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皇上草莽出身。”季明浩有种自己听来的消息得到了证实的感觉。
“那什么,这不是咱该讨论的,不如看看这个,‘周氏月娘救梓潼有功’,这意思是因为月娘救了皇后娘娘才给进京的?那皇上到底是调查清楚了没有?月娘到底是不是她们亲生的?”
季丰收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季丰益一直盯着信上的内容在看,差点把信纸给盯透了。
“哥,给你说话呢!”季丰收在他面前晃了晃。
季丰益放下信:“这上面没有公开说弟妹的身份,也没下正式的诏书或谕旨,这说明皇上并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事。至少,目前是这样想的。但也没用一个口谕就打发了我们,而是亲笔写了信过来,这说明他私心里也是想见弟妹的。”
“只是到底有没有调查清楚弟妹的身世,除了他恐怕谁也不知道,这个得进了京之后才能知道。”
“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不管弟妹是不是亲生的,只要皇上和皇后娘娘承认弟妹对他们有救命之情,这次上京利就大于弊。”
季丰益现在至少放心了一半。
“说的也是,是不是亲生的不确定,但是月娘救了皇后娘娘可是事实!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呢!”
季丰收瞬间抖了起来。
“没什么可担心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非要我们上京那去就是了!到时候见招拆招。”
季长樱向来不喜欢自寻烦恼,事情还没到糟糕的地步,现在想那么多做什么?
不过是徒增烦恼。
简单的把各自手头上的事情说了一下,季丰益对于什么时候启程基本上心中有数了。
两人回到家也没闲着,第二天一早就被季氏的人给就叫走询问情况去了。
而季长樱这边已经开始逐渐的把手中的事情交出去。
那些种地的老农跟着季长樱看了两次她种的过程,又问了几个注意事项和过程之后,基本上种的就像模像样。
而那些被叫来跟着学育苗的大娘们,因为被村长警告过,又被家里人给耳提面命的念叨着,一个个学的格外认真又细心。
那十位女户作为季长樱的助手教的也很卖力。
接手季长樱这一摊子事的人选,她也在悄悄的观察中定了下来,是万玲儿。
她观察了许久,万玲儿这个人头脑机灵,做事稳妥,遇到事情的时候还有几分急智,虽然身子板看上去柔弱,但是心智却比其他人更坚韧。
她上无长辈压着下无亲族,只有两个一同长大的兄弟目前参了军。
而且避风寨的人虽然在小田村落了户,平常看着也很低调,但是他们很团结,对万玲儿这个前寨主的孙女也很尊重,这也是季长樱决定用她的原因。
“您怎么过来了?”万玲儿没想到敲门的人是季长樱,十分的意外。
两人虽然年纪差不多,但是向来没什么交情。
“快进来!”万玲儿赶紧开门把季长樱迎了进来。
“我过来找你说点事儿。”季长樱笑了一下进了门。
院子里每个工具都有自己的位置,看上去被打理的井井有条,即使院子里面养了鸡,院子中也打扫的干干净净,没有满地的鸡屎和异味儿。
“找我说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帮上忙,什么都可以。”
万玲儿尽管疑惑,但也没有推三阻四的意思。
“上次你因为钱不够,想找我赊一些粮种,结果被拒绝了,不生气吗?”
万玲儿脸上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我那时候考虑不周只想着自己了,你做的是对的!要是我真的赊了粮种,只怕这村里家家户户都不愿意拿钱来买了。”
季长樱笑着点头:“你说的没错,我当时是那样想的,你能想到就证明你确实没怨我。”
万玲儿一脸正色:“您跟我无亲无故,之前救过我们的命,又帮着我们落户在这里摆脱了山民的身份,说到天边儿去也不能怨你,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是我爷爷教给做人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说起爷爷,万玲儿的脸上有些自豪。
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不似作假,季长樱心中有数了。
她拿出准备好的十年契约。
“城中‘五谷丰登’粮铺的掌柜,最近想扩大经营。想等着粮食成熟后在我们村里采购一批,原本商量好了是我从中牵线,可是我现在要离开这里了,没精力再管这事。”
“这不是一两天一两次就能行,需要长期稳定能在村子和铺子之间调节的人,我看好你。只要签了这个契约,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做。”
万玲儿吃惊地看着她:“城里的铺子要长期收购我们的粮食?这是好事啊!只是你要走?去哪?而且···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来?”
“具体的不便告之,我看好你,所以打算交给你。”
万玲儿有些惊喜但也有些不明白:“我很高兴你这么看好我,但是··这种事应该需要自己信任的人来做才放心吧?你为什么不找季氏的人?”
“我是想找自己人,属于我自己的人,多余的你不必问,这上面的内容你认识吗?不认识的话我可以念给你听。如果没问题就签字,如果不想签,我就另找他人。”
季长樱把手中的契约往前推了推,示意万玲儿先看看再说。
上面主要写的就是酬劳和时间,这上面的内容让万玲儿惊喜又陌生。
她有些不敢相信能有这样的好事找上她,但又不愿意放过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
心中天人交战了一番,她狠狠心决定赌一把。
在上面歪歪扭扭十分稚嫩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季长樱意外的看着她,名字虽然写的不好看,但是看得出来写的很认真,也没写错字:“你识字也是爷爷教的?”
万玲儿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寨子里的人爷爷都教过,只是能坚持到最后的只有我一个,之前每天都是用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还是第一次写在纸上,好像有些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