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坐立难安
王坤尧对此事也显得很意外:“没想到谢世子也没想象中那么不通人情。”
“阿樱是他的表妹,想来照顾一下也是应当的,别人估计可就没这么好命了。”
郑相宜可没这么乐观。
如果谢世子真这么好说话,别人也不会私下喊他‘玉面阎罗’了。
季长樱有些失神,不过这片刻的功夫,她的精神力扫了一圈竟然找不到那个身影了。
“阿樱,你怎么了?”季明浩站在她面前看她久久不说话,有些担心的问她。
难不成是谢世子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这也不是没可能。
毕竟原本皇后娘娘只有他娘一位公主,现在突然又冒出一门亲戚,说不定···他心里不舒服呢?
季明浩皱了皱眉,在心中乱七八糟的想着。
季长樱回神:“没什么!这里房子紧张,现在只有两个房间,我们住一间,你们住一间怎么样?”
王坤尧点头:“自然,这个关头能不住柴房已经很不错了。”
刚才他们来的时候还听到有人嚷嚷着要加钱换房间呢!
也不想想今日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哪个像是缺钱的样子。
——
“检查的怎么样了?”
谢司珩回到那间永乐伯世子被害死的房间里,微微掩住口鼻询问云霄。
“死者全身上下没有明显伤口,表情和缓宛如在睡梦之中,身上也无中毒的迹象,应该是死于突然,不过属下在他头顶的毛发之间,找到了这个。”
云霄蒙着面巾,带着手套捏着一根细如毫毛黑色的针,不管是颜色形状还是粗细程度,都跟头发丝毫无区别。
要不是搓捻之间能看到上面泛着的微光,几乎都要错认了。
川穹瞪大眼睛:“我滴个乖乖!真不愧是你,这么细的东西扎进人脑袋里你都能揪出来?”
“爷爷祖上三代都是靠这个吃饭的,别拿你的水平来挑战我吃饭的手艺!”
云霄白了他一眼,将这根针小心翼翼的用布包起来交给谢司珩查看。
他凝神观察着手中的这根针,这样的做工、质地和材质,不是随随便便能买到的。
手中微微用力,那根黑色的针不仅没有折断,反而把他的手上割出一道细细的血线。
谢司珩惊讶的看着手中的东西:“玄铁?”
这小小的玩意儿竟然是用玄铁制成!
川穹嘶了一声,凑过去从谢司珩的手中接过这根黑针对着自己的剑鞘轻轻一扎,只见这根黑针就牢牢的扎了进去。
“竟然真的是玄铁制成!哪家的败家子儿这么干的?!这么好的东西不用来打造武器,竟然用来做这么个小玩意儿,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川穹看着这根黑针痛心疾首、捶胸顿足,恨不得透过这根针用眼神杀死制作出这个东西的败家子儿!
谢司珩没理会正在发癫的川穹,皱眉看着云霄:“你怎么发现这个东西的?”
如果是玄铁制成,这个东西只需要稍稍用力就可以穿进人的脑袋里,不可能还停留在头皮之上,云霄怎么取下来的?
云霄略带几分心虚的,眼神飘忽:“我这不是一直没找到伤口,越是找不到我就越是好奇,然后我就越用心,最后只在头顶上找到一个红色的点有些可疑,我就···我就···给永乐伯世子开了颅····”
川穹顾不上扼腕痛惜,他倒抽一口凉气冲过去掀开盖着永乐伯世子的白布,见到尸体的惨状手一抖,白布重新盖了上去。
他哀嚎一声:“完了,又要被参一本了!”
云霄嘿嘿一笑:“虱子多了不怕咬,咱家大人如此英明神武,气质非凡,不就是被人骂几句丧尽天良,连尸体都不放过而已,这又不痛不痒的,您说对吧?”
“你可真是好样的!还嫌咱们被骂的少,你这就巴巴的送过来几个罪名,现在好了,咱们出门就没个姑娘家敢靠近咱们三米内的!以后我们要是一个个打了光棍,我就是做鬼都不放过你!”
川穹气的直翻白眼。
谢司珩不置可否:“参就参吧。”
川穹痛心:“这回好了,京中贵人圈子里,咱们一下子得罪了个干净。”
“越是这样,咱们的位置越稳。”
谢司珩不再多解释:“川穹,取三碗水来。”
川穹一愣,想到季长樱之前说的话,他收起了脸上的表情,一脸正色:“是!”
三碗水不费什么功夫就端了过来,谢司珩把自己手指上的血珠滴出来一滴放进水中,然后看着川穹。
他咽了咽口水:“我真的要滴?”
云霄吃惊地看着川穹:“难不成你跟大人···天!你竟然还有这样的造化?”
川穹看着谢司珩面无表情的脸,没敢二话扎出一滴血滴了进去。
谢司珩又取出水碗,弯腰在尸体上取出一滴血,又飞快的把云霄的手扎出一滴血···
三碗水,分别都是不同人的血液,除了融合的时间长短不同,最后毫无例外的全都相融了。
云霄这会已经看懂了这个这个操作,就连川穹看着这个结果也沉默了。
——
皇觉寺虽然封了山门,但是吃喝之类的却并不缺。
今日本就备了不少斋饭招待香客,只是往日香火旺盛的寺庙,现在全都人心浮躁。
不少人在自己的房间里走来走去。
那些没有房间住的人也一样,聚在院子中嘀嘀咕咕。
“你们说今日大师说的话什么意思?”
“天降灾星,生灵涂炭···这到底指的是什么?”
尽管永乐伯世子的突然暴毙让人不安,但是冷静下来更多的人关注的是慧济大师口中的灾星和生灵涂炭。
“你们注意到没有,大师听到小师父去报永乐伯世子暴毙的时候,他说的那半句话?”
“什么话?”
“我知道我知道!当时慧济大师说:竟然现在就已····”
“就已什么?就已应验?就已经来了?就已经开始了?”
“大师说话的时候从头到尾都看着一个方向,是不是说明那个什么灾星出自那个方位?有没有人记得那是什么方位?”
“好像···好像是东北方位?”
人最不缺的就是想象力,有了人开头自然后面有人就脑补了下去,想到白日里所见的一切,许多人皆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