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少,你做这些糕点需要什么东西?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墨无计目光微闪:“秦兄,我所住的酒店就有现成的东西。如果你有时间,能否跟我回酒店稍等片刻。”
其实墨无计是忌惮,他根本不知道这家酒楼的主人是不是秦意?要是有埋伏怎么办?秦意杀了墨不闻,他们两人现在可不算是朋友。
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寻找自己熟悉的地方。
他来银峰市前做过调查,这银峰市大半的酒店都是董家的,而董家跟秦意关系莫逆,所以他专门选了一家不属于董家的酒店,而且那里有他安排的人手。相对比较安全,若是秦意动手,他不至于太被动。
“没问题。”秦意站起身,将那盘没动的蛋黄糕放进食盒里,“我们现在就走吧?”
墨无计怔了怔,秦意竟然没有一点犹豫,就不怕他设伏吗?
“秦兄,请。”
两人出门后,秦安康已经备好了车。
车内一尘不染,而且有着淡淡的馨香味,这墨无计有严重的洁癖。
墨无计落脚的酒店名为东来大酒店,是一家五星级酒店。
进来后,墨无计带着秦意直接来到后厨。
秦意目光微闪:“这家酒店该不会是墨少的吧?竟然可以直接来后厨。”
“秦兄说笑了,银峰市是秦兄的底盘,我若是在这里有一丁点的势力,那岂不是跟秦兄过不去?说不定明天我的这点小势力就会莫名其妙的被人连根拔起。”
“金钱这种东西虽然俗,但是我们却离不开。有时候,钱的确能解决不少麻烦。”
“这个厨房是专供总统套房的客人使用的小厨房,毕竟出门在外,吃不惯异乡菜想自己做点家乡菜的人大有人在,有钱人毛病多。”
秦意轻笑,这墨无计说话当真是滴水不漏。
墨无计去过一件围裙递给秦意,“秦兄穿上吧,一会要用面粉,别弄脏了衣衫。”
“不用,回去洗就是了。”
墨无计也没勉强,自己穿上,然后净手开始做。
从和面,发酵,所有的工作都是墨无计亲自动手,他的神态很专注,完全不像是在做点心,而像是在做一件艺术品。
认真的人最可怕。
这是秦意对墨无计最真实的评价。
当一个人做一件事,能做到极致,这个人的心绝对沉稳的令人发指。
整整三个小时,墨无计才做好点心。
秦意注意到,他控制时间到了极致,连和面的时间都控制的分毫不差。
墨无计将食盒里那份蛋黄糕取出来,然后将新做的点心放进去。
“秦兄,蛋黄的我也重新做了一份,其他的多做了些,你带回去给令夫人尝尝,希望她能喜欢。”
“多谢!”秦意轻笑道,这个人心思细腻,竟然看出自己不喜欢吃蛋黄。
这个人如果是敌人,将会很可怕。如果是朋友,那将会对自己的帮助很大。
“若是没有其他事,那我就先告辞了。”秦意道。
“我送送秦兄。”
秦意目光闪烁,还真沉得住气,到现在都不说找自己何事?
走出大厅的时候,墨无计让秦意稍等,然后到吧台要了纸笔,将点心的配方写下来送给了他。
“两位留步,谢谢你的点心,告辞!”
“秦兄客气,慢走。”
秦意打车前往云渺茶楼,他的车停在那里。
目送秦意的车远去,墨无计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把纸扇,就是普通的纸扇,上面有他亲自题的字,拿在手里把玩着,目光微闪,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康,你觉得秦意此人如何?”
秦安康怔了怔,低头沉吟了片刻:“阴险,贪婪,性格喜怒无常。”
“喜怒无常?”墨无计看着秦安康,“你说的应该是他昨天敲诈南家那些人的事吧?”
秦安康点点头:“秦意能在谈笑间突然间出手,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这性格算是喜怒无常吧?”
“你错了。”墨无计轻笑道。
秦安康满脸不解。
墨无计道:“这不是性格喜怒无常,而是有恃无恐,是绝对的自信,霸道和强势。”
“可是,如果他小看南家,肯定是会吃亏的。”
“吃亏?”墨无计笑了起来,“如果他怕吃亏,就不是毫无顾忌的灭了南再续。我仔细研究过秦意的战绩,发现一个有趣的情况,那就是无论多么强大的随后,他都是最后的赢家。”
秦安康想了想:“那可能只是他的运气好。”
“运气也是势力的一种。但是秦意纵观秦意的战绩,用运气好来形容太狭隘了。绝对的实力,才是他成为赢家的资本。我看不穿他的修为,你还觉得他能走到今天靠的仅仅是运气吗?”
秦安康惊讶:“竟然连少主都看不穿他的修为?”
“杀元婴境大圆满如屠狗,秦意的修为比我们想象中还要恐怖。我看不穿也是正常……”墨无计说着,突然间苦笑一声。
“少主为何苦笑?”
墨无计叹口气,摇摇头苦笑道:“安康,你觉得我看人如何?”
“少主看人自然是极准的。”
“可是我看不透秦意,我指的不是修为,而是这个人。观他之前的战斗,都搞的十分血腥,手段凶残,给人一种莽夫的错觉。但是今日一见,他心思沉稳的让我惊讶。说话滴水不露,一点都不给我窥探他性格的机会。”
“那少主决定跟他为敌还是为友?”
墨无计叹口气:“再观察一段时间吧。不过感觉告诉我,此人就算不能为友,但也万万不可为敌。”
“可是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再有一个月,家主就要宣布下一任的继任者了。”
墨无计眼神微眯,哗的一声展开手里的纸扇,上面竟是一个龙飞凤舞的杀字,杀伐之气席卷而出,让人仿佛置身血雨腥风中。而儒雅温和的墨无计,也像是变了个人,化作一柄出鞘的利剑。
“如果不能荣登家主之位,我母亲的仇怕是再也报不了了。身为人子,不能替母报仇,我有何颜面立于这天地间。所以,这家主之位,我势在必得,不管付出任何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