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起床之后,他突然来了兴致,让人将库房中,东海去年进贡的那只八宝如意绿翡翠花瓶找出来赏玩。不料,他才刚将瓶子拿在手里,不知怎么就手心一滑脱了手,瓶身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他身为帝王,一大清早摔了瓶子本就觉得晦气,更何况那只瓶子还是他平日里十分喜爱的一只。
他满心怒气的上朝,没想到康宁侯好巧不巧,竟然穿了件绿袍子,颜色跟他刚摔碎的那只翡翠花瓶一模一样,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一想到这段时间,老四和高盛调查出来的事情,证据皆指向康宁侯府,再加上清早摔了瓶子心气不顺,宣庆帝索性当场发了脾气,将康宁侯狠狠数落了一顿,然后下令禁了他的足。
宣庆帝唉声叹气了一阵之后,将视线再次投向面前那堆奏折中,又开始苦恼起了立太子的事情。
这段时间,众臣们催促立太子的声音越来越多,他心中意属老四多些,但是纵观朝堂上,支持老大老二和老六的声音,皆不在少数。
尤其是老六,本就是皇后所出的正宫嫡子,支持的人自然不少。但是他觉得老六性子毛躁,年纪又比几个兄弟要小,实在不是当太子的合适人选。
一想到这一点,宣庆帝心里面就更烦了。
一旁,福喜见皇上心情不好,很有眼色的将茶水倒好,然后就安静的站在一边。
宣庆帝看了福喜一眼,心中一动,沉吟着开口:“福喜,你也跟了朕不少年头了吧?”
福喜心下一个哆嗦,从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回皇上,是,老奴已经跟在皇上身边三十多年了。”
“三十多年啊。”宣庆帝有些感概的抬起头来:“这么一算,老大如今也确实不小了,唔,得有三十多岁了吧?”
福喜的嘴角一抽,从心里面替漳王掬了一把眼泪,赔着笑说道:“回皇上,漳王今年二十有九,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啊,咳咳、朕刚才说错了,朕当然知道老大才二十九。”宣庆帝听到福喜的回答,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将这件事情糊弄过去。
等咳嗽完之后,他又看向福喜问道:“说起来,你也算是看着朕的几个儿子长大的,依你看的话,谁是最适合当太子的人选?”
宣庆帝这句话一出口,福喜脸色一白,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皇上莫要吓唬老奴,老奴不知道啊。”
宣庆帝无奈:“起来吧,瞧把你吓得,朕就是随便问问。”
“哎。”
福喜听到宣庆帝的话,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个要哭不哭的表情。
开玩笑,立太子这种大事,是能随便问问的吗?皇上也太吓人了。
不过,若说皇上儿子中最有才干谋略的,必定是四皇子。不过这种话,福喜也只敢在心里面想想,万万不敢说出来。
宣庆帝吓唬了一下福喜,感觉心情终于好多了,他正打算继续批阅奏折,外面突然传来了禀报,四皇子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