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海追上来就听到要分赃。
那怎么能行?
这些人要是把他的东西给算进去,那不管他怎么分都亏!
看到他过来,钟离洲挑眉:“你又是哪位?”
刚才要不是表哥开口,他压根儿就没想过分赃。
这是他们疾风小队的战利品,凭什么分给旁人?
出去打仗向来是谁抢到就是谁的。
屠海可不敢托大,听到面前的小公子问他,立刻恭敬地回道:“在下希州府亨通镖行少东家屠海!”
“这次是从通州城带着粮食和奴隶返回希州的时候遇到了这些劫匪,我的货物被他们给抢走,所以这才追了上来想要拿回自己的东西。”
钟离洲笑了:“既然你东西被抢,那说明你能力不足。此次要不是我们你现在能不能活着都是问题,你也看到了那些人的武器都是些什么,你以什么资格来跟我讨价还价?”
这明显是不给分的意思了。
季长樱哪能愿意,她看着面前这个桀骜不驯的少年:“没有你们我也杀的了那些人,那些手持弩箭的人大半都是我解决的,不管是我的族人还是我自己都出了不少力,我们的那份谁也别想动!”
钟离洲身后的参将打量着她,眼神中带着审视。他想上前一步开口,被钟离洲伸手挡了回去。
他笑了一声拍手:“好志气!”
谢司珩淡淡地看了一眼三人之间紧张的气氛:“走吧,先看看东西再说”
钟离洲浑身那股压人的气势一收,嬉皮笑脸的追上去打量着洞内:“啧,这里挖的跟耗子洞似的。”
疾风小队的人看到他们过来,朝着钟离洲抱拳:“世子,这里算上窑头在内一共三百六十人,目前都在这里。”
钟离洲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那些人,一个个四肢瘦的像是木棍子杵在地上一样,这么冷的天气他们一个个光着脚站在地上,脊梁弯曲低着头不敢看人。
看到他们钟离洲脸上的表情变了:“抬起头来。”
那些人短暂的出现了骚乱,有人悄悄的抬头看了一眼又飞快的低了下去,有的人站在原地始终一动不动。
“是个人,就抬起头!”
钟离洲的声音忍不住拔高了一些。
听到这嗓门,他们头埋的更低了。
谢司珩看着那些人温声开口:“关押你们的那些守卫全都伏诛,我们是来毁了这个地方的。”
这下子低着头的人全都忍不住抬起了头,有些害怕的问:“那些人都死了?”
谢司珩笑着点头:“对。”
看到一张张麻木不仁的脸上重新迸发了亮光,钟离洲深吸了一口气:“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跟我去凉州堂堂正正重新做人,我们那里地多人少,只要勤快点,多种地就能吃饱。”
“二,进军营,上阵杀敌!”
那些人‘嗡’地开始讨论了起来,有点不知所措。
钟离洲却不再看他们:“咱们凉州缺人,把这些人看押起来带回去,过一段时间就是我们凉州的好儿郎。”
“这些土匪抢来的货呢?”
反正这些挖矿的人也跑不掉,钟离洲不急。
手下的人带着他们看到了那些土匪抢来的东西,还真是让人吃了一惊。
看上去不算大的一个矿山,有个矿洞里面放的全是抢来的金银财宝、药材、粮食和布匹。
让人把东西全都运到了矿洞外面的大平台,所有人都在那里。
“按照出力多少,我们分两成不过分吧?”季长樱站在那些东西的旁边,毫不避讳的看着钟离洲,眼神不见半分退让。
季氏的人一听这个全都挺直了胸膛:“对,我们也出了不少力!”
钟离洲身后的参将眉头紧皱:“谁拿到就是谁的,没见过谁还把战利品让出去的,没有我们你们现在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
钟离洲嘴角噙笑:“我看在表哥的面子上可以让步,一成。”
季长樱把手放在押送货物的推车上,手一用力掰掉了旁边的挡板:“两成。少一分,都不行。”
周氏拿着锤子重重的砸在地上:“确实没见过谁还把战利品让人的,都是我们的。”
钟离洲气笑了,这怎么还一个比一个口气大?
不过这对母女他刚才看见了,身手确实不错。
本来还想招揽一番,现在看来脾气太大还得磨磨。
钟离洲还没说话,身后的参将却再也忍不下去了,拔剑对准了周氏:“你口气不小!别以为你是女人力气大点儿我就不敢打你,到了战场上男女老少都一样!”
季氏的人听到参将的话脸上忿忿不平。
季丰收站在周氏的身边:“你上过战场确实了不起,但我还没见过那个战士是拿着剑对内的!冲妇人拔剑你算什么男人!”
季长樱说出手就出手,上前就去卸参将的手臂,被他反应灵敏的躲了过去。
两人就在这里动起了手,钟离洲没有喊停,在一边饶有兴味的观察着季长樱的招式。
谢司珩让金元宝搬来凳子慢悠悠的坐了下来。
钟离洲有几分讶异地看着他:“你不担心?”
“不用看就知道结果的事情有什么可担心的,这个人,打不过她。”
钟离洲没想到能在谢司珩嘴里听到对人如此高的评价,忍不住皱眉:“你什么意思?我手下这个参将打不过她?”
谢司珩但笑不语。
几乎是钟离洲的话音刚落,季长樱就已经卸掉了参将的胳膊,踢飞了他手中的剑:“看在你曾经上阵杀敌的份上,我不夺你武器辱你,但下次再敢拿剑对准我父母,我一定让你后悔活在这世上。”
季丰收这一颗老父亲的心感动的稀里糊涂,只有周氏一脸的理所当然:“连我闺女都打不过,还好意思说是战利品。”
参将的一张脸憋得通红。
疾风小队的人都震惊了,他们的头头就这么被人打了?
还是被一个小姑娘?
钟离洲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
想法在脑中转了一圈,他让人扶起参将:“行,就给两成!”
参将面不改色的把自己脱臼的胳膊扣了上去:“我输了!我的那份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