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瓦岗寨城楼之上,周游等人一起前来观战,只见外面杨林和丁延平已是布好了一字长蛇阵,队列齐整的大阵宛如一条大蛇盘踞在地面上一般,杨林和丁延平分别在蛇口和蛇尾的位置坐镇。
寨门打开,沉重整齐的脚步声中,罗成和周平策马当先,领兵而出,来到了一字长蛇阵的大阵前。
在杨林和丁延平指挥一字长蛇阵放开阵口,令他们进来而后从两侧缠绕而来时,周平一声令下,身后的瓦岗兵马也是摆开了阵势,盾牌手在前,弓弩手在后,还混杂着一队队的陌刀兵,宛如磐石般结成了一个圆阵。
嗤嗤在那布置一字长蛇阵的隋军军士围拢靠近而来的同时,稳如磐石般一动不动的盾牌阵之中,伴随着引线燃烧之声,而后一个个冒着火星烟气的火雷便是抛飞而出,有的在半空中已是炸裂开来,大量的碎片钉子之类如暗器般四射开来
轰轰隆啊爆炸声和惨叫声中,转眼间那一字长蛇阵便是混乱起来,看得杨林和丁延平大惊失色,慌忙指挥变阵时,低喝一声的罗成和周平已是直接带人向前一动杀去。
仿佛堡垒般依旧维持着的盾牌阵,在撞上已经乱了起来的一字长蛇阵的瞬间,先是狠狠的碰撞了下,令得不少隋兵狼狈后退,而后侧开的盾牌之后,大步上前的陌刀兵,挥舞着陌刀,便好似一口口铡刀般,将那些狼狈的隋兵砍倒在地上
紧接着,弓弩手们也是开始了一轮抛射,箭矢如雨,令得后面的隋兵也是大量中箭倒下。一字长蛇阵攻击虽然厉害,可其本身防御却还是有些不足。
就算它再怎么变化多端,可面对乌龟壳般的盾牌阵也是有些无处下嘴。更何况,还是一个长满了獠牙的乌龟壳,横冲直撞起来,如何能抵挡?
“哈哈好!什么狗屁一字长蛇阵,不堪一击!”城楼上观战的周游,看着混乱起来的一字长蛇阵,不禁笑了起来,有些不屑的嗤笑了声。
杨林和丁延平犹自不甘心,指挥着外围的隋军军士,欲要稳住一字长蛇阵,开始变阵来应对。
然而紧接着,第二波火雷便是抛飞了出去,甚至有些火雷还抛得比较远,令得刚刚稳住的一字长蛇阵再次混乱了起来,而且比之前还要更乱了。毕竟,战阵一旦乱了,想要再稳住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如电钻般凿穿了一字长蛇阵的罗成和周平,径直杀向了丁延平至于杨林,好巧不巧的,竟然被一颗落在附近的火雷炸得惊了座下战马,直接掀飞摔倒在地,令得其身旁的几位太保都慌了起来,哪里还顾得上指挥稳定大阵啊!
眼看着阵法要破了,丁延平不禁咬牙直接手持双枪亲自动手杀了过来,罗成也是策马迎了上去
“给我杀!陌刀兵,破阵!”低喝声中,在周平的指挥下,盾牌阵也是变阵分成了几个小型的盾牌阵,以锥形阵势向着四周杀过去,顿时杀得本就混乱的一字长蛇阵彻底溃散了
不过罗成和丁延平交手之后,很快便是吃了亏,险些伤在了丁延平的手中。
罗家枪虽然厉害,和丁延平的双枪却是专克各家枪法的。而且丁延平沙场宿将,凭借着双枪创下赫赫威名,岂是易于之辈?若非是罗成枪法精湛,只怕交战之后没几招就要死在丁延平的手下了。
当然了,也是因为丁延平认出了罗成所使的罗家枪,猜到了他的身份。否则,刚才若真下了狠手的话,罗成恐怕已经受伤了。
“罗将军”看到罗成吃了亏,脸色微变的周平忙随后杀了过去,和罗成联手才总算是挡住了丁延平的双枪。
丁延平的双枪虽然厉害,可面对两位枪法高手,也依旧是不免受到牵制,双枪的优势大大削弱了。
在周平和罗成纠缠住丁延平的同时,带领弓弩手的王伯当,在射杀一些隋军将领的同时,也是指挥着瓦岗军的盾牌兵和陌刀兵乘胜追击,迅速击溃那些布置一字长蛇阵的隋军,彻底破了那一字长蛇阵。
突然,混乱的隋军军阵之外,一衣着朴素的年轻人突然纵马杀了进来,手中一杆长枪,如入无人之境般,径直杀向了被罗成和周平纠缠住的丁延平。
“嗯?他的枪法”注意到了那人熟悉而凌厉的枪法后,脸色微变的罗成,分心之下顿时露出破绽,被丁延平抓住机会,一枪向其肩头疾刺而来。
“小心!”急喝声中,纵马疾驰而来的年轻人一枪斜刺而出,架住了丁延平那一枪,而同时周平也是猛然爆发般,击落了丁延平另一只手中的枪,令得其身子后仰,胸前空门打开。
反应过来惊出一身冷汗的罗成,眼看着那救了自己的年轻人趁机一枪刺向了丁延平的胸口,不由脸色一变的慌忙喊道:“手下留情!”
嗤长枪刺中了丁延平的胸口,刺破铠甲后,随着罗成那一声急喝,出枪年轻人手上的力道一弱,枪尖刺入血肉半寸便是停下了。
待得年轻人拔出枪收手后,捂着鲜血流出胸口的丁延平,不禁目光复杂的看向了罗成,再看周平和那伤了他的年轻人,不禁自嘲一笑:“自古英雄出少年,看来,老夫真的是老了啊!”
“丁老将军,杨广昏庸残暴,天下有志之士皆揭竿而起,大隋已是风雨飘摇,离灭亡不远了,你又何必再保昏君呢?降了吧!”罗成道。
看了眼溃逃的隋军,以及在几位太保的保护下以及逃到了远处的杨林,摇头一笑的丁延平,却是突然调转枪头便要自尽。
咻一条白练席卷而出,直接缠绕住了丁延平手中的那杆枪,却是东方玉梅不知何时出得寨来,见状急忙出手救下了丁延平。
“玉梅?你你怎么会在瓦岗寨?你竟然投靠了反贼?”看到东方玉梅的丁延平,不禁惊讶失声道。
“呵呵反贼?”郎笑声中,周游也是策马而来,对丁延平朗声问道:“丁老将军,我且问你,汉高祖刘邦是不是反贼?远的不说,就说当今天子的父亲,隋文帝逼迫北周静帝禅位,是不是反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焉知今日尔等口中的反贼,来日不能成为帝王和王侯?”
丁延平听得脸色一阵变幻,略微沉默才道:“你就是瓦岗之主周游?”
“不错!将来,我还会是天下之主,”周游笑着点头,而一旁的东方玉梅也是连道:“师父,我已经嫁给了夫君,您就归顺瓦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