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局势紧张的时候,三人本以为铁岭卫的来信是和开战有关。
结果没想到打开信一看,三人紧锁的眉头逐渐从‘川’字型变成了满头问号。
因为崔颢之死,京都那边派了鸿胪寺丞崔瑾前来凉州调查核实,但是赶路期间因为发生了意外,目前崔瑾在希州东宁县逗留。
昨晚他们在东宁县发现了一伙可疑人物····
段云峥在信里没有提起怎么注意到这伙人,又是怎么抓人被反挟持等等。
只说这群人武功高强,趁着他们不注意从东宁县逃往了凉州方向,希望凉州卫能帮忙严查一下,抓到之后通知他们过来提人。
接下来就是这伙可疑之人的特征,三人越看越眼熟,越看越···
钟离洲忍不住抬头,眼神在季长樱他们一排人身上扫过。
武功高强、十二个护卫每人带剑、为首之人中等身高小胡子、商队、外来的。
这些特征加在一起,不就是眼前这些?
看到他的视线,季长樱顶着李长木这张脸,给他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
平王看完之后把信往怀里一揣:“今天我做东,咱们就去水云间好好的吃一顿!”
张居正眉头紧皱,眼神在季长樱他们身上游离,有些不赞同平王这样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但是架不住平王权官大权力大,被拉着一同去了水云间。
到了那里自然有认识平王的掌柜出门相迎,一路把四人迎上了三楼的包间里面。
熟练的点了几个菜让小二端上来,平王又点了好酒:“把你们的招牌烧春酒来三壶!”
“好嘞,您稍等!”
等酒刚端上来,季长樱就非常有眼力见的给每个人都满上。
“来,喝!这次多谢李商主大义,缓我凉州之急,我干了,你随意!”
平王大大咧咧举杯一口气闷了。
季长樱哪敢托大,赶紧跟着一口闷。
烧春酒一杯下去火辣辣的灼心,她眉头微皱觉得自己实在品不了这酒,还是不喝了。
结果没想到平王、钟离洲和张居正,三人一人一句,每次都还要举杯一口闷。
她渐渐的品出味儿了,这三人是想灌晕了她。
于是她干脆来者不拒,全都喝了,五杯之后倒在桌子上人事不省。
“嘿,醒醒!”
钟离洲拍了拍李长木的脸,又扯了扯他的头发,发现这个人始终没什么反应,这才看向了平王。
“已经喝晕了。”
张居正啧啧摇摇头,拿着一杯酒仰头喝下:“外来的果然不行,五杯就晕了。”
平王笑了一声:“烧春酒这么烈,能喝五杯已经算是不错了,把人提回去审问一下,我倒想知道,段云峥到底为什么要抓他。”
钟离洲点点头:“还有那些护卫,确实不简单,也不知道季姑娘从哪找的人,我得写信问问。”
说起季长樱平王眉头皱了起来,想起宋如清前段时间的来信。
周氏竟然长得和他嫡母有八分相似!
回想起那个力大如牛的妇人,平王实在是看不出有哪里和他那坐在高位上养尊处优的嫡母有哪里相似了。
但是自己的枕边人自己了解,说话肯定不是无的放矢。
“洲儿,让你派人去京都查长公主一事办妥了吗?”
钟离洲神情一凛:“父王放心,我们的人已经到了,已经吩咐他们悄悄调查此事,我也交代下去,如果表哥有困难就帮一把。”
平王点头:“确实该如此,不管结果如何你们毕竟有从小的情谊在,该帮的时候要帮一把。”
张居正忍不住出声:“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就算是从长公主出生之后查起也不是那么好查的,如果被人发现咱们在京都有人,再引来皇上的猜忌,到时候王爷的处境恐怕是更难了。”
钟离洲不赞同:“张大人!就是因为父王处境艰难盯着我们的人才少,也更方便我们行事,我们虽然不主动找事,但也不能任由事情到了头上还一再退缩,不要别人拿你当乌龟,就真当自己是王八了。”
张居正一愣,起身弯腰深深的一辑:“是属下短视了。”
钟离洲扶起他:“大人也是为父王考虑,有您在,我和父王才能安心的上战场,咱们不说客套话。”
张居正眼含泪水:“多谢殿下器重。”
季长樱躺在桌子上翻白眼,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从铁岭卫聊到京都又说回凉州的。
她趴在这硬邦邦的桌子上都感觉有些不舒服了。
不过还好没有等太久,三人说了几句就让掌柜的派来小二把季长樱扶上了马车回府衙。
“手段不可太过激烈,毕竟他确实帮了我们,为人不贪心讲诚信,是个好的合作对象,而且是季姑娘介绍的,要是真查到什么···那可就是你表姐了。”
平王含糊着没有敢说的太明白,但是钟离洲全都听懂了。
“您放心,我省的。”
钟离洲果断答应了。
季长樱躺在地上被这话里的信息量给震了一下。
什么意思?没理解错的话,就是说她有可能是钟离洲的表姐?
再联合平王之前说的话,查长公主···表姐···
季长樱悄悄的咽了咽口水。
她娘···难不成她娘···还有可能是个公主什么的?
“去!找几个人试探一下那些护卫的身手。”
钟离洲对着空气说了一声,季长樱感觉到空气中波动了一下迅速恢复寻常。
心中一凛,王府世子果然不简单。
季长樱感觉有双手捏开她的嘴,往里面塞了一颗药丸逼她咽下。
随即她就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的。
她立刻醒神把刚吃下的药物用异能压缩到一边,保持着头脑的清醒。
钟离洲蹲下身子,再次拍了拍季长樱的脸:“醒醒。”
她缓缓睁开眼睛,双眼发直,愣愣的看着眼前。
钟离洲看到她睁开眼,缓缓的退回对面坐下。
此刻的他和之前季长樱见过的样子完全不同,他只是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浑身的气势迫人又危险。
他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椅子,季长樱发木的眼神移了过去。
“你是谁?”
“李长木。”
“此次出门,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