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郑成贤经历的事情不亚于小型地震。
先是柳墨林的肆意妄为,然后是朴智妍的酒后失态,最后加上宝蓝的兴师问罪,一桩桩一件件让他受惊不小。虽然看上去矛盾好像解决了,宝蓝也没有再追究,但郑成贤知道,事件的影响还没有消除。
第二天,柳墨林登门的拜访,恢复到那种彬彬有礼的良好教养,谈吐风趣幽默。当他笑意吟吟的说出准备告辞回国的时候,郑成贤恨的牙痒痒的。
整出一堆烂摊子,现在想‘拍拍屁股,不带走一丝云彩’这让他如何不恨?
恨归恨,但柳墨林这个朋友,郑成贤还是愿意交的。撇开身份不谈,某种程度上他俩之间有很多相似之处,都想从某个束缚的环境中挣脱出来,这让郑成贤产生惺惺相惜的感觉。
送走了柳墨林,日子又回到忙碌之中。每天奔波在公司和公寓之间,总有很多需要处理的事情在等着他。
现在自己也算是成功人士的一员,记得前世看到的影视里,这样的人都是无忧无虑的。每天就是跟各种俊杰美女花天酒地,简直羡慕死人,可轮到自己这里,为什么这么悲催呢?
郑成贤伏在办公桌上,满心悲凉。
正在此时,房门被人推开。
朴载相顶着大饼脸,飘飘悠悠的就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叠稿纸。
“有事么,载相哥?”
郑成贤闻声抬起头,双目无神的看着朴载相。
“这个。。我做了一点点修改,你给看看行不行。”
朴载相不好意思的笑笑,将手里的曲谱递过去。
郑成贤疑惑的接过来,《江南》一曲他是按照记忆中原曲来写的,还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
“这是。。”
看完之后,郑成贤讶异的抬起头,十分想问‘你改的地方在哪里?’
朴载相好像知道他的想法,凑上来指着曲谱说:
“这里。。这里。。。还有其他一些地方,都做了细微的修改。”他越说越没有底气,以至于到后来声音几不可闻。
看着曲谱,郑成贤沉默不语。倒不是朴载相改的多么好,或者多么差。而是这明明是按照原曲照抄下来的,为什么他还不满意,还要做劳什子修改?
郑成贤有点搞不清楚朴载相的想法。
“是这样的,我记得你说这是一首带有讽刺意味的音乐,所以我想在这些地方加强一些,从而让这层含义更加的突出。”朴载相挠了挠头显得有些难为情。
原曲已经足够好,非常合自己的口味,他很喜欢。
可正是因为这样,他更想做出修改。
他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改动,是对原作者的不信任或者说不尊重。可是心里的悸动令他不由自主的,做出这样不理智的行为。
郑成贤摩挲着下巴,有点犹豫不决。
《江南》一曲原本就是朴载相自己的作品,要是他对作品有更多的想法,这是好事,自己没有理由阻止。
可现在的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政客接触的太多,习惯凡是都往更深层次挖掘。
就像眼前的事,他不管改动是好还是坏,只想知道朴载相这么改动的背后动机,或者说是什么原因,让他对原本属于自己的曲子不满意,要做出这么可有可无的修改。
“载相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想法么?”
郑成贤放下曲谱,目光平静的看向朴载相。
朴载相难为情的笑了笑,转身向沙发走去,借此避开他的目光。
坐下来以后,他挠挠后脑勺,一脸为难的说:
“自从拿到这个曲子以后,我反复的琢磨,越琢磨越喜欢,感觉这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一样。曲子给了我很多的启发和灵感,心里有种想做点什么的冲动,压制不住。”
朴载相渐渐放松下来,话说的越来越流畅:“我知道这样改你的曲子不好,我也不是觉得自己比你厉害,可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做点什么。”
说到这他遗憾的耸耸肩:
“现在看来,我的改动很失败,你很不满意。”
郑成贤有点明白他的想法,所谓见猎心喜大概就是这个。
看到喜欢的东西,总是忍不住要做点什么,让这件东西上留下自己的印记。朴载相的想法也应该是这样,就跟那些热衷‘二次创作’的人一样。
搞清楚这个,他松了口气,暗笑自己的疑神疑鬼。
郑成贤释然的笑了笑:“载相哥,我并没有说不喜欢你的改动。你对歌曲有自己的想法,这是好事,我求之不得。毕竟歌曲是要由你来演唱,你改得更适合自己也无可厚非。”
他这么一说,朴载相反而更加不好意思了,心里为自己的私念感到惭愧,可也没打算悔改。
成功的人具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他们那强大到变态的执念。一旦想做什么事情,就持之以恒的坚持下去,雷打不动。也正是因为有这种一往无前的气势,他们才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私自改动他人的曲子,朴载相也觉得不好,可心里的执念让他欲罢不能。改动之前,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做。
最终病态般的冲动占据了上风。
改完之后,很担心郑成贤会因此而不高兴。今天来他是做好充足的思想准备,郑成贤打也好、骂也好,他都不会动摇。
如今听到郑成贤反过来宽慰自己,心里的内疚翻涌上来,让他感动到无言以对。只能暗下决心,以后努力工作,回报公司对自己的厚爱。
“谢谢你成贤,谢谢你不怪我。”
朴载相感激的说道。
“说哪里的话,你也是希望曲子更好,我怎么会怪你。”
看出来他脸上的激动,郑成贤宽厚的笑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开玩笑的说道:“你不要担心我这边,全力练好这支曲子努力为我赚钱,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
“嗯,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
朴载相用力的点点头。
郑成贤笑了笑,转身接了两杯水,递给朴载相一杯随口问道:
“对啦,舞蹈的事情你编排的怎么样了?”
本来一脸感激的朴载相听到这个,大饼脸瞬间垮了下来,哭丧着脸接过水,郁闷的喝了一口。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看他这样,郑成贤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现在有点体会到,你当初说舞蹈很重要的意思了。”朴载相放下杯子后,叹了口气:“我前前后后跟朋友商量了很多,可始终觉得不对,总是差了点什么。”
“哦?”
郑成贤大感意外:
“能把你琢磨好的舞蹈跳给我看一下么?”
PAY会为‘骑马舞’伤脑筋,这个他还真的不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