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贤阴着脸糊里糊涂的下了车,糊里糊涂的进了公司,又糊里糊涂的坐在办公室里一言不。
他始终无法理解韩佳人的做法。在他想来,不管是酒后冲动,还是迷人,总之既然跟你生了关系,那你就是我的女人,我应该对你负责。
这一点上他很守旧或者说迂腐。
如果是在前世,这或许会是一个烦恼,但在蓝水星不存在这层顾虑。他有这个能力,也愿意照顾韩佳人,偏偏她还不愿意,这让郑成贤没有办法理解和接受。
“昨天主动出击的是你,今天主动分开的也是你。总不能什么都由你说了算!宝蓝她们同不同意是我的事,会遭受怎样的非议也是我的事,不需要你一个女人来为我操心。”
郑成贤窝在椅子里生闷气。
半晌之后抓起电话,他不能让事情就这么结束!
电话刚拿起来,就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郑成贤纳闷的看了一眼,满心诧异。
“成贤啊,你来清潭洞xxxx一趟,我有点事跟你说。”
略显苍老的女声淡淡的说着,话语里颇为平和,没有一丝强迫的意味。但郑成贤不得不暂时放弃,找韩佳人的打算。
因为来电话的人是朴槿惠!
自从上次女强人下了个难以完成的命令,郑成贤就再没跟她联系过。谁闲着没事会往,脸上笑呵呵可心里一直都在琢磨你的人身边凑呢?
但现在不去不行啊!大佬相召,就算千般不情万般不愿,也得走这一趟。
郑成贤叹了口气,起身穿好外套,围上韩佳人送自己的花格子围巾,心有不安的出门了。
来到约定地点,却是一间咖啡厅。
这家店装潢比较复古,门脸都是木质打造,显得古朴雅致。门头上挂着一对风铃,随着开关门的动作,响起阵阵悦耳的铃声。
推开门走进去,室内的布置跟想象的一样清雅。木质的窗棂,将阳光切割成一块块,让整个咖啡厅并不是特别明亮刺眼,带着一股让人并不反感的昏暗,反而增添几分幽静的感觉。
在服务生的引领下,郑成贤上了二楼。
远远就看见两个西装革履,但站姿散漫的年轻男人,守在一间包厢的门口。看到郑成贤,那俩人丝毫不觉得意外,其中一个还友好的露齿一笑。
郑成贤心里有点奇怪,因为冲自己笑的这个人看起来有点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这里,大作家!”
男人招招手轻佻的叫道。
礼貌的点点头,推开赭红色的门,郑成贤迈步走了进去。
充满古典气息的房间里,朴槿惠坐在桌边手里捧着一本书,正看的津津有味。桌上放着一个文件袋,旁边是一杯乌黑如墨的咖啡,正徐徐冒着热气。
她一身深色的女士西装,白色衬衫的领子外翻出来,常见的女士公务着床。一张白中泛黄的老脸,光洁紧致透着异样的红,跟普通老人黄暗沉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比起前几次,这次更加的正式严肃,郑成贤心里不由打了个突。束手束脚的在她面前站了一会儿,朴槿惠头也没抬,好像根本没注意有人进来了,依然兴致勃勃的翻着书页。
等了一会儿还是这样,郑成贤忍不住了,谨慎的开口:
“朴女士真是好兴致,不知道平时喜欢看什么书?”
仿佛刚现房间里进来人了,朴槿惠愕然的抬起头,平和的笑着招呼:
“成贤来啦,别站着了,快坐下吧。”
边说,边从外套的内衬口袋里,掏出一枚精致的书签,小心的夹在自己刚看到的地方,然后轻轻的合上书本。
郑成贤偷眼瞄了一下,好像是华国太祖皇帝的著作。
“朴女士对这位先生的著作感兴趣?”
“谈不上感兴趣,但毕竟是一代伟人,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
朴槿惠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略有感慨的说:
“年纪大啦,不能再像你们小青年一样东跑西荡。也就看书,还比较适合我们老人消遣。”
“我们都只是瞎玩,看着一天天忙碌好像很充实,其实不过是在浪费生命。还是阅读最好,同样是打时间,但精神世界得到了充实。”
不知道朴槿惠叫自己来干嘛,郑成贤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陪着小心打哈哈。
“不愧是大作家,真会说话。”
朴槿惠淡淡的笑了笑,好像刚想起来似得问道:
“对了,你喝什么?这里的咖啡很不错。”
就像是约好了一般,门恰在此时被人推开,服务生恭敬的走了进来,垂着双手站在一旁。
“一杯蓝山吧。”
服务生点点头转身出去了,顷刻后端着一杯咖啡进来,轻手轻脚的放下后再次离开。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
“朴女士平时很喜欢喝咖啡吗?”
郑成贤说着不咸不淡的话,脑子飞快的旋转着。
别看朴槿惠这会儿和颜悦色,但他已经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来,是以在脑海里仔细的回想,有没有做了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
“是不是觉得老人喝咖啡的很少?”
朴槿惠笑了,再次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我喜欢年轻人的东西,因为那让我觉得自己还依然充满活力,还有很多的岁月可以拼搏。”
“朴女士现在说老还早了些吧,无论怎么看您今年也不过五十不到。”
“看起来不到,实际上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朴槿惠自嘲的摇摇头:
“年轻多好啊,充沛的精力、敏锐的头脑,还有即使做错了事,也能被人冠以年轻不懂事而原谅。”
这话郑成贤没法接,心虚的低下头假装品尝咖啡。
“我们这些老人,是很愿意给年轻人改正的机会的。毕竟我们也从这个年龄走过,而你们又代表了未来。给你们机会就是给未来一个机会。”
郑成贤心说来了!
调整坐姿,摆出一副虚心聆听的架势。
“我记得你以前写过一篇文章,上面有句话说的非常好年少就是要轻狂,年少为什么不能轻狂?”朴槿惠唏嘘的赞道,没等他谦虚客套,就话锋一转:
“但年少毕竟是年少,不管什么理由,错事总会做下一堆。而且自以为掩饰的天衣无缝,却不知道你们所以为得完美,只是我们放任的假象。”
“我。。。不是很明白。”
郑成贤扯了扯领口,身上开始热,额头冒出细小的汗珠。
“成贤”
朴槿惠站了起来,背着双手走来走去。
“以前你自导自演对付朴正焕,又用同样的方法,帮助少女时代走出黑海,还有后来跟朴俊亨的纠纷。这些都说明,你是个很有心计也很聪明的人,我非常欣赏你这点。
所以当你向我求助的时候,我答应了。知道你对政治人物持有戒心,也容忍了你背着我结交李仁熙跟华国的柳家。为的就是要让你多一份安全感,在这个前提下,我不介意你的小动作。”
说到这,朴槿惠霍地转身,拿起桌上那个文件袋,重重的摔在郑成贤面前:
“但这件事,你让我怎么容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