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汇报的，是江凡招募进来的少女，叫做苏婷婷。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天象水晶是一个媲美其它所有已知文明的文明，但是仅仅是操控天地变化，引起自然灾害，哪怕是成为天道，影响也仅仅局限于世界。”

苏婷婷将几份资料摆了出来，“但是其它文明不一样，洞天文明已经能随意开辟世界了，灵能文明对力量的开发达到了极致，混沌文明可以令世界归一，这都对世界的理解和掌控，达到了极致的巅峰。

仅凭化身天道，我很难想象天道文明可以和这些强大的文明相提并论。

然而，我们的资料却非常有限。

因此，一部分人提出了一个观点，天象文明有可能是其它文明的克星，比如化身天道的方面，他们可以通过献祭自己的一部分，控制敌人的天道的一部分，这样，他们就能凭借文明克星的身份跻身十二神级文明的一员。”

天道文明的最大问题，是职能重合。

掌控世界，看起来很厉害，但是放在神级文明的高度也就那样。

就连信仰文明，对世界的掌控力度也超过正常的融合天道。

仅仅是掌控世界，根本不能满足他们。

他们要的，是发觉世界的本质，他们要的，是改变世界，让世界按照自己的心意发展。

“这不可能，神级文明可以被克制，但是，绝对不可能存真正意义上的克星，否则就不是真正的神级文明了，正是因为对神级文明无可奈何，神级文明才能一个接一个的出现。”

江凡否定了这个猜测，但又对思路给出了肯定，“但是，你们的思路是完全可以存在的。正常情况下的克制是不行的，但是，非正常手段是有可能的。”

“非正常手段，是指什么？”

应帝天过来问道，关于那些人进行沙盘推演的过程，他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主要他不是那块儿料。

但是，对于对付神级文明的手段，他是感兴趣的。

“融合。”

江凡解释道，“神级文明之所以要吸取地球的养分，以及人类文明的灵性，主要目的不是更进一步，而是为了吸取文明之火，对自己的文明进行一些改变。

改变的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改变本身，因为不变，就意味着大寂灭。

那么，我们是不是可能通过融合的方式，为神级文明补全最后的缺憾，让他们的文明直接走到终点？这样一来，对方的文明就归于寂灭了。”

“这个主意好。”

应帝天眼前一亮，“我们也可以重复这种操作吗？”

“作为底牌，是可行的，但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进行这样的操作。”

穆兴武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神级文明，代表的是对世界真理的掌控，神就是文明，文明就是神，如果神级文明走到了尽头，那么掌控的绝对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世界，而是将文明之火扩张到世界的每个角落。”

“那么，所有文明都会毁于一旦，无论是多么接近完整神级文明的文明。”江凡道。

应帝天沉默了。

如果这样，那反抗的意义就不大了。

想要同归于尽，炸了地球就行。

没有了地球作为根基，那些小世界就像是无根浮萍一般，会失去所有依托。

没有了地球演化文明作为养料，那些神级文明的毁灭只是迟早的事情。

江凡道：“这就是我说的，为什么克制不可能存在的原因了，真的想克制或者同归于尽，把地球炸了，或者是控制地球反而更简单一些。”

说完，他示意苏婷婷：“继续吧！刚刚的这份研究，对我们很有帮助。”

他不完全是在安慰。

虽然只有一点点，可是这样的思路，已经为人类文明的未来提供了可能性。

苏婷婷继续说道：“我们对于天道文明，还做出了另外一种可能性的推测。

这是我从那个人的理论当中，获得的灵感。既然这些神级文明之间是存在互相对抗的，可以互相克制，那么，学习一部分神级文明的知识，是不是就可以抵抗神级文明？

如果从那些神级文明身上，各自学习一些知识，集合众家之长，是不是就可以克制所有文明了呢？对，刚刚我们之所以猜测天道文明可以克制其它文明，也是这个原因，不把别的文明当成傻子的话，他们应该也能做到这些。

集采众家之长之后，他们就拥有了所有文明的一部分手段，然后融会贯通，成为了一个全新的文明。

这，就是天道文明。”

会议室沉默了。

面容坚毅的应帝天，此时却表情干涩：“这，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

穆兴武揉揉眉心，“我和江凡，已经通过灾厄水晶采集了足够多的信息，只是还不能把那些信息理解而已，现在有了对照，我们就可以认知那些信息了。

虽然还有一些出入，但是天道文明，确实是个博采众长，最后融会贯通的文明。”

应帝天沉默了。

他陷入了沉思。

他过去一直认为，绝对的力量可以战胜一切。

然而，在知道了灵能文明的真面目，知道了修罗文明的真面目之后，他对力量已经产生了怀疑。

力量，是有终点的。

而且力量的终点，是那么令人绝望。

但是，这并不是他放弃的理由。

就算困难重重又如何？力量是他信心的根源，但他的自信又不是建立在力量上的。

不然的话，在江凡展现出超越他的实力的时候，他的信念就已经被击溃了。

无论面对什么样的绝境，他从未放弃。

然而，在知道了天道文明的真面目，不，知道了它们一部分真面目之后，他已经无法言说自己的想法了。

文明之路，到底是怎样的？

“真是一个充满包容性的文明啊！”

江凡也感到了一股无法言说的疲惫感，就在刚刚，他用这个结果和天象水晶的讯息进行了对照。

然后一一对应了。

这就说明，是个最差的结果。

“地球文明的未来，到底在何方？”哪怕是江凡，这一刻也开始深深地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