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容忌悠悠转醒。
琥珀色的眸子里,血丝布满。
“歌儿,我们方才是不是从云端摔下来了?”容忌起身,捋起我的袖子,检查着我受伤与否。
他刚睡醒,还有点懵,但非要装作十分清醒的样子。
我暗自发笑,捧着他的脸,一阵掐,“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容忌板着脸,掐着我的我,抗议道,“不是跟你说过,不许说我可爱?”
“我不管,我就是爱死了你这傲娇的模样!”我将双手搁在他肩膀上,不自觉想靠他更近。
“咳咳…你们打算在我的地盘上做什么?”与天齐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和容忌,指着他的卧榻一脸不满。
“滚出去。”容忌扫了他一眼,又补充了一句,“把门带上。”
与天齐来了气,搬来矮凳坐在我和容忌跟前,睁大了眼盯着我和容忌,一点要避嫌的意思都没有。
“容忌,你清减了不少!”尽管他身披着厚重的铠甲,我还是发觉,他的腰围又小了一圈。
与天齐气愤难当,企图将我和容忌分开,“你们走开!别在我地盘上卿卿我我!”
容忌眉峰一挑,挑衅地看着与天齐,“我若不呢?”
与天齐涨红了脸,终于看不下去,气呼呼地夺门而出。
容忌一道掌风将门关上,嘴角噙着笑意,“歌儿,喜欢我吗?”
我点点头,“嗯……”
屋外,与天齐发出阵阵狼嚎,捶胸顿足。
等到屋外蝉鸣顿起,与天齐一口老血喷溅在门上,砰然倒地。
听到动静,我以为与天齐惨遭不测,执意起身,速速走出了茅草屋。
容忌紧随其后,轻手轻脚地为我穿上鞋子,“夜里天凉,不穿鞋小心染了风寒。”
与天齐又一口血从嘴角溢出,“兄弟,你清醒一点!她不是凡人,是神啊!即便是在寒冬,她也冻不死!”
容忌冷眼看着他,薄唇轻启,“我的女人,我自然要宠着。你管得着?”
与天齐这回总算没吐血,而是直接晕死过去。
我不自觉地扬起嘴角。似乎只要他在身边,我的心情就会不大好。
“歌儿,随我回去看看我们的孩儿,好吗?”
说起那三小只,怪想念的。不知道它们长多大了。
容忌忽然停滞不前,我低头一看,竟发现与天齐趴在地上扯着容忌的裤脚,“你们也带我走吧!”
“不!”容忌简简单单回了一个字。
“与天齐,你该不会忘记怎么飞了吧?”我十分怀疑这位看上去很不靠谱的神界剑圣,是因为忘记怎么飞,才在深山中隐居了数百年。
与天齐面露尴尬,眼睛瞪得溜圆,“你怎么知道?”
“你性子和我师父了尘如出一辙,我也就依照着师父的性子揣摩着你,随便一猜,没想到竟猜中了。”
容忌颇有些吃味儿,“你就这么了解他?”
我赶紧摇了摇头,撇清和与天齐的关系,“一点也不了解,只是他无赖的样子和师父太过相像。”
容忌颔首,“是有些像,不过以后不许说师父无赖。再怎么样,他也疼了你那么多年。”
我点了点头,不敢再跟容忌理论,他似乎变得比我还关心师父,也会时常往仙界送去小卓爱看的排兵布阵的书籍。
与天齐抱着容忌的腿,回想了半天,终于忆起师父,喜笑颜开,“了尘老弟啊,我沦为堕仙这些年,一直想要寻他。只可惜我被困深山多年,又拉不下面子让土地公带我出去。”
容忌将斩天剑扔给他,“上剑。”
与天齐上了剑,不成想斩天剑刚一腾空,他就开始鬼哭狼嚎,“本来今天高高兴兴,我为什么要虐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