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欢觉得裴渊有时候狗起来,那是完全不要脸皮的架势。
“那不打招呼了吧,大半夜的,别的小朋友可都睡觉了。”
闻言,裴渊简直不敢置信,语气有点委屈,“你始乱终弃。”
……
这是这么用的么。
“你看得那么开心,摸也摸了……”
得,打算絮叨下去了。
季知欢再次摁住他的肩膀,将他抵在了石壁上,覆上了他的唇。,“我本就是你的妻。”
裴渊心里一震,又看着她染上红晕的双颊,听她缓缓道:“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甚至,为所欲为。”
远处的竹管内的水声噼噼啪啪落入温泉之中,在池子里晕开涟漪,不消片刻,一条裹布浮在水面上。
偶尔有轻微的呼吸交错,逐渐与水声的湍急融合在了一起。
季知欢抠着他肩膀的指尖逐渐青白,用力得刮出红痕,她仰着面,眼角有生理性的泪水滑落,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奇妙,她完全被他掌控之中。
她不自觉的开始咬着下唇。
“很甜。”
“礼尚往来。”
“闭……嘴,别给我乱用成语。”
裴渊安抚似得捏着她的手腕,“已经很温柔了,会难受么?”
季知欢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还好。”
“你刚才一直说不要了……”语气有点委屈。
“还是闭嘴吧你。”
季知欢觉得这次温泉泡得有一些久了,想起来的时候,人已经有点晕乎乎,脸上有雨滴滑落。
好在裴渊扯过了一旁的裹布,将她打横抱起,进了小木屋内。
支起了屋内的碳火,季知欢听着外头的雨声,整个人有些恍惚。
这场雨来的突然,从原本的淅淅沥沥,突然像捅破了天似得,黄豆大的雨点重重砸在屋顶上,飞溅出大片的水花。
裴渊去外头取了温泉蛋回来,整个人已经被雨水浇得湿透,“今晚怕是回不去了。”
山路本就难行,加上那么大的雨,很容易出事。
季知欢看着裴渊的发丝过了会已经干透,微微瞪大了眼,“这就是内劲。”
“嗯。”
“想学。”
季知欢只在小说跟电视剧里见过,果然纸片人的世界无所不能。
“可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季知欢靠在软枕上,看着他缓缓俯下身……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连带着灌木丛里的小花也被打得身子摇摆,在风雨中不知所措。
遽然,外面炸起响雷,将本就昏暗的室内照得亮如白昼,青丝铺在那雪白的狐裘毯上,海棠枝头被窗户透进来的风颠得微微乱颤。
将那雪中若隐若现的红梅衬得娇软可欺。
裴渊只觉眼前满目风华。
像是还处在温泉之中,层层水波荡漾,又将那暖冬白雪埋入掌中。
前路曲径通幽处,搅得塘口溢出泛滥,便觉得周围的气息也带了几分燥热,像是那碳火在作怪。
风雨足够耐心,等那水渍蔓延,溅入弯渠内,才裹着朝向山崖壁内的缝隙钻去。
紧扣门扉,百炼钢绕成了掌中娇,才见那缝隙终于水滴石穿,容风雨无孔不入,霎时间原本归于平静的夜晚,又被新一轮的浪潮淹没。
呜呜的风声将细碎的哭声掩盖。
季知欢突然慌乱挣扎起身,裴渊也显然发现了什么。
一阵兵荒马乱后,裴渊用这里放好的茶壶给她灌了杯温水,平复了一下呼吸躺在她的身后,将掌心熨帖上她的小腹,“这次没上次那么难受了吧。”
这段时间她可没受凉,也有好好调理。
季知欢是有些尴尬的,大姨妈的时间不准,说来就来连个招呼都不打。
微微坠痛让她也没了什么力气,软软靠在他怀里。
裴渊将毛毯盖在彼此身上,“睡吧。”
“你难受的话……”
“不难受,你最要紧。”
季知欢安心得枕着他的手臂,缓缓进入了梦想。
陈家村
白缙面无表情掏出了木盆子,将自己的蛇挪了个窝,破屋子一到下雨天就漏雨。
刚准备回房继续睡觉呢,月魄萝跟鬼一样的出现了。
白缙吓了一跳,看清楚人后骂道:“大半夜不睡觉你想吓死我!?”
月魄萝呼吸急促,仿佛难以忍耐盯着他道:“屋顶为什么不修。”
她那边也漏雨了!还漏的一点都不对称,她硬生生睁着眼睛看了一个时辰,想出去把屋顶补了,又发现自己压根不会。
“你那屋本来就没人住,有什么好修的。”
月魄萝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给我修!!!!”
不然今晚谁也别想好过!!
“你放不放手!”
“不放!!!”
“好!打就打了,今晚看我不把你收拾得叫爹。”
“你先喊娘吧!”
村子里安静,孩子们还在床上翻着肚皮呼呼大睡呢。
隔壁的几户邻居竖起耳朵在听。
“这小白也真是,咋那么粗鲁,还打媳妇呢。”
“明儿我去说说他。”
“这不会提前搞出个娃来吧。”
“哎呦,这可不好说。”
山坡上,萧阅泽猛得打开了房门,隔壁听到动静的花香香也探出了头。
萧阅泽手一顿,轻声道:“谁?”
“是我!”
熟悉的声音。
萧阅泽点起蜡烛,见花香香探出一个小脑袋。
“你大半夜不睡觉干嘛?”
“欢欢还没回来呢?!外面雨下太大,我一个人在陌生环境不习惯。”
“嗯?裴将军也没回来,我都熬得眼睛红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又挪开了视线。
“那……那你起来干嘛去。”
“我去茅房,你不睡啊?”
“我现在去睡了。”花香香刚要把门关上,又想起萧阅泽刚才就穿着中衣,怪让人害羞的。
“哎。”萧阅泽叩了叩门,“你饿不饿,我去厨房拿点吃的,我看季知欢下午还卤了点鸡爪呢。”
“好呀。”花香香本想开门,直接道:“你先去拿,我去弄点小酒。”
“成!”反正萧阅泽也睡不着,这外面风雨交加的,还不如坐下来唠唠嗑,谈谈生意经呢。
他对漕帮早些年的那些事可敢兴趣了。
花香香穿好衣服已经坐在堂屋等他,萧阅泽放下鸡爪花生米,直接道:“我听说你爹跟海寇打了好几次,都怎么打的。”
【吃肉这种事得看天意,我昨天选了不能吃肉,天意不可违啊!嗯?裴渊你拿刀干什么,有话好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