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此般,而齐公子倒是坐得笔直,抱着酒杯不疾不徐地啜着,脸上扬着笑容,空下一只手,将往桌下钻想借机开溜的叶青生生拎回了椅子里,就算死,他也得拉着叶青一起去,不然自己一人黄泉路上岂不是太孤单了。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叶青想溜没溜成,哭丧着一张脸缩在椅子里,却又不敢发火,毕竟揪他回来的,可是齐公子。叶青抬起头,正好又能迎上豫若的深邃眸光,真是痛苦难当!
豫若摇摇晃晃地走到齐公子这桌,将自己的酒碗往桌上轻轻一放,他本是想尽量保持君子风度,起码不失体统,可那上涌的酒气使劲地冲撞着脑海,咚的沉闷一声,知道的是豫若在放酒碗,不知道的,还以为豫若要发火,此乃发泄的前兆。
叶青的脸色随着那落下的酒碗,顿时变得铁青。他就说不要留下喝酒吧,可他家公子非不听劝,这下好了,多半要被豫公子拿碗砸出门了。
再看齐公子脸上的笑容随着那酒碗发出的沉闷之声,倏的一僵,本是镇定自若的容颜也不由微变,估计是底气不足所至。嘴角隐隐地抖着,好像是有话含在嘴里,想说却又不好说。
藩王手执酒碗,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分出目光朝着齐公子那桌望着,显然是一副看好戏的尊荣。
“父王!”洪绸归来,见热闹地大厅竟变得鸦雀无声,她这一声唤,差点把众人吓得当场突发了心脏病。
“嘘!”几乎是酒楼里的所有人皆把手竖在嘴前,给出声地洪绸比了个噤声地手势。
“这是?”洪绸压低了声音,低低地询问。
“看那。”藩王斜过视线给自己的女儿示意道。
洪绸寻着父亲的目光瞅去,顿时一愣,随即迈开脚步就要冲去。
“绸儿,回来!”藩王大手一伸,及时将自己的女儿拽了回来,直接捆在了身畔。
“他们……”洪绸以为那边要开战,想过去当和事老,劝架。
“打不起来,你就看着吧。”藩王压低了声音对女儿叮嘱道。
“豫公子,有何见教?”见众人的目光全都投在自己这桌,齐公子暗压下心头不安,勾起唇角,轻声笑道。
豫若没有伸手去比划,手臂一伸,直接抱起桌上的一只酒坛。
‘我命休已!’叶青心中哀嚎了一嗓子,当即一副认命等死的模样。本以为是被酒碗砸出去,结果酒碗升级变成了酒坛!
酒坛被豫若打横抱起,一掀坛塞,甘香冲鼻,坛中的美酒逛荡。酒坛横起,先是齐公子面前的酒碗,再是叶青的酒碗,一人满满一碗。再来是豫若面前的酒碗。
三只碗一一斟满,豫若将酒坛往桌上又一放,咚的又是沉闷的一声。豫若执起刚斟满的属于自己的那一碗酒,尽量保持酒碗的平衡,端起,放到眼前,做了个请的手势,双手抱起酒碗,咕哒哒地灌了下去。一饮而尽,喝完将酒碗翻起,一滴不漏。
“豫公子,海量!”齐公子也边说边效仿豫若,执起酒碗站起身,也是一拱手,仰脖饮尽,最后依旧学豫若将酒碗翻起,底朝上,同样一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