再没有任何力气做多余的事情。
他们必须尽快解决当下的危机,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里面……里面有顾路辉一直藏起来的东西。”
锦辰往里面看了眼,掌心按在邬霖左肩依然没有挪动,身后是听到枪声后追逐而来的杀手。
邬霖紧张想要抬头,却又被按了回去,“别抬头,乖。”
闭眼的刹那,杀手奔袭的脚步声、枪声和呼啸的风声同时停止,邬霖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可锦辰沉稳的心跳又是那么明显。
还有疼痛逐渐消失,甚至不再淌血的手臂。
究竟是怎么回事……
锦辰抬起屏障,无数金线在透明屏障外闪烁,碰之即死。
杀手们一个接一个倒下,没有倒下的看见眼前过于匪夷所思的一幕,又被迫撞进锦辰看死人的冰冷眼神里,早已经吓得连枪都拿不稳,颤抖着想要跑。
子弹从他们的身后追上,没有留下任何可以报信的机会。
满地尸体残骸。
锦辰轻轻护着怀里的爱人,搂抱着里走。
药罐的异味隐隐遮盖外面的血腥味,邬霖眼神闪烁没回头看,只是抬眸望进锦辰眼底,依赖般歪头靠过去,没有多问一句话。
锦辰轻而易举推开药罐舱门,当即被铺天盖地的异味熏得整个人都空白了两秒。
在短短几秒内,锦辰脑海里甚至活跃般闪过无数感叹号。
我操怎么这么臭!
老子不会被熏得不香了吧!!
那老婆以后还喜欢我吗!!!
直到冰冷却极软的手指捂住他的鼻子,邬霖在耳边轻声道:“这个药可以控制精神和意志力,你不要多闻。”
低头一看,邬霖早已经自顾自捂住了鼻子,无辜眨巴眼睛。
锦辰封住鼻息,拿过他的手指放在嘴边咬了咬,无奈笑道:“故意的?”
邬霖撇开眼神,并不承认。
两个巨型药罐舱,分别盛放液体和瓦斯气体药物,是顾路辉花费数十年研究出的最后一版控制药物,而连接药罐的则是炸弹,足以炸掉半座山的炸弹。
“顾路辉这狗东西目标是整个X市啊。”
锦辰狠狠咬牙,“他到底是有多恨这个地方。”
邬霖回想起五年前调查到的东西,讽刺扯唇道:“从没有感受过权利的心理医生,在患病后研究出控制类药物,甚至把副市都能踩在脚底下……利益熏心促使失去人性。”
“我就不一样,只有你才能熏心。”锦辰语气颇为严肃,随手把舱门关上。
邬霖:“……”
锦辰捂住他的眼睛,笑道:“回去再看,看个够。”
话音刚落,锦辰抱着他踩着满地尸体大步离开透明屏障,在警方的人赶到之前,任何人进来都只会是死无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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