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川刚想问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这样的话,就看见季长樱拿着鞭子朝着正在休息的元宝屁股上重重抽了一鞭子。
元宝嘶咛了一声,像是一道利箭直接冲出。
他一个趔趄赶紧扶住了身边的门框稳住身子。
旁边守夜的人听到这边的动静立马拔刀追了过来:“站住,你们干什么?!”
季长川看着对方一脸怀疑戒备的看着他们,脑中一个激灵冲出车厢朝着前方大喊:“有人!前面有人过去了!站住!”
守夜的人听到这话,半信半疑的大喊:“有人!戒备!”
这一嗓子直接把休息的所有人全都喊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全都起身冲了过来:“出什么事了?”
守夜的人听到有人问话,立刻回答:“正值我二人守夜,季家的姐弟突然驾马车狂奔,那个小子喊着前面有人让站住!”
守备军听到这话,神情一凛:“你们看清楚是谁没有?”
守夜的两人对视了一眼一齐摇头:“没有。”
魏英见状立刻上马:“这姐弟两个百分百没问题,是世子和王妃的人,不信你们回去之后尽可调查,我带人追上去帮忙!驾!”
魏英说完,红袖军立刻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守备军看着她们离去,看着领头的:“咱们··?”
领头的咬牙,两边是一起出来的,也不好此时罢手不管,“追!”
——
季长川呆呆的坐在车辕上,表情还是茫然的状态,完全不知道姐姐这是在干啥。
毕竟他们的前方除了黑漆漆夜空,连个人衣角都没有。
季长樱一边在心里给元宝道歉,一边毫不留情的抽着元宝的屁股:“跑快点,被人追上今晚白干了!”
“到底出啥事了?”季长川迷茫的看着她。
“关外的蛮子来偷袭新阳关了,我说是我听到的你信不信?”
季长樱一脸肃穆,不似作假。
季长川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他们这里距离新阳关大约还有四十里,离关外那起码得五十里地!得是什么耳朵能听到这么远?
但是看着姐姐认真的脸颊和紧绷的下巴,他又突然说不出这话了。
毕竟他姐正事上从来不骗人。
“这个点关口已经封禁了,我们只怕是过不去。”
季长川话到嘴边一变,开始担心起他们就算到了新阳关,也没办法进去通知消息。
“行不行的干了再说,犹豫就会败北,就算进不去新阳关对我们也没什么损失,这个后果完全可以接受。”
季长樱想都没想张嘴就回。
季长川把她的话在脑中又过了一遍,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只要后果能接受,就先干了再说…犹豫…就会败北…?”
他把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站住!前面的人给我站住!···”
后面的魏英没想到季家姐弟两个的这匹马真能跑!
带着一个车厢她们跟在屁股后面半晌硬是没追上!
她回头得问问这马哪里来的,她也要去弄一匹回来。
此刻听到前面的人又喊了一嗓子,更着急了,朝着身下甩了一鞭子:“驾!”
季长樱一边跑一边用精神力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等看到关隘处的那道防线,她也松了口气。
赶上了!
不枉她鞭子都要抡冒烟儿了,关外的那些蛮子还没过来。
染了时疫的那些人实在是严重,基本上走一段就要停下来拉一会儿,走了一路拉了一路。
季长樱简直无法想象关外那条路上的‘风景’。
季长川看到关口处的城墙脸上露出了一抹喜意:“到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高兴两秒钟,‘嗖嗖!!’
几道箭就朝着他们射了过来,季长樱赶紧勒紧了缰绳调转马头,元宝嘶咛了一声站在原地鼻子喷气。
季长川脸色一变,拉住了季长樱:“把我们当敌人了!”
季长樱也没想到关隘处城墙上的弓箭手眼神这么好,大半夜的竟然精准的射到了这边,要不是她用精神力搞歪了一些,只怕元宝要成筛子了!
她赶紧驾着马车往后又退了退,示意她不是敌人。
城墙上的人看到他们后退,挥手让身后的人停下来。
魏英追上来看着季长樱厉喝:“你们不要命了!再往前一点就要被射成刺猬了!”
刚才吓得她心脏都要蹦出来了,这姐弟俩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回去可怎么交代!
季长川满脸愧疚:“英姐姐,我们好像把人追丢了,也不知道怎的到了这边人就不见了。”
季长樱也满脸抱歉的看着她:“我当时正躺在车厢顶上,突然看到三道黑影像是鬼魅一般从树枝上掠过朝着这边来了,想都没想就赶紧驾马往这里追,路上还能看到他们的影子,谁知道到了这,那几道影子往前一冲,我们被箭拦了一下就看不见了。”
魏英看着两人说的头头是道,有些怀疑的看着他们:“真的?”
季长樱满脸郑重:“两边正在交战,这种敏感的时候我怎么能拿这种事开玩笑?我说的都是···”
突然她脸色一变,“英姐姐!关外!关外有人骑兵靠近!”
魏英看着季长樱,脸上看不出神色。
季长樱动了动耳朵,又着急的解释:“您听王妃说过我耳朵灵吧?我真的听见了,就在这关隘处西南向!我真的听到了千余马蹄声!还有···还有人在不停拉稀!”
魏英这下脸色是真变了。
要知道这次外族联合起来就是因为时疫,想找他们大历要时疫的药方和药材才无事生非。
而染了时疫的那些人症状之一就是不停地拉稀!
况且,她之前也确实听王妃说过季长樱的耳朵很厉害,在流放的路上几次都是因为她能提前听到动静才避免了季氏的死亡。
“西南向?你确定?”魏英的身子都忍不住坐直了。
“我确定!”
“你知道谎报军情是什么后果吗?最轻的五十军棍!严重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