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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仲平震惊了,其实在吴王手下效力时,廖仲平也听到有风言风语,皆道莫家豢养了大批死士,可他绝对想不到,莫执念手中竟有如此数目的死士。
廖仲平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其实莫老头如此低三下四地延揽自己入局,不是因为莫家实力不足发动政变,而是如此数目的死士,缺少一个真正的统帅,而自己,太适合这个位置了。
廖仲平心中百味交杂,痛苦、不甘、欣喜……唯独没有了恐惧。
因为廖仲平明白,在杭州府兵力空虚之时,突然率大军直击,恐怕神仙也难挡了!
“敢问莫相,这两拨人马……军备可齐全?”
莫执念微笑道:“廖老弟也在吴王麾下效力多年,想来应该知道江南军工坊七成以上的产出,皆由莫家商队、船队运往各地吧?这么说吧,只要军工坊产出之火器,老朽皆可提供廖老弟!”
廖仲平已经不惊讶了,他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想来,北伐之时,北伐军突然少枪少弹药的原因,也是由此吧!
“莫相……着实令廖某佩服!”廖仲平郑重拱手道。
“廖老弟不必客气,自今日起,你我就是一家人了!”莫执念把臂廖仲平,道,“廖将军的统兵才能,再加上莫家浑厚的财力……放眼天下,莫过其右啊!”
二人放低了声音,开始筹划具体事宜了。
一场对准吴争的阴谋政变,如同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在慢慢形成!
……。
送走廖仲平,莫执念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曾经一直悬着的那柄剑,似乎已经不在了。
莫执念微笑起来,打心底里笑了出来。
可随后,莫执念又叹了口气,“若是再年轻二十年……大事,可为啊!”
正在莫执念感慨时光不再的时候,莫辰博小跑而至。
莫执念皱起眉来,心道暗叹,不仅仅是时光不再,而且,后继无人哪!
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莫替儿孙做马牛!
“慌什么?”莫执念斥责道,“多大的人了,还是沉不住气!”
这一声骂,象是将莫辰博要禀报的话骂了回去,莫辰博象只受了惊的鹌鹑,呐呐说不出话来。
“清儿找着了吗?”不得已,莫执念只好自己开口提醒了。
“呃……!”莫辰博如梦初醒般,“回父亲话,全城都找遍了……没有清儿的行踪!”
莫执念眉头皱得更紧,“没去吴王府?”
“没有……孩儿在去吴王府的各条路上,皆安排了大量人手……孩儿可以肯定,只要清儿出现,就一定会被发现。”
“那京城长林卫的分署呢?”
“也没有……孩儿在长林卫明的暗的档口外围,全安排了人手……没有发现清儿行踪。”莫辰博建议道,“要不,孩儿调动各府人手……搜索从京城至杭州府……!”
“不必了!”莫执念沉声道,“眼下最重要的事,不是找到清儿……廖仲平已经答应共同起事了,这样……你赶紧动身去杭州府,以重组联席会议人员之事,拖住吴王……以掩护廖仲平集结太湖及广德府的人手!”
莫辰博低头,一脸悲苦,“孩儿遵命……这就动身!”
或许是父子联心吧,莫执念上前一步,伸手轻抚莫辰博的头顶,“怕什么……只要廖仲平率军逼向杭州府,就算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动你……你尽管去,有为父在你身后呢!”
“是。”
……。
莫家父子,似乎不约而同地回避了一点。
那就是他们失踪的孙女和女儿。
或许,是忘记了吧。
或许,不想再提起。
但不管是为何,莫亦清确实凭空消失了,消失在这三百多万人口的京城。
而这一切,不用说寻常人不知道,就连如水银渗地的长林卫,也根本不知情!
……。
“王爷……大捷啊,王提督率水师在陈钱山水域,大破番人舰队,击沉六艘、击伤三艘,歼敌、俘获敌水兵一千余众……!”
“禀王爷,郑军六千前锋已攻破福州,大西军守军残部正向福宁州溃退……!”
“禀王爷,张提督水师成功登陆东藩岛北部,但受到郑军和当地土著袭扰,我军只能就地扎营进行固防,难以向南挺进……!”
一道道战报,考验着吴争的临机决断能力。
身边宋安轻声道:“……是不是可以调陈将军所部支援福州?”
吴争没有回答,他看着墙上地图出神。
宋安看了一眼池二憨,施了个眼色。
池二憨上前道:“少爷,派我去吧这些日子闲待着,人都快发霉了!”
吴争转头,看着池二憨,“……福州敌军,不足为虑,只要控制住东藩岛,福州敌军只是支没援兵、没补给的孤军,成不了什么气候……我担心的是东藩岛啊!”
池二憨瞪眼道:“那就派我率军渡海去东藩岛,增援张提督……!”
吴争摇摇头,“你就是去,怕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这……为何?”
“此前一役,番人联合舰队被水师击退,东藩岛回到咱们手中……可番人依旧盘琚岛南,虽然无驻军,可这只是掩人耳目罢了……在郑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谁能保证,岛上没有番人军队上岸?”
吴争叹了口气,“这确实是我识人有误,看错了郑森……!”
宋安在边上道:“若是再另派一支精锐,渡海由岛南登陆,扫清岛上番人军力……南北合击,或许可事半功倍!”
吴争依旧摇头,“不易……郑森已经在岛上经营两年,岛上土著怕是大多已经从了郑森了……除非杀光这些土著,否则,敌在暗,我在明,再开辟新的战场,只能增加伤亡罢了!”
这话有道理,就东藩岛而言,北伐军及水师相当于外来者,远离大陆的岛上土著,未经王道教化,他们绝对不会将北伐军当作自己人。
只要郑森稍加蛊惑,甚至不用蛊惑,土著就会将登陆的王师视为敌人,加以袭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