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名字,郑成贤差diǎn没乐出声儿。
斗鸡就斗鸡,还搏凤馆!这些人为了玩乐真是肯下功夫。
不错,柳墨林神神秘秘带他们来的地方就是斗鸡场。
斗鸡在华国的历史可谓源远流长,最早可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兴盛于唐代。
顾名思义,就是双方参赛者,将自己精心训练的斗鸡置于场地,令其搏杀以娱乐众人。原本是古代上流社会、士大夫的娱乐消遣,后来慢慢流于民间成为一项民俗活动。
还以为是什么好玩儿的东西,谁知道原来是这个,郑成贤有diǎn略微失望。虽然没看过,但前世在农村也没少见鸡打架。
楼下司仪还在热情洋溢的说着什么,楼上老顾再次端着托盘走过来。深深的弯下腰,客气的问柳墨林:“柳先生今天准备怎么玩儿?”
看来是要博彩!郑成贤暗暗想道。
果然,柳墨林兴趣盎然的问:“今天有什么好介绍吗?”
“最近红头将军状态很好,已经连赢三场了。”老顾神神秘秘的轻声说道。
这种只要关心就都知道的事情,能被他说的好像什么惊天秘密一样,也是一种本事。
“那好,就红头将军啦。先来一百个吧,前场儿有什么值得看得么?”
老顾冲楼下一指:“安南林师傅这次带来一只青翎,很被看好。”
“那就二十个看看成色。”
“得嘞,这就去办。”
老顾一张老脸笑的像盛开的菊花,diǎn头哈腰的放下托盘里的小册子,转身走了。
“你刚才说的都是什么啊?什么一百个,二十个的?”
郑成贤拿起那个小册子随手翻开,里面详细介绍了斗鸡的相关历史跟知识,最后几页是数张大公鸡的高清图片。看了文字介绍知道,这些都是今天准备参赛的选手。
“一个是一万,一百个就是一百万。”柳墨林懒洋洋的解释着。
郑成贤身子一滞,笑骂出声:
“真不亏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这么随随便便就花出去一百二十万?”
柳墨林耸耸肩,不在乎的说:
“我跟你比起来可差远啦。”
俩人的对话让对面的李允汐跟听得一头雾水,虽然最近这段时间在学习中文,但还没有到能听清俩人对话的程度。
“欧巴你们在说什么啊?这个到底是什么比赛啊,为什么那些人都抱着一只鸡呢?”看看楼下心生疑惑。
郑成贤冲同样迷茫的李允汐解释道:
“马上你就知道了,这是华国一项由来已久的民间活动。”
两女似懂非懂的diǎndiǎn头,满眼期待的盯着楼下。
随着又一声锣响,双方参赛者将手里的鸡放到场地中央。柳墨林下注的那只青翎首先上场,对手是一只黑红相间的芦花大公鸡。
两只鸡也没有任何过场,刚见面就捉对厮杀起来。伴随着鸡鸣的咯咯声,各色羽毛四散飞舞,场面十分好看。
而在场外,观众咒骂、叫好声不断,场里场外同样的激动。
“原来是鸡打架啊。”
李允汐恍然大悟的说道,撇撇嘴颇有diǎn不屑的意味。
“欧尼,你快看啊,那只绿色的好厉害!”可没有她的想法,兴致勃勃的盯着楼下,不时出声儿叫好。
场内的厮杀继续,两只鸡你来我往打的热闹,没有一刻的停歇。就算分开,马上又朝对方扑了过去。难怪有人用‘打鸡血’来形容精神亢奋的人。
随着芦花大公鸡的败走,青翎获得第一场的胜利。霎时间欢呼跟咒骂轰然响起,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墨林兄赢钱啦,可喜可贺。”
郑成贤端起杯子以茶代酒敬了一下柳墨林,而他哈哈一笑好像根本不在意。
“实在太残忍了。”
看完一场比赛之后,于心不忍的说道:“你看那只绿色的,头上都流血了。”
“一只鸡而已,流血就流血呗。”
李允汐浑不在意的说道。
“就是啊,搏斗哪有不受伤的。”柳墨林操着流利的韩语说道:“你看那些拳击比赛,还不是经常有流血事件发生?”
“可是~~”
想要反驳,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一时卡壳了。停了半天才唯唯诺诺的说:“那只鸡好可怜啊。”
“你刚才看得时候可不是这样,叫好声比谁都大呢!”李允汐捂嘴轻笑道。
“欧尼~~”不满的撅起嘴。
柳墨林慢慢的品着茶水,突然带着惆怅的说道:
“其实没什么,这种鸡专门就是用来做这个的,这是它的命。注定要通过搏杀来取悦观众。”
怅然的话里似另有所指。
郑成贤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眼神恍惚甚至带着一丝悲切,跟之前比起来判若两人。
“墨林兄这话,好像别有它意啊。”柳墨林苦涩的笑了笑,放下杯子。
“老弟,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
“怎样的人?”
郑成贤疑惑的重复,想了一下才回答:
“学识渊博,待人真诚友善,还很风趣!”
关于这些评价,郑成贤也没有瞒他,心里是真的想交他这个有趣的朋友。
“谢谢,没想到我还有这么多优diǎn。”
柳墨林仰天打了个哈哈,随即又郑重的盯着郑成贤双眼发问:“以你对我的了解,你说我们这样的人,拥有这些优diǎn是福还是祸呢?”
郑成贤愣了,狐疑的看向柳墨林,不知道他问这些话是什么用意。
从这些天的接触来看,柳墨林或者说柳丝涵的家庭相当不一般。放到韩国比之朴俊亨,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家境里,柳墨林身上那些优diǎn都可笑的变成了缺diǎn。柳墨林好交朋友,又爱玩。上到达官贵人,下到贩夫走卒,好像跟谁都能打成一片。这是他诚心待人所带来的,但这些恰恰都不符合一个政客,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
认真的想了想之后,郑成贤凝重的摇摇头:
“确实,以你的家庭来想的话,这些东西都是不合时宜的。”
“你也觉得是吧?”
柳墨林苦笑了一下,指着楼下正在战斗的两只公鸡:
“你看那只白色的,明明是一只家鸡,却被主人硬是拿来训练成斗鸡。可它根本不具备战斗的素质,又哪里是那些天生斗鸡的对手。”
“你看,输了!”
柳墨林似幸灾乐祸又好像感同身受的说道。郑成贤扭头看去,正好看到白鸡的主人,抱着它灰溜溜的下台。
“我就像那只白公鸡一样。明明不是干这个的料,但因为生在那样的家庭里,不得不硬起头皮走上斗鸡台,下场可想而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