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人都是最高统帅部的成员，”斯大林面对自己的两位老部下，也没有绕圈子，而是开门见山地说：“我把你们叫到这里，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布置给你们。”

伏罗希洛夫扭头望了一眼满脸茫然的布琼尼，然后面朝着斯大林说道：“斯大林同志，您请吩咐吧，我们一定会圆满地完成您的任务。”

斯大林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奇斯佳科夫的事迹，向两人重复了一遍。虽然这个故事经过几番转述，和真实的内容已经有了很大的出入，不过依旧感染了两位元帅。伏罗希洛夫首先开口说道：“斯大林同志，我明白了。您是打算让我们将这位一级指导员作为典型，在全军进行宣传，以达到凝聚军心鼓舞士气的目地吧。”

见这位善解人意的部下，能正确地理解自己的意图，斯大林点了点头，满意地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同时我还宣布给那些和克罗奇科夫一起牺牲在杜博谢科沃会让站的指战员，统统授予苏联英雄的称号。你们要把这些英雄的事迹，立即在全军进行宣传，明白吗？”

“明白了。”伏罗希洛夫回答完以后，看到斯大林走回桌边，拿起放在桌上的火柴，准备点燃自己的烟斗，连忙向他建议说：“斯大林同志，我还有一个更好的建议。”

正要划燃火柴的斯大林停止了手里的动作，扭头问伏罗希洛夫：“什么建议？”

“潘菲洛夫将军的第316步兵师，在保卫沃洛科拉姆斯克的战斗中，表现得非常英勇。”伏罗希洛夫向前走了两步，继续说道：“您看，是否可以授予他们近卫师的称号？”

对于伏罗希洛夫的这个提议，斯大林皱着眉头想了想，划燃火柴点燃了烟头，深吸一口后，慢吞吞地说：“我们刚刚给该师授予了将近三十个苏联英雄的称号，又马上晋升他们为近卫师，别的部队不会有意见吗？”

善于察言观色的伏罗希洛夫见斯大林有些不情愿的样子，只能委婉地说：“既然是这样，那我看就再等一阵子吧，等他们挡住了德军的这一轮进攻以后，再考虑授予他们近卫师的荣誉称号。”

看到伏罗希洛夫说完，转身就打算和布琼尼一起离开，斯大林又叫住了他：“授予他们近卫师称号的事情，可以暂时等一等。不过该师在这一个多月的战斗中，表现得非常出色，我们也应该进行应有的表彰。这样吧，你今天先把授予这些指战员‘苏联英雄’称号的事情通知下去，等到明天，再授予该师红旗勋章，以表彰他们在保卫莫斯科的战斗中功勋卓著。”

“是！”伏罗希洛夫答应一声，和布琼尼肩并肩地离开了斯大林的办公室。

……

罗科索夫斯基在布尔加宁那里，得知克罗奇科夫和牺牲在杜博谢科沃会让站的指战员，都获得“苏联英雄”的称号时，不禁连声叫好。布尔加宁接着问他：“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想问问你，在保卫杜博谢科沃会让站的战斗中，究竟有多少指战员牺牲？”

布尔加宁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愣住了，他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潘菲洛夫在向自己报告这个情况时，好像并没有说到有多少指战员和克罗奇科夫一起，牺牲在杜博谢科沃会让站。他只好尴尬的回答说：“军事委员同志，对不起，这事我需要向潘菲洛夫将军再核实一次，才能将准确的数目报给您。”

罗科索夫斯基拨通了第316步兵师指挥部的电话后，一听到潘菲洛夫的声音，就立即追问道：“潘菲洛夫将军，我想问问，和克罗奇科夫同志一起牺牲在杜博谢科沃会让站，有多少指战员？”

“司令员同志，您问这个做什么？”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问，潘菲洛夫有些慌乱地回答道：“反正坚守在阵地上的指战员都牺牲了。”

“给我一个准确的数字，”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察觉到潘菲洛夫语气中的慌乱，而是催促道：“上级打算授予牺牲在杜博谢科沃会让站的全体指战员予‘苏联英雄’称号，我要将准确的数字尽快报上去。”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潘菲洛夫显得更加慌乱了，他捂住话筒问叶戈罗夫：“政委，司令员同志在追问坚守杜博谢科沃会让站的指战员有多少人，我们该怎么报告？”

“师长同志，”叶戈罗夫抬头望着潘菲洛夫，表情严肃地说：“我觉得还是应该实话实说，这种事情是根本瞒不住的。”

听到自己的政委这么说，潘菲洛夫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哭丧着脸对罗科索夫斯基说：“司令员同志，不瞒您说，坚守在杜博谢科沃会让站的指战员，加上克罗奇科夫，一共有30人。不过只有28人牺牲……”

“原来有30人，牺牲了28人？”听说还有两名幸存者，罗科索夫斯基不禁眼前一亮，心说上级正打算对克罗奇科夫他们进行大规模的宣传，如果有幸存者去现身说法，没准宣传效果会更好，于是他惊喜地问道：“那两名幸存者在什么地方？”

“被俘了，司令员同志。”潘菲洛夫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们的第1075团已经收复了杜博谢科沃会让站，在阵地上只发现了28具遗体……”

听说有两名战士被德军俘虏，罗科索夫斯基忽然像吞了一只死苍蝇似的，觉得格外的恶心。不过他还是抱着侥幸心理A货道：“潘菲洛夫同志，也许你们没有找到遗体的两名战士，在敌人炮击时，就被炸得粉身碎骨了，所以你们才找不到他们的遗体。”

“不是的，司令员同志。”潘菲洛夫知道在目前的情况下，不能向罗科索夫斯基隐瞒任何事情，否则后果会非常严重的，于是他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我们后面阵地上的观察哨，亲眼看到有两名战士被德军俘虏，并在撤退时将他们带走了。”

在得到了潘菲洛夫的证实后，罗科索夫斯基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思索了片刻，然后果断地对潘菲洛夫说：“将军同志，从现在开始，无论谁问到有多少指战员坚守杜博谢科沃会让站，您都只能说28人，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见罗科索夫斯基愿意帮自己掩盖这件事情，潘菲洛夫无比感激地说：“谢谢您！”

“好了，潘菲洛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不耐烦地说：“根据我的判断，以你们师所取得的战果，有可能被晋升为近卫师，所以一定要维护好你们的荣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