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科索夫斯基等铁木辛哥说完后,笑着回答:“元帅同志,虽然昨天征兵的情况很糟糕,但是今天的情况却有了变化。不久以前,负责征兵工作的鲍里索娃同志打来电话,说那些犹太籍的庄员参军热情很高啊。那些申请入伍的表格堆满了桌子,她和一起去的塔拉索夫中校根本就忙不过来。”
铁木辛哥听完后,有些诧异地问:“这这是太奇怪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不知道您给他们施展了什么魔法,居然让他们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元帅同志,其实也没有什么。”罗科索夫斯基谦虚地说:“我就是让塔拉索夫中校带这些犹太籍战士,去遭到了法西斯分子荼毒过的村庄看了看,让他们了解敌人的凶残。让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他们,假如不拿起武器和法西斯匪徒战斗的话,就将面临死亡的命运。”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的这种做法很新颖,也很有效果。”铁木辛哥赞许地说:“一个让大家都头痛的问题,却被您这样轻松地解决了,您真是太棒了。”
铁木辛哥在夸奖完罗科索夫斯基以后,忽然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和您的妻子分开很长时间了吧?”
“是的,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虽然不清楚铁木辛哥这么问的原因,但还是如实地回答说:“从战争爆发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再也没见过我的妻子彼得罗夫娜。”
铁木辛哥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回答,不禁笑了笑,然后意味深长地说:“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和妻子长期分居,身边忽然出来了一位年轻漂亮又能干的女性,对她产生好感是在所难免的。但我希望您能把握分寸,千万不要做出什么有损您名声的事情。要知道,虽然您在最高统帅本人的眼里,是一位非常有能力的指挥员,但要是在军队里闹出什么绯闻的话,我估计对您的前程也会有影响。”
就算此时有颗手榴弹落在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爆|炸,所造成的惊吓,也绝对比不上铁木辛哥的这几句话。罗科索夫斯基握着话筒,心里在暗自琢磨自己是不是真的如铁木辛哥所猜测的那样,对鲍里索娃日久生情了?他努力地回忆着两人从认识到现在,所见过的面,所说过的话。等他把所有的经过都回忆一遍后,发现自己真的对年轻漂亮又有能力的鲍里索娃有了好感,而且有时几天看不到对方,心里还有点不踏实的感觉。
洛巴切夫看着罗科索夫斯基握着话筒发呆,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还以为铁木辛哥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严重的事情,赶紧用手拍了拍罗科索夫斯基的肩膀,紧张地问:“司令员同志,您怎么一直握住话筒发呆啊?是不是元帅同志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没有没有!”罗科索夫斯基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听到听筒里传出了一阵阵的盲音,慌忙放下了电话,掩饰地说:“我正在考虑该如何安排犹太营的指挥员人选问题,因为想得太入神了,以至于元帅同志的电话都挂断了很久,我都没有察觉。”
塔拉索夫中校在天黑以后,才回到了指挥部。一进门,他就激动地对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说:“司令员、军事委员同志,你们猜猜,我们今天征召了多少新兵?”
罗科索夫斯基端起面前的茶杯,看了一眼塔拉索夫后,不以为然地说:“维亚济马附近的村庄就那么多,满打满算也不过五六百人吧。”说完,他便捧着杯子开始喝水。
谁知塔拉索夫摇了摇头,情绪异常兴奋地说:“我原来以为五六百人就顶天了,谁知道那些犹太庄员听说这事以后,立即就有人趁马车或者骑马赶到更远的村庄,向他们自己的族人讲述这件事情。到下午的时候,周围便有人源源不断地拥了过来,他们都是知道法西斯匪徒的暴行后,赶来参加我们部队的,有的人甚至是从上百里以外的地方赶来的。到傍晚时,报名人数就接近了三千……”
正在喝水的罗科索夫斯基听塔拉索夫说到这里,不小心被水呛了一下,顿时剧烈地咳嗽起来。坐在旁边的洛巴切夫连忙抬手在他的后背上拍打起来,想帮他减轻一些症状。罗科索夫斯基扭头冲洛巴切夫笑了笑,以表示感谢,然后转过头,一边咳嗽一边问塔拉索夫:“中校同志,你刚刚说,有多少人想加入我们的部队啊?”
“三千,”塔拉索夫连忙伸出三个手指,说道:“司令员同志,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的,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三千人?!”洛巴切夫听后,有些不敢相信地说:“如果说是三百,我还能相信,可是居然是三千,简直是不可思议,这人数也太多了吧。”
罗科索夫斯基又连着咳了两声,等喉头不再发痒的时候,接着问塔拉索夫:“中校同志,这些新兵在什么地方?”
“在维亚济马西面的防御阵地上,”塔拉索夫感觉解释说:“因为都是新兵,没有经过军事训练,如果让他们连夜赶到这里来,我担心路上会发生什么意外。所以我和鲍里索娃同志商议以后,决定先让这几千新兵住在防御工事里,等天亮以后再赶过来。”
“中校同志,你要连夜赶回去,告诉鲍里索娃同志,就让这些新兵留在那里,暂时不用赶到这里来了。”罗科索夫斯基深怕塔拉索夫不明白,还专门向他解释说:“我担心这些没有经过训练的新兵,一听到敌人的枪炮声就会吓得四散奔逃,所以让他们暂时留在那里,抓紧时间进行训练,等他们听到枪声脚不会发抖的时候,再把他们带过来。”
塔拉索夫等罗科索夫斯基说完后,小心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我手里只有十几个人,要训练几千新兵,可能人手不够,您看是否再给我派点人过去?”
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然后说道:“沃罗比约夫中校的摩步团,不是就驻扎在维亚济马西面的防御阵地吗?你去找他,要一两个连的老兵,编入你的团里。明白了吗?”
“我的团??”塔拉索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不禁愣住了,他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我没有听错吧,您说的是我的团吗?”
“没错,中校同志,你没有听错。”洛巴切夫站起来笑着说:“本领司令员和我们还在商议,将这些新征召的犹太新兵组建一个营,让你来当营长。等将来给你们补充了更多的兵员以后,再将你的部队扩编。没想到你居然一次就征召了三千人,这样一来,就可以直接组建一个团,就由你来担任这个犹太团的团长。”
听说自己被任命为新组建的犹太团的团长,塔拉索夫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小心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这都是真的吗?”
罗科索夫斯基笑着看了洛巴切夫一眼,然后说道:“怎么,中校同志,难道你还信不过我们的军事委员吗?没错,从现在起,你就是这个新组建的犹太团的团长。”
“光有我这个团长还不行,”塔拉索夫有些腼腆地说道:“我一个人可没办法管理好这样一支部队,所以还请您派几位指挥员来帮助我才行。”
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接着说道:“中校同志,你就把和你一起从方面军司令部来的那些参谋,都调到你的团里去,至于他们担任什么职务,都由你说了算。只要你把名单报上来备案就可以了。”
“基层的指挥员还好办。”塔拉索夫皱着眉头说:“可是团政委和参谋长这两个职务,却不是一般人能担当的。”
“斯塔雷中尉可以担任你的团参谋长,”罗科索夫斯基不假思索地为他安排了团参谋长,但关于团政委的任命,却让他为难了。毕竟他认识的人里,担任政工职务的人非常少。就在他左右为难时,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个熟悉的倩影,这个人非常适合担任团政委的职务。正当团政委的名字要脱口而出时,罗科索夫斯基忽然想起了铁木辛哥在电话里所说的那番话,不禁又犹豫了起来。
见罗科索夫斯基迟迟没有说出团政委的名字,洛巴切夫插嘴说道:“司令员同志,我倒有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能担任犹太团的团政委职务,但却需要先得到您的许可。”
“谁?”罗科索夫斯基紧张地问道。
“鲍里索娃,”洛巴切夫嘴里说出了罗科索夫斯基熟悉的名字,他还补充说:“虽然我和她打交道的时间不多,但我却认为她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女人,由她来担任这个团政委的职务,是再合适不过了。”
罗科索夫斯基望着洛巴切夫,心里暗暗说:这真是不谋而合啊。但在表面上,他却装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军事委员同志,虽然我也认可您的看法。但让一位女同志担任团政委的职务,这不太合适吧,就算报上去,上级也不会同意的。”
洛巴切夫还以为罗科索夫斯基真的有顾忌,赶紧又说:“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您作为集团军司令员,是有权利任命团级指挥员的。就算将来上级怪罪下来,您可以说这是我们集团军司令部共同研究决定的,我会和您一起来承担这个责任的。”
罗科索夫斯基见自己的目地达到了,连忙顺水推舟地说:“好吧,军事委员同志,既然您这么说,那这事就这么定了。”说完,他面向塔拉索夫吩咐道,“中校同志,从现在开始,鲍里索娃同志就是你们团的团政委了。等你回去时,在向她宣布完这个任命后,还要只会维亚济马的万尼亚书}记一声,让他做得心中有数。明白了吗?”
“明白了。”塔拉索夫说完这句后,把腰板一挺,恭恭敬敬地问:“允许我现在回部队去吗?”
“去吧,中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在他离开前,再度强调:“最近敌人可能不会对我们的防区发起新的进攻,你们要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地训练这些新兵。”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塔拉索夫说完,抬手向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敬了一个环礼,然后转身快步地走出了指挥部。
等塔拉索夫离开后,洛巴切夫扭头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不知道这个犹太团该划归哪个师指挥啊?”
“军事委员会同志,我觉得犹太团还是不划入别的部队为好。”罗科索夫斯基有心培养一支完全属于自己的部队,因此绝对不会将犹太团划给别的师,因此他委婉地对洛巴切夫说:“我打算将他们划归集团军的直属部队,这样对于这样一支部队的成长还是很有利的。”
洛巴切夫被罗科索夫斯基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所迷惑,他听后略想了想,便点头表示同意:“好吧,司令员同志,既然您这样说,那我就同意您的意见。”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马利宁刚打完一个电话,便把他叫了过来,对他说道:“参谋长同志,犹太团的时间,你刚刚应该听到了吧?”等马利宁点头表示知道这事后,他又接着说:“虽然我让塔拉索夫中校带了几名参谋,去团里担任指挥员。不过我想各级连排长的缺额应该还是很多的,你现在好好地想一下,我们应该从哪里抽掉人员,去犹太团担任连排长的职务?”
“司令员同志,我觉得如果要抽调战斗骨干,充实犹太团各级指挥员的话,应该从沃罗比约夫中校的摩步团抽调人手。”马利宁胸有成竹地说:“他们团里有不少来自莫斯科的军校学员,虽然原来只有一些理论知识,但在前段时间的战斗,他们也积累不少宝贵的战斗经验。这时调他们去担任连排长的职务,我相信是完全能够胜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