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镜：……

黎婕妤，你这是觉得奴婢年纪大了，耳朵和眼睛都不好使了么？

嘻嘻。

黎妤儿冲着沉镜乖巧地笑了笑。

那模样，就像做了错事被抓包的小孩子，正在努力卖萌求饶恕。

沉镜对上这个模样的黎妤儿，莫名觉得心尖尖被戳了一下，严厉的话终究是说不出口。

“婕妤稍等片刻，太后娘娘正在休憩。”

“哦，好的好的。”黎妤儿看了眼放在旁边的凳子，乖巧地坐上去，再笑盈盈地看着沉镜：“沉姑姑去忙吧，不用管本宫，本宫会照顾好自己的。”

沉镜：……

她就不该心软。

但黎婕妤已经坐下了，她总不能再说太后娘娘并没有让你坐，你站着等这样的话。

转身进了内室，歪在床上的太后正闭着眼睛，听见声响懒声问道：“可罚了她。”

“娘娘，奴婢办事不利。”沉镜告罪。

嗯？

太后睁开眼睛，不解地看她。

沉镜苦笑：“娘娘，奴婢是觉得，黎婕妤或许以前真的行为跋扈不顾及皇家颜面，可如今，真的与以往不同，奴婢每次看见她那种讨好的笑时，就，就心里犯软。”

太后温声道：“你莫要被那丫头哄骗了，她呀，惯会哄人。”

岂知，说完这句，太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不禁勾了勾，意识到沉镜还在看她，干脆调整了姿势重新闭上眼睛。

“哀家太困了，先睡一会儿，黎婕妤就让她等着吧。”

沉镜轻笑着摇摇头，应了声“是”便将床上的帷幔放了下来。

晏修无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黎妤儿跟没骨头似的趴在桌子上，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一些他看不懂却有些熟悉的符号。

“咦，晏……皇上？”

黎妤儿忙坐直了身体，小脸浮现乖巧的笑，那张在桌子上乱话的小手又趁机蹭了一把，把桌子上的符号都抹掉了。

晏修挑眉：“这些是什么？”

“啊，没，没什么。”黎妤儿瞅了眼茶桌，上面的字母都被她擦干净了，她扭着腰身就往晏修身上靠：“皇上，您怎会到这里来？是担心臣妾，所以来接臣妾回去的嘛？”

“大胆！”晏修轻斥：“爱妃在母后这里，朕为何要担心。”

黎妤儿并没有被吓到，反而翻了个小白眼：口是心非！

“皇上竟然凶臣妾，臣妾好怕，皇上还是回去吧，臣妾在太后娘娘这里可好了，太后娘娘很温柔，都不会凶臣妾，哪里像皇上，动不动都板着脸，总是吓唬臣妾。”

呕！

黎妤儿说完这些，用手帕挡住嘴巴伸出舌头干呕了一下才维持住面部表情。

淦！

差点破功，幸亏她定力好忍住了。

黎妤儿不知道的是，她忍住了，晏修没忍住。

听完黎妤儿矫揉造作的这些话，晏修黑眸静静地看了黎妤儿好一会儿，薄唇紧抿，很突兀地转身出去了。

嗳？

黎妤儿不解地跟出去几步，撩起门帘看着背对着她的晏修，暗中掐了自个儿手臂，凄楚开腔：“皇上，您这是厌倦臣妾，不想看臣妾了么？”

晏修：……

朕能答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