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到场
旁边成国公府的老夫人耷拉着脸，神色有些不快。
好不容易跟着自家男人从泥腿子走到了今天一品诰命夫人的位置，在京中贵妇圈中除了宫里这些，她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除了身边这两位再没旁人跟她平起平坐。
这怎么凭白还多出这么多人骑她头上去了？
已经被人捧了好多年，年纪越来越大已经有些飘了的成国公府姜老夫人心里如此想着，嘴里也开了口：
“不能仗着跟皇后娘娘长的有几分相似关系亲近一些就恃宠而骄，咱们当年可是跟着陛下一起走过来的，你们坐在我们这些老家伙前面，这不是闹笑话嘛！”
想来这些便是皇后娘娘家里的穷亲戚了。
但她可是一品诰命夫人！
初露神色不变微微屈身行礼，随即站起面带微笑的看着两位老夫人：“回两位老夫人的话，这位置是皇上和娘娘一同安排的，实在不是奴婢一人自作主张，如果两位有什么疑问，可等皇上和娘娘到了之后提出。”
姜老夫人和崔老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全变了。
都没想到初露说话如此不客气，就差没指着两人的鼻子骂她们‘跟我说有什么用，有本事当着皇上和娘娘的面去说啊！’
旁边的夫人们全都变了脸色，看向周氏她们的眼神中再没了轻视，反而带上了几分郑重和审视。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连一旁的姑娘家也全都看向了这边，好奇又挑剔的打量着周氏她们一群人中唯一年纪和她们差不多的季长樱。
感觉到一群姑娘的视线，季长樱扭头也毫不示弱的回看回去。
那群姑娘被看的一愣，还真没见过哪家的小娘子被她们这样看了之后如此大胆直白又坦然的。
胡氏听着几位老夫人说话觉得头皮发麻，就一个位置而已，竟然能惹得两个养尊处优的老太太声讨她们。
她真是有些不理解这京城中的贵太太。
坐哪不一样？有啥争的？不行给她们坐得了。
只是初露已经站在她们身前驳了对方的面子，她此时开口岂不是打自家脸？
那必不能干这事。
旁边镇国公府的郑老夫人冷笑一声：“真有意见当着皇上和娘娘的面提！真以为年纪大了谁都得让着你？怕不是脸皮比城墙还厚！”
崔老夫人脸色一青，不过她知道有人比她更沉不住气。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嘴巴这么毒！难怪儿子都被你给毒死了！”
姜老夫人狠狠的剜了一眼郑老夫人，说出来的话也不讲究，直说的郑老夫人脸色青黑：
“都做到国公夫人的位置了，还是满嘴刻薄话，难怪成国公都这把年纪了还往家里纳小妾，估计是看见你这张老脸就倒胃口。”
两人之间已经多年不睦，一开口就知道怎么捅对方心窝子。
姜老夫人刚要跳脚，站在她后面的成国公世子夫人再也无法忍受了，上前扶着她的胳膊暗中用力：“母亲！这是在宫里，有什么事等回去之后再说。”
感觉到手中的力道，姜老夫人愤怒的甩开世子夫人的手：“你要掐死我？”
世子夫人站在那里满脸羞愤，知道自己婆母一向上不得台面，但还是头一次当众被弄得如此难堪抬不起头。
“怡王妃驾到！”
“宣王妃驾到！”
“庄王妃驾到！！”
几位王妃先后到场，一群人忙着行礼，这边的事情很快就被人给忽略了。
“今日还真是热闹！大家都起来吧！”
怡王妃笑盈盈的抬手示意众人起来，等看到那边站着的周氏等人忍不住愣了一下。
看清周氏的脸更是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另外两位王妃看到她的表情，疑惑的看了过去，立刻瞪大了眼睛。
“初露姑姑，这是···？”
宣王妃迫不及待的询问一边的初露。
“回王妃的话，这几位贵客是娘娘特意交代过的不用行礼，实在不是奴婢阻止。”
初露朝着几位王妃行礼之后，不卑不亢的回答。
没想到问了半天初露全都避重就轻，一点也没说上来这几个到底是谁，几位王妃都是聪明人，心中各揣着心思一时间没人开口。
崔老夫人的眉头紧皱，眼中有了些忌惮。
庄王妃笑呵呵的开口圆场：“来来来，大家都快坐下，马上就要开宴了。”
听见这话季长樱毫不客气拉着周氏和胡氏就坐了下去。
听着这群人说话，她累了。
然而众人屁股还没坐热又接连来了好几拨人，如成国公、镇国公、宋太傅、崔太保等等。
一群人纷纷见礼互相说着客套话，季长樱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看到她不动周氏坐的更加心安理得。
周家的几个舅母看她们如此镇定，自己则一个人都不认识，干脆低着头看桌子上的玉石板，心里祈祷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殊不知，她们这一行人有多惹人眼，不知道多少朝臣眼神不住的往这里瞟。
此时，成国公府的一个小厮神的慌张的跑来，附身到成国公的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只见成国公脸色立马脸色阴沉的看向来人的方向。
是谢司珩就带着季丰收他们过来了。
季长川一到这边就蹭蹭的跑到季长樱的身边低声说道：“我们刚才见到皇上了，说了几句话就被带了过来，你猜我看见谁了？”
季长樱也压低了声音问道：“谁？”
“昨天那个小孩儿！他竟然是去世太子的儿子！”
季长川神情复杂。
要真这么算的话，那是他亲舅舅的儿子，岂不就是···他亲表弟？
本来还以为他只有六七岁的样子，结果问了以后才知道，他竟然九岁了！
可是身子骨看上去不太好嗳···
“他竟然是皇孙？那怎么···”
季长樱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有太监唱道：
“皇上——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宫宴的主人终于到场，所有人全都跪下行礼。
明德帝的眼神在人群中扫过，看到周氏她们的位置在前列，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起吧！”
心情好他自然也不多为难人，痛快的让人起了身。
他的身旁跟着盛装打扮过的江千若，手中牵着脸色苍白身形瘦弱的皇孙钟离焘（tao）。
等人坐定后，谢司珩的位置刚好在季长樱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