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就要跟蒋家小姐定亲,让曾小姐怎么想?我又该如何跟我的恩师交代?况且,那蒋小姐跟三皇子的事情过去还不到一年,难保三皇子得知这件事之后,会不会觉得自己被冒犯了。还是再等一等吧,等到明天开春的时候,若是那个时候你还依旧坚持要娶那蒋小姐,我和你母亲都不会反对的。”
“可……等到明年开春的话,还有将近一年呐……”这未免有些太久了。
傅大学士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儿子,“难道你没信心?如果你想娶那蒋小姐的心思连一年的时间都挺不过,那你也不用再跟我多说什么了。”
傅文清不再说话。
傅大学士这才放缓了语气道:“那就这样吧,如果你跟那蒋小姐的感情能挺到明年,我就带着媒人亲自上蒋家去提亲。”
傅夫人可不大乐意,就算文清和那位蒋小姐的感情能挺到明年,自己也不可能同意让他们成亲的。那蒋小姐可是有‘失心疯’的啊。
傅文清想了想,终于点头,“好,那就明年开春。”
傅文清离开之后,傅夫人才有些发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老爷您怎么能答应他呢?那蒋家的小姐可……”
傅大学士打断了她的话,“你自己的儿子你还不知道,他若是认定了一件事,谁能劝得了他?罢了,你就随他去吧,若是一年之后,他还能保持着要娶那蒋家小姐的心不变,而那蒋家小姐也能等他一年,不改初衷,那我们成全他们也没什么不妥。”
他知道自己儿子是个极有主心骨的人,要是他不喜欢茜儿,任旁人再怎么说服、撮合都没用。
傅夫人闻言只长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说什么了,虽然不知道儿子和那蒋家小姐能不能坚持到明年,但茜儿……注定是做不了被自己儿媳妇了。
次日,傅文清在翰林院里有些心不在焉,他不知道该怎么把昨天跟父亲商量好的话告诉蒋青青,也不知道青青会不会生气。
一直纠结到太阳落山,傅文清离开翰林院,便是往蒋府的方向去了。
蒋青青知道昨天傅文清回家之后,肯定跟他父母说了自己和他之间的事情,今天他大概会来找自己,告诉自己具体的情况吧。
所以,蒋青青这一天也是坐立难安的,心里紧张得不行,傅大学士和傅夫人该不会是看不上自己吧?自己有‘失心疯’的传闻已经在京城里传开了,他们会不会顾虑这个?而自己要是把实话给说出来?他们会不会觉得自己心机深?
蒋青青越想越觉得,自己昨天不应该脑子一热就那样说的,现在怎么办?万一傅文清的父母不满意自己……
“小姐,傅公子来了。”蒋青青看时辰差不多了,就事先嘱咐了自己的贴身侍女去府门外等着,等到傅文清一来了,就让他在门外等着,然后回来禀报自己。
倒不是因为别的,就是怕自己母亲又乱说。
蒋青青偷偷从后门去见了傅文清,一看着傅文清脸上略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神情,蒋青青心里就不由得咯噔一声,完了,肯定是他父母不同意。
“伯父和伯母不同意是不是?”蒋青青说出这话的时候,倒还很平静。
傅文清忙道:“不是。他们倒也不是不同意,只是说……若是我们要成亲的话,想让我们等到明年。”
傅文清把自己父亲的那些顾虑都跟蒋青青说了,蒋青青心里这才轻松了些,“我能理解。”傅大学士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蒋青青揪着自己手里的帕子,“你能等我到明年开春吗?我怕……你会喜欢上旁的女子。”
“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他反倒担心蒋青青会不会突然反悔,觉得还是嫁给程翌那家伙比较好。
“那我们先写下契约,约定好,我们谁都不能反悔。”蒋青青执拗地道。
傅文清失笑,还有写这种契约的?
“行。”虽然觉得有些荒诞,但他还是含笑点了点头。
蒋青青忙对身后自己的侍女道:“快,去取纸和笔来。”
待侍女将纸和笔拿来之后,蒋青青倒果真煞有介事地写下了一纸契约,然后和傅文清两个人,分别在这一纸契约上画押。
说起来,蒋青青也不是一点失落都没有的。原本是打算告诉傅文清一个秘密的,但此时失落之下,也将这件事给完全忘掉了。
没多久之后,曾氏父女便收拾了行李,准备离开了。
曾茜虽然没有开口问自己的父亲,但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自己父亲这次进京的确是有事要办,但是特意带上自己一起住进傅府,分明就是有意要撮合自己和傅家的公子傅文清。
可如今自己和父亲都要离开了,都还没提自己和傅公子的婚事,可见这婚事是不成了。
在傅府住了这些日子,她对傅文清也的确是动了心,他是名副其实的世家公子,温文尔雅,礼数周到,而且才华横溢。
为什么自己和他的婚事却没成?她能感觉得到傅大学士和傅夫人都挺喜欢自己的,那问题就是出在了……傅公子的身上……
“茜儿,你东西收拾好了没有?我们该走了。”正在发呆的时候,她父亲从外面走了进来。
曾茜连忙回过神来,应声道:“哦,好了。”
“那我们就走吧。”
曾茜拿起自己的行李,正要往外走,却怎么都迈不开步子。她心里的不甘一时都涌了出来,不管怎么样,她得要一个答案。
“父亲,您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你去哪儿?”
然而曾茜已经快步走了房间,没有人应他的话。
……
翰林院里,傅大学士将冉修辰和栾静宜他们都叫了过来。
“给了你们一天休沐之后,你们倒是懒散起来了。看看你们这几天的进度,连之前的一半儿都赶不上,再这样下去,你们这个月都别想再休息了。”
傅大学士在上面训话,栾静宜和其他人一样都面露苦色。
其他人是因为受不得傅大学士这样喋喋不休的唠叨和训斥,而栾静宜却是因为……她月事造访,肚子疼得难受。
纵然她装男人装得再怎么像,有一点却是她根本无法抹杀的,就是月事……
她每次来月事的时候,总是有肚子疼的毛病,而且疼得很厉害,最厉害的一次,她直接给疼晕过去了。也找大夫开了药方,一直在喝药调理,可总也不见效。
此时傅大学士在上面说着话,她却一句都听不见,因为实在是太疼了。
坐在栾静宜对面的一个人先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程翌,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是哪里不舒服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栾静宜的身上,栾静宜懊恼不已,心道:你们别都看着我啊。
这要是露馅儿了该怎么办?
一旁的冉修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道:“他身子本来就弱,大约这两天又没有休息好。”
众人闻言心道:冉大人,人家程翌没休息好,还不是因为您冉大人?您也好意思说。
“我觉得……不是没有休息好吧?程翌,你是不是哪里疼啊?我看你额头上都冒汗了。”
栾静宜忙道:“我……是,胃有些不舒服,大概是吃坏什么东西了。”
“那赶紧叫大夫过来瞧瞧吧,你这脸色都变了,应该不止是不舒服这么简单。”
傅大学士见状,也道:“看你这样子的确是挺严重的,是得叫个大夫来看看。”说罢,他便要吩咐人去请大夫来。
栾静宜慌忙道:“我没事,真的没什么大碍,不用叫大夫过来了。”
这个时候一旁的冉修辰道:“你们都不用这么紧张,他身子这样弱,平时肯定没好好吃饭。”说着他看向身旁的栾静宜问道:“你今天来的时候,没吃早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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