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总算是靠自己猎到吃的了。
季丰收提着自己分到的一只兔子,喜滋滋的回到一家休息的地方。
胡氏见了脸上欢喜:“今晚上有肉吃了!”
“那肯定,我这么聪明绝顶,没道理别人有的咱没有!”季丰收嘚瑟上了。
这次挖陷阱他可没少出鬼点子,要不然怎么能分到一整只兔子。
周氏一脸不开心:“上次说好的让我去,你骗人!”
季丰收把兔子递给胡氏,拉着周氏的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这不是咱们得集体行动?你说别家都是男人去,咱家要是你去我多没面儿?你放心,这事儿我记着,早晚有一天我肯定带你去打猎!就咱俩。”
季长川拉着季长樱小声说:“爹又开始骗娘了。”
季长樱压低了声音:“这叫画大饼。”
季长川正想问问什么叫画饼,前面就被人挡住了。
季轻羽带着半只鸡递给季长樱:“上次谢谢你救了我娘,还带她认识东西。”
之前他们家连个像样的谢礼都拿不出来,一直没好意思过来感谢。
今天刚拿到这半只鸡,就被柳氏催着拿了过来。
“顺手的事儿,不用特意感谢。”
季长樱瞥了那半只鸡一眼,有点想吃。
但人家好不容易弄来一点吃的,也不想就这么拿了。
“这半只鸡就谢了救命之恩了?”季明学笑嘻嘻的问。
季轻羽神色郑重:“当然不是!这点东西不足以表明我们的感谢,只是现在条件有限,略表谢意。”
“那不就得了!债多不压身,以后有条件了再说,现在能养好身体活着不比什么重要?”
季明学脸上的表情虽然看着有点不正经,但是说的话却有几分道理。
季明轩也点点头:“季兄不必这么着急,眼下还是照顾好家里吧。”
季明浩虽然没说话,但是也点头表达了对哥哥们的认可。
季轻羽忍不住紧了紧手中的半只鸡。
“赶紧回去炖了吧,今天有菌子,菌子炖鸡可太香了。”
季长樱放了话,季轻羽瞥了她一眼,刚好看到了她咽口水的样子,心中好笑。
不过却也没再推脱,提着鸡回去了。
“昨天我布置的任务,现在检查。”季明轩回头,看着弟弟妹妹们微笑。
季明学面露痛苦:“我觉着吧,反正我们现在读书又没用,我看阿樱进步空间比较大,大哥不如好好教她?顺便监督一下小川和明浩,至于我,认字不就行了么··你说是吧?”
季明轩呵呵一笑:“你觉得呢?”
季长川瞥了季明学一眼,看着大哥一脸乖巧:“大哥,你昨天教我们背的,我背给你听!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
季明轩满意的听完了季长川的背诵,看着季明学:“该你了。”
“哥!亲哥!白天咱们都要累死了,晚上你还要折磨我,你忍心吗?”
“少在这里油嘴滑舌,学海无涯不进则退,不能因为暂时的处境你就自暴自弃!小川都知道努力,你这么大人了连孩子都不如?”季明轩眼神凌厉的看着他。
季明学瞪着季长川,一脸‘你害我’的表情。
季长川朝他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
季长樱呲牙直乐。
活该!
谁让二哥拉她下水,说什么她进步空间大,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她不学无术啥也不会么!
这边几个小的在较劲儿,空气中的肉香味儿飘散开。
季长樱刚刚被季明轩监督着在地上写了几个大字,黄老就跑了过来:“嘿,我老头子过来讨口饭吃。”
“老人家快坐,小子这就去问家母做好了没有。”季明轩彬彬有礼的打了招呼就去找胡氏询问。
季长樱十分不爽:“你没东西吃了是怎么?好意思吃我们的。”
弄点东西多不容易,这老头真好意思。
“只要脸皮够厚,就没有吃不着的!”黄老也不生气,笑呵呵的抚须。
季长樱撇嘴。
“不过我老头子还是准备了一个消息来跟你们换东西吃,怎么样?够意思吧!”
“什么消息?”
“知道今天路上这些人都是做什么的吗?”
季长樱不动声色:“做什么的?”
黄老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前边的历江区域上下中游全都决堤了!听说冲毁了很多房子和粮食,这些人都是逃出来的。”
“我可提醒你们,赶紧多准备一些水和食物,往前走这水可都不能喝了,路上的人也会越来越多,你们可得警惕点儿。”
黄老一开始还是带点开玩笑的语气,等说完的时候,脸色也凝重了不少。
他买的吃的也没多少了。
季长樱看着黄老,心里微暖。
两人虽然经常互怼,关键时候还算是靠谱的队友。
“谢谢提醒。”季长樱第一次认真的看着黄老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
她笑起来正对着黄老,整张脸沐浴在阳光下看上去十分生动。
黄老突的脸色一沉:“笑什么笑!谁家女娃跟你似的笑的露着大板牙,一点形象都没有!等下饭好了给我送过去,别想着我不在就糊弄我!”
季长樱看着他气冲冲的背影,脸也沉了:“你更年期啊!好端端的给我甩什么脸色!”
黄老脚步都没停顿,一口气冲回了马车,掀开帘子一把夺过车厢里的茶壶对嘴灌了下去。
谢司珩放下书看着他直皱眉:“怎么了?”
黄老脸色不好看,重重的把茶壶放在旁边的桌板上:“没什么!”
从他喝茶开始,谢司珩的眉毛就没松开过:“下次记得给我买个新茶壶。”
黄老气的跳脚:“你什么意思!嫌老头子我脏是不是?就不给你买,渴死你得了!”
这么幼稚的行为谢司珩选择了无视,继续拿起手中的书卷,慢悠悠的掀了一页。
这态度一下子就把黄老气到了:“你真不愧是白玉芳的后代,跟她一样没长心肝儿!”
谢司珩顿住:“你认识我外祖母?”
“哼!”
黄老甩开帘子,下了车。
这个行为几乎是默认了。
谢司珩若有所思,难不成两人之间还有什么过节?
只是对他来说,也不知道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