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挺厉害的嘛~,竟然跑来了?”
看着那五颜六色小白的夙顾白笑出了声,身形一闪,立到了那只睁着的眼睛前,便看到里头那满脸忧愁的朝外看,身边还有一个夙顾白的小妮子,在那里砸吧嘴,似是在咕哝。
“咋还没出来呢?咋还没出来呢,咋这么慢呢——”
“呵~,真可爱~”
他忍俊不禁的低笑,指尖弹出银丝刺中那眼珠子,亦在这只大鱼睁开余下两只眼晴甩头间,嗖的一下闪了进去,然后,伸手拍了拍他家小妮子的脑袋。
而,冷不丁被拍了脑袋的舒千落,下意识一炸,更本能的立起防御。
“谁!”
然,没人回答她,亦没有攻击她,这让她眯了眯眼,紧接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咬牙切齿。
“狗东西!我知道是你!赶紧的!回你身体里去!再不回!扒光你信不信!”
咒骂着咒骂着,这小妮子就红了眼,亦气急败坏的抱怨。
“怎么这么久?知不知道我喊了你多久?可你就是不搭理我——,你都不搭理我——”
倏的,舒千落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一颗一颗的,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从那大大的杏眼里滚出来,这让回到身体内,睁开眼睛的少年,眉眼弯弯,语气温柔。
“抱歉抱歉,这次纯属意外,下次不会了,嗯?”
“!你还想要下次?!”
有些狼狈抹着眼泪的小妮子,一听他这话,瞬间炸了,扑上来掐着他的脖子,凶神恶煞。
“你当我真不敢打你?!还是真不敢拿炮弹轰你?一次就成了!你还琢磨着下次?!疯了是不是!”
“唔~”
瞅着手劲儿大的,似是想把他的脖子给掐断的小妮子,那双被泪水浸过格外明亮却怒火冲天的眼睛,夙顾白唇角翘翘。
“至于有没有下次,这种事情爷也说准呐,毕竟~”
“没有毕竟!”
脑壳上的火都噌出来的舒千落,一把捂住他的嘴,怒结。
“你现在给我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听到没有!!你要是再敢说一句话,我就,就——”
就了半天,却憋不出一句威胁的小妮子,恨恨的踹了他几脚,然后,脑子一糊涂,就扔出一句。
“找个比你厉害的野男人!让他打你!”
……好极,这小妮子当真皮痒了。
表情不变,笑意不变,但眼神儿却有点儿阴嗖嗖的少年,伸手撸下这小妮子的抓子,微笑。
“那,小落落准备去哪儿找个野男人,来让他打爷呢?”
呃——
不过脑子扔这么一句的校花大人,这会儿有点儿无语望天,最终,心塞的叹口气。
“成吧,估计是没有了。”
哦,或许也是有的,不过不是在这个世界上罢了——
“啧。”
瞅着她那小幽怨表情的少年,进接弹了她一个脑崩。
“德性!”
“你有德性?”
捂着被弹红眉心的舒千落,怒目而视的鄙视。
“有德性的惹女人哭?还挺得意?是不是个男人了?”
“哎呀~,关于这点——”
然,对于自身性别这一点卡的很死的少年,冲她抛了个眉眼,然后在勾着她的小腰准备原路返回之时,薄唇却一开一合的扔出一句。
“小落落如果想的话~,也可以不把爷当成男人的~,妹子什么的~,爷接受的也是很坦然的~,真的哟~,毕竟~,爷女装的话,一定也很好看的,甚至会比小落落还要好看的呢~”
……到底脸皮要厚到什么程度?才能把自身性别这一方面,说的如此随意又恶劣?甚至还沾沾自喜到洋洋得意?
脸皮子狠狠扭曲了下的舒千落,突然就不想说话了。
跟神级地痞流氓耍无赖,请恕她的道行是真的不够——
“——说起来——”
戳了戳自家小妮子那气的脸都鼓成包子的夙顾白,挑了下眉。
“你是怎么找来的?”
“哦,人鱼搞了个同生共死的禁术阵法,我就带着你的身体过来了,不过只能找到那只眼晴前,外头就出不去了——”
说到这会儿,舒千落顿了一顿,朝他看去,亦拧了拧眉。
“这魔渊是活的对吧?”
“对。”
夙顾白点了点头。
“不仅是活的,还是一只白红双面,三只眼睛的大鱼,乃至,肚子中间的位置还被戳着一根很长很长的柱子,顶端与尾端皆刻着【鲲柱重冥】这四字。”
“鲲柱重冥?”
舒千落狐疑不解。
“那算是什么东西?”
“谁知道呢~”
他耸了下肩。
“可能是那鱼的名字,也可能是那柱子的名字,亦或者是鱼和柱子的名字。”
“这样?”
校花大人伸手摸了摸下巴。
“那,还有其它的发现吗?比如说,黑海水里头的那些玻璃珠子,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眼花了,总感觉那像是——”
“一个小星球?”
“对!”
“唔~,其实也没错——”
“噯?真的吗?”
舒千落睁大眼睛,错愕难当。
“可,怎么会呢?那些玻璃珠子看上去很多的样子,就跟——”
“万千星辰?”
“没错!”
她点头。
“太多了,乍眼望去,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万千星辰,而那黑海水就像银河——”
说到这里,她的表情逐渐的慎重起来,亦有了一种惊人的猜测。
“我怎么感觉,咱们不一小心窥视到了非同寻常的东西,亦或者——”
她张了张嘴。
“另外一个宇宙啊?”
这种形容很是诡异,却非常的贴切她此时的心情,至于,听她这么说的少年,却点了点下巴。
“从,眼下我们所看到的情形来看,确实有像是这么回事,不过呢——”
他沉吟了下。
“我有就近的观察过那些‘玻璃球’,所以,多少的能够感觉到,那些基本上都是复制质,里面的生物虽然是活的,但魂魄这种东西却是不全的,至于到底如何,就不知道了。”
“这样?”
舒千落一头雾水的抓抓头发,然后叹了口气。
“我怎么感觉,越来越迷了呢?”
“呵~”
这无可奈何的吐槽,让夙顾白轻笑出声,亦安抚性的拍拍她的脑瓜子。
“嘛~,超纲的东西多少都会有些迷的,不过,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不是?而目前,咱们需要做的就是先出去。”
“嗯,也是。”
她点了点头。
“那么,你还记得怎么回去吗?反正,我是不知道了——”
毕竟,她是踏着阵法来的,根本就不知道过来的路,所以,这真不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