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直往上游，能浮出海面吗？”

他们对这什么渊海啊西海的，完全不熟，所以更无法详细的得知这里的地形，因此，也就不能确切的知道，具体离开这里的法子。

那么，多问上一问，回头就能少走些弯路，相对的也就能够让她家狗东西少消耗一些力量，毕竟——

舒千落嘴角微抽。

她家狗东西补充力量的法子，嗯，稍稍有点儿特殊，且，一般的玩意儿，对他也没啥用，所以，嗯，能省点儿就省点儿吧！

“呃——”

然，对于这个疑问，人鱼拧了拧眉。

“以前不能，现在不知道——”

？？

舒千落懵了一懵。

“什么叫以前不能？”

现在不知道那是正常的，毕竟这货被囚了上千年，对于眼下渊海到底是何种变迁，不明所以完全理解，可，以前不能？这算是几个鬼意思？

总不可能是他们一不小心的，钻进了什么封闭式的世界里了吧？这突如其来的脑洞，让她逐渐有些不妙起来，扭头朝好家狗东西看去。

“小白，我怎么感觉——”

“唔~”

夙顾白挑了下眉，望着表情有些欲言又止的人鱼，轻笑一声。

“嘛，人鱼先生不要顾及，看在我们救了你们一命的份儿上，把我们想知道以及你知道的问题，告诉我们就好了，余下的，就需要看我们自己了不是？”

“……”

那人鱼张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可却先抬头看了看海空，片刻后才缓缓道：

“在我记忆中，或者是我看到的渊海，跟我从人类眼中看到的渊海是不一样的，前者它就像一片只有我们存在的广翱无垠的海域，能够让我们随心所欲的生存，不过，却是要分界限的——”

“这种界限就是四方海域，我们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时候形成的，只知道，好像它们一直就存在，且，为什么会被化分为东南西北四方，也是不知道，不过，每片海域里面生存着的物种都有着一定的区别——”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大家看上去相同，但，本质上却不太一样，不过对于这些，大家在最初并没有觉得什么异常，毕竟，好像祖祖辈辈都是这么生存的——”

“所以，导致我们接收到的，也是这般，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

它绷了绷唇角。

“欧拉由于性子比较跳脱，也不太喜欢受束缚，更喜欢冒险，所以不仅在出生的南海游荡，更钻过了界限，去了其它海域——”

“直到有一次，因意外得知道有浅海的存在，更透过雾蒙蒙的浅滩窥视到了人类的世界，便有了更大的好奇心，想要去人类的世界看看，只是，浅海却有守卫——”

“对于这点，她在回来后有悄悄的跟我们提起过，我们也都惊呆了，毕竟，在我们的认知里，只有很重要的地方才有守卫，也完全没有想到，除了海之外，当真有人类生存——”

“而，于人类，我们也仅是听一些长辈们，寥寥无几的谈到过，但具体是什么样子的，没有哪个去见到过，且，长辈虽然一再提醒我们人类很可怕，可却似乎也并不担心，我们会遇上人类一样——”

“后来我们才知道，长辈之所以不担心，是因为渊海它是被隐藏起来，或者说是被隔离起来的，让人类们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乃至，就算知道了，也仅是一些只言片语留下，非常的神秘和像是童话，再加上有守卫守着，才保证了我们的安全，不过——”

那人鱼，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人类。

“可能是由于时限，或者其它原因的关系，导致渊海会每隔开一段时间就会出现薄弱地段，这也是有守卫的原因，而，倘若在这种时候想要离开渊海，还是能够做到的——”

“只是，欧拉的离开，却并没有通过守卫们守着的薄弱点离开，而是在别的，没被大家发现的地方，对于这点，长辈们都不知道——”

“还是在欧拉离开许久之后找不到她，开始排查整个南海以及其它海域之后，才逐渐发现的事，也让长辈们很是惊愕，亦意识到了不妙——”

“也因为这样，开始再一次，细细的排查整个渊海，导致发现了很多之前不曾发现过的问题，那些问题长辈们都瞒着我们去处理，可也让我们感觉到了不妙和危险——”

“后来，长辈们在着手处理那些被隐瞒起来的事情时，也让其它的一些身手较好，也比较好伪装，乃至定力很好的同伴们出去把欧拉带回来——”

“我们在知道这件事后，担心欧拉不愿意回来，或者被强行带回来时发生争斗，就悄悄的跟上，离开了渊海，见到了人类的世界——”

说到这里，人鱼的神情很是复杂，甚至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怅惘在里面。

“人类——”

它有些喃喃自语。

“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比四方海域之内最凶残的潦鲨都要复杂与可怕，我们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一刻温和对你，下一秒就捅你刀子的——”

“我们受了很多欺骗，也遭受到了许多折磨，更忍受了许多痛苦，才找到欧拉，那个时候的欧拉当真已经不成模样，好在，我们找到了她，救了她，准备把她带回去的时候，发现她的珠丹不见了——”

“没有珠丹，人鱼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我们就想尽办法的去找珠丹，到最后，珠丹找到了，我们却再也找不到回渊海的路——”

声音很是低沙的人鱼，声音里面满是痛苦。

“明明，都记得的，也都知道的，渊海就在那里，可，不管我们去那里多少次，守在那里多少次，就是找不到了，再加上那个伤害欧拉的人不停的带着人抓我们——”

“我们也就不能老守在一个地方，开始分散行动，一边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一边保命，一边继续找回家的路，可是——”

人鱼伸手压了压似是很疼痛的眉心。

“最终，我们都被抓了，回来的路了也依旧找不到……”

“……”

听着这条鱼的记忆经历，舒千落有点儿心塞。

显而易见，在这些鱼离开渊海之后，这渊海定然是发生了许多事，才导致它们找不到回来的路，那么——

她抬头朝海上空瞅去，咕哝。

“看来，不得不浪费点儿时间和力量了，啧！”

这咕哝，让夙顾白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