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煦回到府上的时候,先被叫去了外书房,镇国公和墨大老爷都在。
镇国公和墨大老爷从穆家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残局了,对方的人已经都被生擒,正是苏清说随他们去死的时候他们出去的,也正因听了苏清的话,他们心中更加疑惑了。
在他们的记忆中,苏清虽然是聪慧果断的主,可却是善良的很,也许对敌人不会有那该死的仁慈,可是对于景朝的人,她恐怕还真的下不了那么大的狠心。
后来镇国公觉得奇怪,就让墨大老爷去查看了一番,结果却让他们震惊,竟然是北周人!
可北周的人是如何到的景朝?
若说以前也许还有些可能,可现在边界处不稳定,豫州那边肯定是不会放北周的人过来的,至于章州那边…北周的粮草调动可是冲着北齐去的。
再加上段帅离开北齐投靠了北周,北齐能让北周的人从章州过才怪!
“煦哥,我和你父亲想把你送到豫州平北侯手下锻炼锻炼,你可愿?”
墨煦的心咯噔一下,苏清刚刚决定要跟他从此陌路,祖父就说要送他去豫州,难道祖父知道了什么?
可是不行,他还有事没有完成,否则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就白费了。
“祖父,再给我一段时间我就去…我只要…一个月,一个月就好!”
他在兵部内已经把兵部的情况摸熟了,他可以利用这一个月跟萧寒苏好好计划一下,把常偐从兵部尚书的位置上拉下来,然后彻底将兵部清洗一遍,让兵部为皇上所用,解决将士的后顾之忧。
最重要的一点是,必须有这样一件可以动摇鲁国公根基的事来牵制他,否则他若一直有动作,那么苏清的身份就真的要曝光了。
苏清是不知道内情,所以她才跟自己恩断义绝,其实这样也好,显得更加真实。
他并不会怪她,因为当初是他同意这个计划的。
当时寒苏说,“墨煦,如果进行这个计划,很可能会让苏清跟你断绝友情,甚至…她的性格你知道,最是护短了,而她最不忍看到的就是咱们的友情变质。若你真的对我做了什么,你和她只会越走越远,而在这计划中,就是你必须要伤害到我,甚至可能会因此让我丧命…若真的这样,我不过一条命罢了,可你背负的却是无穷无尽的痛苦,墨煦,你真的想好了?”
当时他很坚决的说,“我不会真伤了你的命,因为你还要照顾她呢!只要她好,我便无悔。”
是的,直到此时,他依然觉得,只要苏清好,他怎样都无所谓,哪怕她会厌弃了他。
镇国公坐直了身子,“煦哥,今天你无论如何都要跟我说实话,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你要留下一个月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跟北周有关的?”
墨煦身子轻抖,他抬头看了看自己的祖父,如果祖父知道了会怎么做?
“祖父,孙儿今日若跟您说了,您可保证保守秘密吗?”
镇国公笑了:“怎么,煦哥反倒怀疑你祖父了?”
墨煦苦涩的一笑,然后将他和萧寒苏的计划说了,还有苏清的身份,包括今天她说的话也都说了。
“当初我们在进行这个计划的时候,想的便是让他们对我没有以前那么防备,能夺回兵部尚书一职,可是…前些日子,寒苏跟我说,他和苏清现在怀疑,鲁国公是北周的人!”
“他潜伏在景朝多年,为的是更大的图谋。寒苏说,眼看着北周就要对北齐动手了,景朝会是下一个北齐,所以一定要在这之前把兵部夺回来,还有户部的孙嘉兴也得好好敲打,否则若军需不足,前线战士如何作战?到时候景朝只有灭亡!”
镇国公和墨大老爷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严重,“你们是如何知道的?”
墨煦道:“当初段帅来的时候曾经跟苏清说过,他似乎见过鲁国公,而且应该是在北周。后来柳先生被抓,他曾让人送回来信,他说他怀疑鲁国公是北周的人。”
随后墨煦将事情全部都跟镇国公说了,他知道这件事也是萧寒苏写了信暗中通知的他,毕竟他们俩在进行这样的计划,有些事是不能瞒着的。
“庆幸的是,鲁国公以为苏清和苏清落是两个人,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夺回兵部,否则…我们担心北周第一个要攻打的会是景朝,随后才是北齐!”
镇国公多年战场经验,很快理顺了思路。
如果鲁国公是北周的人,兵部尚书常偐又是鲁国公的爪牙,那么前方将士的武器甲胄很可能会出现问题,再加上孙嘉兴这个墙头草,弄不好前线连粮草都不济了,谁还肯为景朝卖命?
到时候北周恐怕可以不用费一兵一卒就将景朝拿下了。
然后从章州和晋州两个地方同时进攻,那北齐就是四面楚歌了。
“我记得去年八月的时候,北齐六个大洲发生洪灾,那个时候北周好像就有过动静吧?”
墨大老爷听镇国公这么说点头称是,“当时北齐皇帝派了火船焚烧浮桥,黄河上的桥被烧断,随后他又派了高阿那肱从晋阳抵御,后来北周连夜撤走了。”
镇国公点头,“看来北周的野心确实不小,他们知道若直接取了北齐定然伤亡惨重,想要继续扩大是没可能了,所以想要用迂回方式,而景朝却是最天然的地理位置,可景朝却有个苏家,现在又有你们几个小孩,所以鲁国公的目的是让你们内讧,铲除苏、萧两家?”
“现在你们已然内讧,还要防止鲁国公的‘指鹿为马’,自顾不暇,他接下来的目的便是对付咱们镇国公府和平北侯府了…”
墨煦抬头,祖父不愧是战场老帅,他说的这么乱七八糟的,祖父还能理清。
“祖父,那接下来…孙儿该怎么做才能在他动作之前将兵部拿下呢?哦,对了,还有穆家的事…纯鸯的父亲周驸马是…是赤骨。”
镇国公显然也是惊讶的,但多年练就的沉稳让他只刚听说的时候表现出了异常,“穆家可有鲁国公的人?”
墨煦想了想,“有,纯鸯郡主的大丫鬟月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