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疑心,黎墨道歉(1 / 1)

晏修和黎妤儿先行进去。

黎墨落后两步,墨色的眼睛沉沉地看向月音。

“黎大将军。”月音侧了侧身子,俊美无比的脸上是无懈可击的笑:“里面请。”

黎墨并没有动。

“啊,”月音直起身子,笑着说道:“忘记解释了,今日香韵楼并没有对外营业,而长街两道也已被清理过,大将军放心,在安全方面,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黎墨觉得,月音这话是在打他的脸。

他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起来更加的不好看。

但他是君子,自然不会在言语上说些什么刺人的话,何况,月音所说也不无道理。

在马车快到香韵楼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异常。

身边的人告诉他,街道两旁的暗中,埋伏着不少的暗桩,可谓将这条街严密地守护起来,除非来的是沐奕和黎墨他们这种级别往上的高手,否则绝对无法安然落在这条街上。

像沐奕这般高手少之又少,黎墨存疑的是,这暗处之人,都是妤儿的?

若这些人妤儿也并不知晓并不了解,那答案就只有一个。

月音,或许不可信。

“哥,你在说什么?”黎妤儿惊讶地看着黎墨。

她还以为黎墨将她请到此无人之处要与她说什么,没想到竟是提醒她小心月音。

黎墨压低声音:“哥知道妤儿,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哥这么说,妤儿定然会觉得心中不畅,但所有的事情都太过巧合了。”

“剑义紫叶都没有捉到的人,却被月音带回,他又深知不将人交给剑义你会出宫,还这般做。哥哥只是有点担心。”

“他,很厉害,武功又在哥哥之上,这样的人……”

黎墨有点说不下去。

他向来不喜在背后这般诋毁人,话说到这里,已经令他很是难堪。

“哥哥这般担心也是有道理的,但我虽理解,却不会苟同。”

黎妤儿正了神色:“哥,你也说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妹妹既然用了他,自然会信任他。”

“还有一点,在我眼中,月音并不是下人,他与哥哥,与义兄一般,都是我可以信赖可以依靠之人,月音的名字是我赐的不假,但我那时候年龄小,不懂事,想着有了风音花音雪音,就想凑齐风花雪月四音。”

说到这里,黎妤儿笑起来:“也实在是,月音小时候真的太漂亮了,我都没想过他是男孩子。”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依旧称呼我为小姐,香韵楼上下都知道我是主子,可,这一切,都是月音的功劳,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

“我安然享受着月音帮我带来的安逸和势力,怎么可能疑心与他?”

黎墨听完黎妤儿所说的话,缓缓后退一步,朝着黎妤儿拱手行了个九十度的礼:“妹妹教训的是,是哥哥狭隘了。”

“哪有哪有。”黎妤儿笑眯眯地道:“哥哥与其和我道歉,不如和被你误会之人道歉的好。”

黎墨微惊,直起身子。

在与他有几步之遥的红色粗壮的柱子后面,红衣似火的绝美男子,正神色慵懒的把玩着手中长笛。

黎墨眼眸微震。

月音是何时出现在那的?为何他没有发觉?

黎妤儿与黎墨擦肩而过,朝着月音走去:“你还学会听墙角了?”

“我刚来小姐不就发现了么,我这是光明正大的听。”

月音挑了挑眉稍,笑得美艳不可方物。

黎墨走近,朝着月音拱手行礼道歉。

月音往旁边躲避:“大将军切莫这般,我若受了大将军的礼才是罪过呢。”

黎墨是小姐的哥哥,所说所做都是以小姐安危为主,也是黎大将军为人正直,才会说得如此含蓄,换作旁人,或者换作他,恐怕会劝说的非常直白,还可能直接动手。

“好了,哥,月音既然不在意,那这件事就揭过吧。”

黎妤儿劝说道。

黎墨不再继续追究此事,但他在心里也是留了羞愧的,只想着若是月音有用得到他的地方,他定当全力帮忙以表歉意。

“桑邦那儿可有什么进展?”

黎妤儿看向月音。

“嘴巴挺紧的,本来想撬开他的嘴巴,但知道你和皇上今日会来,就想等你们见过人之后,听听你们的意见。”

“皇上呢?”黎妤儿往厢房的方向看。

她和黎墨出来这么久了,皇上竟然没有说出来找她?

“皇上许是去见桑邦了吧。”月音不甚在意。

“那你不早说,我也要去见,你在前面领路。”黎妤儿翻了个大白眼。

月音轻笑:“是,月音领命,小姐这边请。”

桑邦被关在香韵楼的地牢中。

晏修从踏入这里时,心里就觉得很不是滋味。

香韵楼的地牢,和宫中慎刑司的地牢有得一拼,说堪比大理寺地牢也不为过。

想要在地下建造这样的地牢可是大手笔。

桃花在前面提醒:“晏公子,这里昏暗请注意脚下。”

晏修面无表情,目光打量着两旁的牢房。

紧闭的铁门挡住了窥探其中秘密的视线,而他走过时,也并未听见牢房中传出声响。就好似,牢房中根本没有人似的。

很快,转到了最里面的牢房,铁门之内,一位戴着手链和脚链的男子,正闭着眼睛坐在床上。

“晏公子,他就是桑邦,可要打开铁门?”

桃花轻声询问。

晏修负手站在铁门外,看着里面的男子。

他认得他。

这熟悉的面容,令晏修想到了很久之前的往事,他也终于在记忆深处,找到了此人的身影。

桑邦,竟是他的人!

禅山寺,烟雾缭绕的禅房中,青衫男子跪坐在蒲团上,他的手中拿着长长的珠串,修长的手指正轻轻地、一颗一颗地拨动着圆润的佛珠。

在他正身后的不远处,跪着一位黑衣男子。

男子拱手低头朝着青衫男子的方向,哑声请罪:“主上,是属下无能。”

青衫男子闭着眼睛,凉薄的唇瓣缓缓张开,嗓音如玉石掉落在玉盘之上,清脆空灵:“你错了。不是你无能,是桑邦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