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该没有这么巧合的事吧,也许豫若说的柒寒,跟她知道的柒寒不同。
“你唱。你起头。”
“爱亚你说什么呢?你教我的柒寒,明明是男女二重唱的,而且是女声在前,男声在后。”
难道真是柒寒?她知道的那首柒寒,她最爱的柒寒!
“我抚琴。你来唱女声,男声归我。”
“我……”
正当谭爱亚惊慌失措地不知要说什么时,就将豫若已然挽住她的手,走到临近忘川的崖石前,豫若抬手,一把六弦琴直接铺展在他的手中。
这琴,谭爱亚只觉得豫若手中铺展的琴,她竟越看越觉得熟识,好像早前她曾见过这把琴似的,可不是见过吗?在蛇窟,蛇王等蛇所住的盘蛇殿,她就见过豫若使过。只是好像在她更为深远的记忆中她记得她还曾见过这把六弦琴,那记忆更……
谭爱亚越是挖空心思想要挖出那段若有似无的记忆,她就觉得自己的脑海越是空旷一片,越是想挖空心思找寻记忆的残片,好像大海捞针一样越困难,记忆被什么生生困住了般,不好的心情积压在胸口,堵得她难受,坠得她莫名的想哭。像是一个人极端排斥什么般。
不等谭爱亚挖苦心思细想,就听见她最熟悉,也是最喜欢的曲调声悠扬响起,竟真得是她所知道,也是她情有独钟的《柒寒》
(女声)花灯摇曳轻上楼
弦歌延画巷夜色透
举杯梦醉窗琼户牗
谁人忘忧。
当曲调声悠扬响起的那刻,谭爱亚几乎是不假思索就跟着清唱出声。而当她唱完‘忘忧’二字时,她的声音刚才落下,豫若就已然接着跟唱。
(男声)墨香纸扇扇习习风
朱笔微点绛唇一抹
镜中人影映烛火瘦
胭脂红,胭脂错
真是柒寒,谭爱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真得听到了她最情有独钟的歌曲,而下一刻,当豫若唱完‘胭脂红,胭脂错’六字后,他二人几乎是不加思索地一起合唱。
一曲萧杀凄凉奏
纠一念破九千情仇
执一怨惘三戒难求
胡为愁胡为忧
红卷裹墨束玄轴
风浊清泪饮相思酒
湿罗绸怎解伊人愁
情一斗卿能知否
豫若最早在千年前,第一次听见小女人一人清唱这首歌时,就毅然喜欢上了这首歌,可却万万没想到,千年后,当他不再是哑巴,是豫家二少爷时,跟小女人再同唱这首歌,却是另一番心境,豫若不禁在心里轻声嘲笑着自己,尤其是当他陪着小女人一起唱到最后的那几句时。
暖壶酒驱散风冷月夜寒
系红线盼得三生有你伴
从此后青竹泛舟有君不羡鸳鸯不羡仙
奏一曲水调歌头忘七寒
系红线盼得三生有你伴
最可惜今生只可忆临安
来世再来蓄满
豫若突然悲从心生。歌中唱到‘来世’,而他则苦苦等待了千年,只因错失她三日。这千年间,他曾无数次寻她,可每次都是搜寻无果,直到抱着与她做下的千年之约,就在千年之期即将走到尽头时,她终于肯来向他讨要他亏欠她的诺言。
原来他并非莫名的喜欢上这首歌,她仅唱过一次的歌,而是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还是?有人无形之中知道天意难为,而利用了这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