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裹紧谢安澜的外衣,这才道:“被人拿走了。”
顾欢颜跟谢安澜习武也有一阵子了,肢体相对的也比旁人敏捷一些,秦先生见她学得很快,心下自然是欢喜。又因欢颜是中途入学的,之前的许多她都没学到,秦先生便留她下来帮她补一补。
直到时辰不早了,秦先生这才放了她去换衣服。
结果欢颜刚一走进隔间里,一桶水就从天而降,全部泼在了她的身上,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整个湿透,她当下难免因惊愕而有些愣怔,而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更衣室外有动静传来,有人在外面将门给锁上了。
“是谁啊?这么缺德?!”蒋青青愤然道。
欢颜只是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是谁,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看到那人的脸,只是听到了一些动静而已。
栾静宜亦是气愤道:“做出这么缺德的事情,自然是不会让人知道她是谁了,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找出这个人是谁!”
随后赶到的齐云舒和裴风胥看到蒋青青和栾静宜两个扶着欢颜出来,而欢颜的头发是湿透的,身上还披谢安澜的外衣,心下亦是难免讶然。
“怎么回事?”齐云舒愕然问道。
蒋青青正待要跟齐云舒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却听得谢安澜沉然开口道:“边走边说吧,欢颜得赶紧回去泡个热水澡。”虽说如今已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但欢颜浑身被浇个湿透,怎么可能不冷?
蒋青青和栾静宜赶紧扶着欢颜快步从更衣室里走了出去,在回去住处的路上,蒋青青这才一五一十将发生的事情跟齐云舒和裴风胥说了一遍。
“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齐云舒侧头看着欢颜问道,这完全是故意整人的手法。
欢颜微微摇头,“我印象中是没有,也许是我无意间得罪了什么人吧。”方才她自己一个人在更衣室里呆着的时候,就已经仔细回想过了,她实在是想不出自己跟谁结了仇,会让那个人这么整自己。
栾静宜紧皱眉头,道:“看来想要找出这个人并不容易,不过总不能就这么算了,仔细查查看的话,总还是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吧。”
此时只听得欢颜淡淡开口道:“我有一个大约能找出那个人的办法。”
栾静宜立刻眼前一亮,“什么办法?”
……
欢颜回到自己房间之后,琼儿和凌姨看到她这般模样,自是心疼不已,赶紧准备了热水来让欢颜沐浴。
琼儿正在给欢颜准备衣服,耳边听到有人在敲门,心中暗自想着,定然是蒋小姐或是栾小姐不放心小姐,所以过来看看。
“来了。”应了一声之后,琼儿赶紧起身去开门。
打开房门的瞬间,琼儿却是愣在了当场。
“欢颜还好吗?”来人开口问道。
琼儿呐呐出声,“小姐她……在里面沐浴。”
“这个药你拿着,等会儿给欢颜吃一粒,若是晚上欢颜并无风寒之症,就不用再给她吃了,若是有风寒之症,就再给她吃一粒。”
琼儿从谢安澜的手中接过那白玉色的瓷瓶,这才有些反应过来,外面那么嬷嬷守着,谢公子是怎么过来的?
这里是女孩子们的住处,谢安澜不方便多留,将药给了琼儿之后,谢安澜很快离开。
目送谢安澜离开,琼儿拿着他给的药转身回了房间,里面正在伺候欢颜沐浴的凌姨扬声问道:“是谁啊?”
“是谢公子,给小姐送了药来。”
见琼儿走进来,欢颜朝她伸手,示意她将谢安澜的要拿给自己看看。
沾着水珠的玉臂伸手接过琼儿递过来的瓷瓶打开瓶塞,一股带着清气的草药香立刻从瓶口散出,就连一旁的凌姨都闻到了,不由惊讶道:“这是什么药?竟然这么好闻。”
琼儿立刻将方才谢安澜嘱咐她的话给转述了一遍,凌姨点了点头,“想来应该是好药。琼儿,你赶紧倒杯水来,让小姐把要给吃了。”
欢颜闻言含笑道:“我记得凌姨你之前很不喜欢谢安澜的。”自己因为谢安澜大病一场的事情,琼儿和凌姨一直都记在心里,所以对谢安澜的态度并不怎么好。
凌姨拿起一旁的素巾,站在欢颜的身后帮她擦拭头发,同时开口道:“他对小姐你挺好的。”自打谢安澜进了这衡华苑以来,对小姐一直照顾有加,就好比方才,人家赶紧就送了药过来,而且看这药的样子,就知道肯定不是凡品。看着他对小姐这么好的份儿上,自己也不好再对他冷眼相加。
琼儿刚把茶水端来,服侍欢颜吃了药,就又听到有人在外面敲门。
“这又是谁啊?”琼儿低声嘟囔了一句,便转身去开门。
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齐云舒的时候,琼儿不由满心地疑惑,今天嬷嬷们都休假了吗?为什么他们一个两个的都能顺利地进来?
“见过齐公子。”
“你们家小姐还好吗?”
“小姐正在里面沐浴。”
齐云舒闻言不由有些脸红,然后赶紧在自己手中的东西递给琼儿,琼儿一看登时笑了,问道:“这里面装的该不会也是药吧?”怎么又是一个小瓷瓶啊,跟谢公子拿来的那个连大小都差不多。
齐云舒听到琼儿这样说也有些意外,‘也’是什么意思?
“是啊,里面确实是药,治风寒的。”
“那还真是巧了,谢……”一个‘谢’字刚出口,琼儿连忙顿住,人家毕竟好意来送药,让他知道在他之前已经有人来送过了,岂不是让人家齐公子尴尬?这么一想,琼儿又是连忙改口道:“谢谢齐公子你了。”
尽管琼儿改了口,但齐云舒怎么可能猜不到她未完的话,肯定是谢安澜已经来送过药了。
“不必谢,那……我就先走了。”
“齐公子慢走。”
琼儿将齐云舒送来的药拿给欢颜,欢颜已经吃过谢安澜送来的药了,也就吩咐琼儿收起来了。
这天晚上欢颜并无异状,也不知道是得益于她平日里的勤加锻炼,还是得益于谢安澜送来的那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