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他本该安然出生的…(1 / 1)

第458章他本该安然出生的…

魏清怡从来没有见过皇上对旁人露出这样的神情。

那个瞬间,嫉妒和不甘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根本来不及思考那些都是什么,人已经站在了皇上和锦贤妃跟前。

“皇上和锦贤妃是在逛园子吗?”魏清怡一双美眸痴痴地望着晏修,嗓音又柔又媚,极其温柔。

孟雨安悄悄看了眼魏清怡。

她其实不太适应魏清怡用这样的腔调说话,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至于郑葵儿,从行礼过后,就微微低着头,人也没有往前面凑的意思,还有意无意往魏清怡的身后躲,努力降低存在感。

殊不知她的动作被黎妤儿捕捉到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怀孕了,所以在某些方面黎妤儿比较敏感。

在看见郑葵儿将手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时候,黎妤儿的目光也不自觉地移到了郑葵儿的小腹上。

很平坦的小腹,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

黎妤儿眼眸微闪,不禁抿了抿唇瓣。

她的目光缓缓上移,落在了郑葵儿的脸上,多日不见,郑葵儿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但她脸上也没有涂抹多余的脂粉,看起来稍显苍白和憔悴。

皇上这些时日几乎都在后宫,因为不用上朝,也不用太过频繁的处理朝事,宫里的嫔妃们都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有事没事都在后宫里晃悠,希望能和晏修来个偶遇。

对于遇见魏清怡一行人,黎妤儿并不觉得意外。

在前些时日,她和晏修出来闲逛的时候,还遇见了另外一拨人。

但让黎妤儿注意到了郑葵儿和这些人都不同。

郑葵儿带给黎妤儿的感觉,有点怪。

她穿的衣服是崭新的,发髻上所佩戴的发饰也是新赏赐的,不算昂贵,但也不会显得朴素,可唯一不同的就是郑葵儿脸上的妆容,太淡。

淡到几乎看不出来她化妆了。

为什么穿着新衣戴着新首饰却没有画精致好看的妆?

黎妤儿想,或许她不止没有化妆,也可能,脸上连护肤的脂膏都没有怎么涂抹。

耳畔一股寒风吹过,郑葵儿的脸颊泛起被冷风刮过的红色。

直觉告诉她,郑葵儿如同她猜测的那般,并没有好好的护理她的皮肤。

为什么郑葵儿不用宫里的脂粉?

黎妤儿的目光再次落在郑葵儿的小腹上。

距离那次因为晏子轩的事情,郑葵儿“侍寝”之事,也过去两三个月了,若她真的怀了身孕,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黎妤儿不禁扭头去看晏修。

她不知道晏修有没有注意到,或者有没有了解这些事情。

“皇上,您这两日是不是没有休息好,看起来比前些时日消瘦了些。”

魏清怡还在关切地和晏修说话。

她满目心疼之色,说话的时候也不忘记偷偷去看黎妤儿脸上的表情。

她这么说的目的就是想要宫里的人知道,因为锦贤妃怀孕,闹得皇上根本不能好好休息,明明是假期,皇上却比在处理朝事的时候还要劳累。

这些,全都是锦贤妃的错!

孟雨安很懂魏清怡,也适时地接话:“魏妃姐姐最近学了煲汤,味道很好,皇上不妨让魏妃姐姐劳累一番,帮您煲些滋补的汤汤水水如何?”

魏清怡心里欢喜。

不错,孟雨安太会说话了,这些话若是她主动说出来,恐怕会让皇上觉得她太过骄纵不自谦了。

可若是旁人说的,就不一样了。

魏清怡用期待地眼神看着晏修,她娇柔的嗓音却在说些谦虚的话:“皇上,虽然臣妾的手艺比不上御厨们,但臣妾也会为了皇上好好努力的。”

晏修却道:“既比不上御厨,也就没必要端到朕跟前了。”

魏清怡:……

她很惊讶晏修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着让她觉得很难堪。

但难堪之后她开始分析晏修这么说的原因。

当她再次看见黎妤儿的时候,忽然就明白过来,原来是因为锦贤妃在旁边,皇上才会如此说,是为了顺着哄着锦贤妃怕她因此不满。

思及此,魏清怡看向黎妤儿,对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平白无故一句话都没有说挨了记冷眼的黎妤儿:???

黎妤儿扬眉:“魏妃,你眼睛出问题了?”

她没有吃下这个暗亏的意思,直言问道。

魏清怡脸上顿时浮现尴尬之色:“回锦贤妃的话,臣妾的眼睛无事。”

“无事?”黎妤儿故作不解:“既然无事,你刚刚为何用白眼珠子对着本宫?你难道不知本宫怀着身孕胆量很小,万一被你的白眼珠吓出个好歹伤到了腹中的小皇子,你可担待得起?”

魏清怡:……

不好意思,臣妾真的没看出来您哪里有“怕”的意思!

似是听见了魏清怡的心声,黎妤儿忽然搂住了晏修的胳膊,身体紧贴着晏修,软声细语地诉说自己的委屈:“皇上,魏妃的眼神好可怕,臣妾害怕。”

魏清怡:???

您敢再矫揉造作点吗?

事实告诉魏清怡,黎妤儿不仅“敢”,而且又“作”了。

晏修薄唇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他很配合的说道:“爱妃莫怕。”

“不行,臣妾还是好怕。”

“皇上快陪臣妾离开这里吧,臣妾再多看她一会儿,肯定会吓坏的。”黎妤儿捏着嗓子,学着刚才魏清怡说话的腔调,娇滴滴地说道。

魏清怡打了寒颤,差点气吐血。

晏修的身体微僵,说实话,这腔调他挺遭不住的,也幸亏是妤儿,换成旁人,估计他早就一甩衣袖将人丢到宫墙那边去了!

“好,朕陪爱妃离开。”

晏修说着话,长臂滑到了黎妤儿的腰间,揽着她的腰往前面走。

龙辇也到了附近,因为没有得到皇上下令,又看见了魏妃等人,所以不敢靠近。

黎妤儿路过魏清怡身边的时候,连一记眼神都没有丢给她。

魏清怡气到一张脸几乎变了形。

“臣妾,恭送皇上。”忘记了行礼的魏清怡,在听见孟雨安声音的时候回了神。

而躲在魏清怡身侧的郑葵儿,也小声道了“恭送”二字。

黎妤儿的目光看了过来,刚好和郑葵儿的视线想触碰。

郑葵儿心里发紧,脸色白了白缓缓低下头去。而她交叠在腹前的两只执帕的手,竟紧张地揪紧了手中的帕子。

“青叶。”坐在龙辇中走出一段距离后,黎妤儿撩起帘子轻唤一声。

“娘娘有何吩咐。”

“去敬事房查查郑葵儿的月信多久没有来了。”

青叶惊讶地抬起头:“娘娘的意思?”

“去吧。”

黎妤儿没有想解释,放下了帘子。

她靠在龙辇上,也没有再次开口的意思。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避开晏修,她在等,等晏修的接下来的话。

若晏修知道此事,她就趁机开始生气,让晏修知道他错了。若晏修不知,那她也没有生气不是么?

“郑葵儿怀孕了?”

晏修说得是疑问句。

黎妤儿没有接话。

她就是不知道才让青叶去查的。

显然,晏修这句话也不是想要黎妤儿回答,因为有人已经回答了。

“这,不应该啊。”

深泉很是疑惑。

他有派人一直盯着郑葵儿,上个月的时候,他还听底下的人与他说,郑婕妤来了月事呢。

“哦?”

黎妤儿有了兴趣:“你怎么知道郑婕妤来了月事?”

深泉道:“底下的人瞧见郑婕妤用了月事布,也看见郑婕妤身边的小朵,帮她清洗了……”

说到这里,深泉忽然一拍大腿:“哎呀,奴才这是被哄骗了!”

他在郑葵儿和郑槐儿传递书信上很上心。

在郑葵儿是否怀身孕之事上,也叮嘱了下面的人要操心汇报的。

可上个月,知晓了郑婕妤来了月事,而这段时日,皇上也没有再传郑葵儿“侍寝”,在怀孕之事上,不仅下面的人,就连深泉也都没有再往这方面想。

怀孕这事儿,和旁的事情不同,若是主子和奴婢也不露分毫,那旁人除非仔细去核查她有没有来月事,否则还真不好知道。

何况,郑葵儿竟聪明到按日子用了月事布?

“自行去领罚。”晏修语气淡淡。

深泉郁闷应“是”。

也不算冤,受罚就受罚吧,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

“皇上,现在惩罚深公公不太合适吧。”黎妤儿眨眨眼睛:“万一郑婕妤没有怀孕呢?”

“那罚了深公公,不就冤枉了他?”

深泉心里那个感激呀。

锦贤妃娘娘真是太好了!

晏修:“那依爱妃的意思,等确定郑婕妤怀孕了再罚他?”

黎妤儿笑起来:“依臣妾的意思,就不要罚深公公了吧。”

晏修没有说话,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黎妤儿道:“这事儿和深公公并没有关系,皇上,咱们要想的是郑婕妤怎么做到将怀孕之事瞒得如此紧的。”

“她可是住在苏妃娘娘的紫竹宫呢。”

“崔修媛和孟修容也都在紫竹宫不是么?”

郑葵儿侍寝的日子,恐怕孟雨安知晓的比谁都清楚,郑葵儿是不是怀孕,是不是在隐瞒,深泉在皇上跟前伺候,离得远不清楚,那紫竹宫的人呢?

她可不信紫竹宫的人不盯着郑葵儿!

若查证后,确定郑葵儿怀了身孕,那她能将紫竹宫上上下下都瞒住,可见不是简单之人!

晏修读懂了黎妤儿话里的意思,他伸出手握住了黎妤儿的手。

“不必担心。”

“所有的事情都没有你安然生产重要。”

黎妤儿却摇摇头:“皇上,臣妾只是担心,担心……”

担心还不到她生产的时候,就会出事。

“嘘。”晏修竖起食指在黎妤儿的唇瓣前,不让她将不吉利的话说出口。

“妤儿,不要乱想,郑葵儿若是怀孕,朕就赏赐她。”

注视着晏修眼神中的深意,黎妤儿抿了抿唇瓣:“可,可那样的话,恐怕很多人会眼红对郑葵儿出手的……”

“之前姜妃……”顿了顿,晏修才继续道:“是朕做的不好的吗?”

“不!”黎妤儿反握住晏修的手,着急解释:“那是姜妃自己想不开,和皇上无关!”

若非姜妃自己作死,她岂会保不住腹中的孩子?

想到那个因为姜妃频频出事而性命不保的胎儿,黎妤儿的情绪变得低落起来。

“他本该安然出生的。”

晏修将失落的小嫔妃搂在怀里:“别想了,你在这儿难过,殊不知与那个孩子有血脉关系的那些人,都没有为他而伤感。”

“他们还在计划中,该如何‘以假换真’,将那即将在肃亲王府出生的孩子送入宫中。”

……

肃亲王府,挺着大肚子的丹朵低眉顺眼地站着。

她面前的主位上,坐着身穿大红色宫装的肃亲王妃姜蓉。

姜蓉正端起来冒着热气的茶碗品茶。

她的动作很慢,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

丹朵没有抬头也没有欣赏的意思,她在想肃亲王妃忽然传了她来此,是何意?

仔细回忆了这些时日,她只传了一次信出去,其余时间,她都是在自己的月墨轩的,这么想着,丹朵悬着的一颗心逐渐放了回去。

“月夫人怎么还站着?快坐下。”

姜蓉喝完茶,将茶碗放回桌子上的时候,好似才看见丹朵般,惊讶着说道。

丹朵并不在意姜蓉所表现出来的虚假,而是恭敬行礼:“妾身谢王妃赐座。”

起身后,丹朵小心地坐在了椅子上。

她微微往后靠了些。

她的月份大了,刚才站了一会儿挺累的,但她并不会表现出来,尽量让自己坐得更加舒服些,然后抬眸,脸上全是恭敬之色。

姜蓉等着丹朵发问,但她失策了。

落座后,丹朵就那般恭敬地看着她,一副静听她吩咐的模样。

这让姜蓉纵然看丹朵不满,也寻不到发作的机会。

深深呼出一口气,姜蓉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态,眉眼淡漠地看着丹朵,将自己身为王妃最后的威严端了出来。

“本王妃寻你过来,是有一件喜事要告知与你。”

喜事?

这两个字,并不能令丹朵真的心生欢喜。

但她还是如姜蓉所愿那般,露出期待又忐忑得好奇表情:“不知喜从何来,王妃可否明示妾身?”

?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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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