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 被罚掌嘴(1 / 1)

谢容景面色冷淡。

那小宫女瞧着容貌艳美,但终究比不过小酒倾城姝色,实在看不出哪里出众。

枉萧廷琛从前说着多么爱小酒的情话,怕也不过是逢场作戏。

他脸色狠戾几分,正要饮酒,突然看见一道玄色身影出现在北星儿面前。

湖畔,萧廷琛悄无声息而来,漫不经心地握住花月舞的细腕。

他挑眉而笑,“花月舞,朕的宫人,何时轮到你来教训?”

花月舞愣了愣。

她急忙随众人福身行礼,小心翼翼道:“皇上,您的宫女颠倒黑白冤枉臣女,求皇上为臣女做主,好好罚一罚她!”

萧廷琛转向苏酒,“你有吗?”

苏酒摇摇头。

萧廷琛笑容更盛,撩袍在石桌旁坐了,听苏酒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才似笑非笑地盯向花月舞,“花二姑娘好本事,竟然怂恿别人杀人……正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莫非花二姑娘以为,教唆杀人乃是无罪的?”

“皇上!”花月舞见遮掩不住,委屈地红了眼圈,“臣女只是随口开个玩笑罢了,谁知道金判判和那个宫女会当真?连玩笑都开不得,臣女从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人!”

苏酒简直要被她气笑。

教唆杀人,在她嘴里竟然只是开个玩笑?!

她莲步轻移,亲自为萧廷琛斟茶,“皇上,您上次不是说想给南平侯府的世子爷赐婚吗?奴婢瞧花二姑娘容貌艳丽,又正值嫁人的年纪,与那位世子爷正好般配呢。”

花月舞瞬间暴走,捏着帕子怒骂:“你这贱婢,胡说八道些什么?!小心本小姐撕烂你的嘴!”

长安城谁不知道南平侯府只剩个空架子,府里的世子爷是个纵情酒色的纨绔不说,听说还有很多不良癖好,曾经生生折磨死好几个妾侍!

有头有脸的世家谁也不会和南平侯府联姻,这个贱人居然敢怂恿皇上给她赐婚南平侯府,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萧廷琛吃着茶。

眼尾略垂,他听着花月舞那些辱骂的话,薄唇凉薄掀起。

敢当着他的面辱骂苏小酒,很好。

余光瞥向苏酒,但见少女不卑不亢,“花二姑娘急成这样做什么?我也不过是随口开个玩笑罢了,何必当真呢?”

“你——”花月舞说不过苏酒,气得手背青筋暴起,“姻缘是女儿家的头等大事,怎么容得你开玩笑?!本小姐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小小宫女竟然敢如此放肆,其心可诛!”

“花二姑娘此言差矣,你能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我为何不能拿你的姻缘开玩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花二姑娘仔细反省反省。”

花月舞盯着苏酒,睚眦欲裂。

这个女人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她反省,她在家中犯错时,她爹娘和姐姐都不曾叫她反省过!

她怒火中烧,猛然尖叫一声,不顾一切地挠向苏酒的脸!

可惜还没接近苏酒,一道暗影闪过,墓面无表情地把花月舞踹出老远!

花月舞狼狈地砸进湖水,尖叫着扑腾了好久才被侍女们捞上来。

她裹着厚厚的斗篷,抬手指向墓,小脸苍白,“你,你又是什么东西,怎么敢踹本小姐下水?!”

墓面无表情,连回答都没有,身形倏然消失在原地。

花月舞几乎彻底崩溃!

苏酒打了个呵欠,有些困乏地转向萧廷琛,“此间无趣,我想回宫歇着。”

原是来这里见宝锦的,结果没见到宝锦反而惹了一身麻烦,当真是得不偿失。

萧廷琛起身。

暮春的风带着些微凉意,他见少女宫衣单薄,于是从谷雨手里接过薄薄的披风给她系好,揽着她的细腰离开了这里。

姿态宠溺至极。

花月舞盯着萧廷琛搁在苏酒腰间的那只大掌,满脸不敢置信,颤抖着嘴唇喊出声:“这个宫女,这个宫女和皇上有私——”

话未说完,萧廷琛凉薄回眸,“花家的女儿可真是聒噪,掌嘴。”

花月舞猛然睁大眼!

宫中侍卫上前,毫不留情地掌掴起花月舞的脸!

花月舞哭喊求饶得厉害,然而压根儿没人敢理她。

皇上亲自罚她掌嘴,他们可不敢置喙。

更何况揽腰那一幕大家有目共睹,早就听说皇上近日十分宠爱一位宫女,想来就是这个北星儿了,各自心里有数不就得了,就花月舞能耐,非得喊出来,这不是找虐是什么?

楼阁之上。

周奉先“啧啧”两声,“天枢培养出来的侍卫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我说侯爷啊,你就不去玩个英雄救美什么的?人家花月舞好歹也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

谢容景压根儿就没看过花月舞。

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苏酒,直到她消失也仍旧没有收回。

萧廷琛的新宠……

他倒是很想知道,这个新宠究竟是什么来头。

究竟凭什么,占据了小酒的位置……

丹凤眼漆黑阴郁,他面无表情地饮尽杯中酒,“来人,替本侯查一个人。”

……

宿润墨大婚定在下个月。

苏酒整日躲在乾和宫寝殿绣东西,打算送判儿一双鸳鸯枕套做嫁妆。

中原的女孩儿自幼学习女红,成亲时一般会亲手绣鸳鸯枕套作为新房布置,以显示贤惠和欢喜,但她料想判儿那个性子肯定是绣不好的,所以干脆替她代劳。

萧廷琛用罢晚膳,托腮坐在罗汉榻上看她绣花。

少女穿针引线的动作非常赏心悦目,绣出来的鸳鸯栩栩如生,几乎连羽毛都纤毫毕现。

他有点醋,忍不住捣乱道:“朕与小酒成亲时,也不见小酒绣什么鸳鸯枕套……现在别人成亲,你倒是上赶着绣制这些东西。苏小酒,你欠朕一副鸳鸯枕套。”

“我从前还为你做过衬袍呢,只可惜某人不领情,自个儿把衬袍撕坏了。”

萧廷琛挑了挑眉,腆着脸捋开宽袖,“朕后来还不是找绣娘重新缝上了吗?你瞧瞧,天底下哪个皇帝穿这种满是补丁的衬袍,也只有朕才会穿。”

苏酒望去,萧廷琛穿的衬袍果然是她从前缝制的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