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鸡飞狗跳的日常(1 / 1)

京城的客云来

花香香他们将整片湖泊都承包了,临窗的包间不仅能看到街上,去另一边还能赏湖景,到了晚上点上荷花灯,还能在船上吃饭,再加上有船夫,带着客人在湖面上穿梭,阅览夜间美景。

因为这么大的手笔和噱头,配上季知欢出的几个话本子,叫上了京城里最好的说书先生,将那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说的潸然泪下,将那英雄豪杰的经历阐述得跌宕起伏,让人热血沸腾,到了下午说书的时间,光是下午茶的生意也比其他家兴旺发达。

这一整条街好吃好玩都有,谁还去其他地方啊,何况那么贵的酒楼,摆件都是好东西,还有他们老百姓吃得起的东西,又能听故事,消磨时间的好去处呢。

就在临湖的亭子里,一群姑娘们戴着面纱,拿着手上的木牌,坐在凉棚内等候叫号。

亭内设有香案,又铺了席子,有穿着雅致,识文断字的侍女在一旁烹茶,而且为了隐蔽性,两边都挂了纱帘,只能看到亭内有人,却根本看不真切里面在做什么,又在说什么。

卫泽笙彬彬有礼得将算筹收好,露出一个表情,那用团扇遮面的姑娘顿时紧张道:“卫先生,你为何露出这样的表情啊,难道是董郎这次,也无法高中么?”

其实这些小姑娘来卜卦,无非就是求姻缘为主,不过卫泽笙一想到若是师傅他老人家知道他一身本事用来赚这个,肯定会打断他的腿吧。

卫泽笙认真道:“姑娘所算,在下已经能看出来他的将来,前途有限,姑娘若是想嫁给个饱学之士,入翰林院的年轻后生,这位郎君怕是要让姑娘失望了。”

那女子眼眸里闪过绝望,“您再算算,董郎给我写得情诗文采如此卓绝,怎么会在仕途上毫无建树呢?”

卫泽笙既然是神算门的,从卦象看上看到的,自然跟寻常路边那些江湖混子有区别,他能看得更多,也更准一些。

这位董郎,着实就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之辈,而且桃花线混乱,估摸着也不止给眼前这一个姑娘写了情诗。

但是卫泽笙按照之前被泼水的经历,将折扇打开后,才说出了自己算出来的结果。

一边暗中觑那位姑娘的脸色,安慰道:“我观姑娘的面相,福泽还在后头,您的如意郎君虽然未必才高八斗,但为人风趣幽默,孝顺父母,待妻儿都是极好的,比这董郎可强百倍,且在半年后便能由姑娘您的父母领回家中得见,届时您多留意,便可促成一桩好姻缘。”

那姑娘眼睛一亮,“当真?”

“卫某从不说谎。”

“可是董郎要是真的如你所说,他到处留情,岂不是还骗了我一百两银子!?我得想办法拿回来!”那姑娘的脸是说变就变,不过总归好过要拿茶水泼他。

现如今自己吃什么喝什么都得靠别人,他可没多少衣服换。

听到这话,在亭子旁边耍大刀的裴小刀突然横刀,那刀锋在阳光底下散发出夺目的光,吓得那姑娘打了个嗝。

“姑娘,只要五两银子,我包砍他全家,要不要考虑一下?”

“五两……确实挺实惠的,但是也不至于杀人全家吧,那我岂不是买凶杀人,要吃官司的。”

她说完,房梁上又挂下来一男一女。

月魄萝甩着蛊笛,“我杀人神不知鬼不觉,四两,包讨债。”

白缙一甩头发,对那姑娘抛了个媚眼,“童叟无欺,我薄利多销,只要二两!”

裴小刀跟月魄萝同时看着他,眼神里透着两个字:卑鄙!

扰乱市场价!这样下去生意还怎么做!

怎么赚伙食费!?

“裴将军回来了。”有人喊了一声,刚才亭子里还在捣乱的三个人,瞬间没了影子。

那姑娘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卫泽笙道:“加起来我给二十两,连他家的鸡都别放过,还得把我的钱讨回来,不能让人发现是我干的,行不行?”

卫泽笙倒吸一口凉气,久不入俗世,原来这世上的姑娘,娇滴滴的笑容背后,都是要人命的。

“好说,好说。”

裴渊刚回来喝了口水,一群人挤了过来,“送走了没有?”

“说啥了没?”

“咱们啥时候去接?”

“你真把铁甲军都让人带走啦?那你迎亲的时候带啥?”

裴渊挑眉,“宫里有迎亲的队伍。”

裴家说白了,是欢欢的家,让铁甲军全员为她送嫁,才是正理。

“那咱们这两天做什么,我看里里外外布置的差不多了。”

裴渊想了想,最后目光放在了月魄萝身上,“让月姑娘去验收一下吧。”

月魄萝挺起了胸膛,看看,终于有人欣赏她了吧!

她二话不说推开了白缙,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了客云来,朝着勇冠侯府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一般人虽然目送她离开,但都在心里,替礼部那帮人点了点元宝蜡烛。

“我也要去看看聘礼准备得如何。”

因为情况特殊,聘礼都是放在府邸里的,到时候一并交给季知欢保管。

众人一想有月魄萝去监工,估计是会十全十美了,这才各自忙活去。

这一忙活,到了丑时准备关门了,才看到黑黢黢的街道尽头,有一群人跟行尸走肉似得朝他们走来。

关门的小二吓了一跳,揉了揉眼睛,“妈呀,该不会大晚上的闹鬼了吧。”

花香香跟萧阅泽还没走,两个人打着哈欠探出头,仔细一看,萧阅泽道:“这哪是鬼啊,这不礼部的人么?”

眼瞧着他们一个个官袍凌乱,神不守舍得从外面进来,后面还领着一批宫人,“还有饭菜么?随便来点什么都行。”

花香香看着他们,扯了扯萧阅泽的袖子,“怎么跟被人糟蹋了似得。”

她不说还好,一说,那些人的眼泪直接滚了下来,“还不如被人糟蹋了呢,我的脑子里全是对称!!!”

“这活可干不下去了,连那大红花的褶子都要一个样,我这辈子还没扎过两个一样的大红花。”

“你们这算什么,放在架子上的鸡毛掸子,有几根鸡毛长得不一样,愣是让我去厨房逮鸡薅鸡毛去,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