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舍得,但是和儿子的下落比起来,这些好像又不算什么了。
“应该的,应该的,甘县的铺子我明天就带着房契去给您过户,只是这座铺子···”
金钱树的脸上带着一些犹疑。
“不知道您是打算做什么生意的?如果是酒楼的话我劝您还是算了,我这半年虽然无心经营生意,但也知道个大概,酒楼在这里怕是干不起来喽!”
“来的时候您应该也看见了吧?水云间的生意和这里天上地下。”
水云间几乎囊括了整个凉州城中高端的酒楼生意。
里面的大厨是那边东家专门从各地收揽过来的,做出来的饭菜几乎哪里的口味都有,适应性很强。
除了实在穷苦消费不动的人家,几乎每个人在水云间都能找到自己喜欢吃的菜,就是路过的商人也爱往那里跑。
整个凉州城的酒楼生意都被水云间揽去了大半,除非其他酒楼愿意自降身价去做平头百姓的生意,不然就是这样半死不活的干着,一个月下来只能挣个菜钱,伙计都请不起。
但是酒楼如果沦落到做穷苦百姓人家的生意,那和路边的小吃店又有何区别?
金钱树宁愿卖掉铺子也不愿意变成那种结果。
季长樱摇头:“我不做酒楼,打算做一些花、树、盆栽之类的生意。”
“这是怎么个生意?”
金钱树听见这个脸上露出了几分兴趣。
花、树他大概知道是什么东西,盆栽··
难不成像是那些文人雅士一般养在花盆里的花??
只是这样的生意特别挑人,还得要求开店的人也有些文化,人脉也得广,不然可没人买账。
“就是专门卖一些花或者树,盆栽的话就给它们做好造型之后养在配套的花盆里,摆在家里供人观赏,也可以买回家自己随便种在哪都成。”
“造型?是不是修剪?”金钱树好奇的追问。
“差不多吧,但是和修剪也不太一样,很多是从幼苗期就要开始给它们修剪、培育,这样长大后才能变成自己想要的形状。”
金钱树有些惊叹:“没想到您小小年纪竟然是个行家!我做生意还行,说起这些东西就不太明白了,我金钱树说话算话,明天就把铺子转到您的名下!”
金钱树一听季长樱说的头头是道,又联想到这姑娘的信都是平王世子帮忙让人给送来的,突然觉得如果这生意真的能做起来,那眼前这姑娘未来成就不会低。
他打算不等金元宝的消息送回来,明天立马就去府衙把铺子转过去!
不过区区一个铺子,这样也能显得他心宽信任对方,顺便提前卖个好。
“倒也不用这么急,可以等金元宝的消息回来之后咱们再说转铺子的事儿。”
“不不不,我跟您这是相见恨晚聊的投缘,要不是今天晚了府衙已经关门,我现在都坐不住了!还得委屈您等上一晚,明天一早我就去给这事办了。”
金钱树这积极的态度让季长樱有些招架不住。
等小二端了一桌子菜端上来的时候,他不断招呼着季长樱:“来来来,多吃点,尝尝我们万福楼的手艺。”
季长樱刚好肚子也饿了,提筷就吃。
万福楼的厨子手艺确实不错,但是仔细一看这每道菜的食材,鹿肉、獐子、鲍鱼做主菜,各种参、雪蛤做配料··
她怀疑这一顿饭吃下来,她得补的流鼻血。
所以简单吃了一些就赶紧住了嘴:“你这酒楼里,平常就卖这些?”
金钱树一边招呼着季长樱多吃点,一边自己埋头大快朵颐。
随着金元宝下落的消息到来,他的食欲好像也全都恢复了过来。
听到这话他从一堆饭菜中抬头:“那肯定的,我这酒楼修葺的这么高档,做的菜也必须配得上才行,不然不是白瞎了吗?”
····
难怪这生意……
罢了,反正这铺子马上就是她的。
季长樱想了想也住嘴了。
酒足饭饱金钱树十分热情的邀请季长樱在这里住下,被她坚定地拒绝了。
看实在挽留不住,人都踏出酒楼的大门了,金钱树这才憋不住找季长樱要了联系地址,又反复叮嘱明天他就在酒楼里等着季长樱过来交接酒楼。
季长樱摆摆手,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金钱树暗自‘嘶’了一声:“没想到还是位高手,幸好我做人厚道。”
王掌柜站在身后满脸不舍的打量了一眼酒楼的招牌:“东家,这间铺子您真的要给她?”
金钱树肃着一张脸:“你这说的什么话!做生意的人岂能言而无信?你当老爷我这么大年纪折腾这么一晚上是闹着玩的!”
王掌柜一脸苦色:“那我和徐财去哪啊?铺子都没了,其他的铺子都有自己的掌柜,我们这···”
金钱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宽心吧!你老爷我当初为什么相中你们?一个王富贵、一个徐财,一听就是有财运的人!我自有安排。”
这话说的王掌柜心里安稳了一些。
这个东家别的不好说,就信命!
找个掌柜和小厮都要让人给看八字看名字,什么富贵、旺财、招财、金银之类的名字格外招他喜欢,不是这个名字的属下还不要呢!
想到这里王富贵忍不住挺了挺胸口。
他这个名字当初可是在十几个人中杀出来的,老爷肯定不会轻易放弃!
·····
钟离洲说了在平王府给季长樱安排了房间,但是季长樱离开酒楼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去。
反而绕道按照自己的记忆朝着一条小巷子掠去。
站在一间逼仄的小院子门前,季长樱数了数,是第五家。
异能扫一眼过去,杨坨子家里三口人早已吃过晚饭正躺在床上睡觉。
季长樱轻轻一跃就进了房间里,拿出一个石子弹在杨坨子的身上他立刻惊醒。
看到屋子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一个黑影儿,正无比淡定的看着他。
杨坨子刚才还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立马跪在了地上:“主···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