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在搜了魂之后,证明元阳派确实是清白的,那么,序家将对被搜魂者做出一定,尽可能的弥补副作用的补偿——”
“对于这个建议,序家想都不想的同意了,这让我们都觉得,可能,并不是序家恶意找事儿,而是真的出了事,然后,因为某些所谓的‘证据’,认为是元阳派的弟子杀害了他们家的弟子——”
“因此,为了尽快的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证明元阳派弟子的清白,我与阿三阿四询问了弟子们的意见——”
“而,并没有干出这种事情,光明磊落的弟子,同样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所以,就当众的给弟子们搜了魂,亦证明了,此事跟元阳派没有任何关系——”
说到这儿,庆宏匀伸手撸了把脸,表情之上竟然带了些哭笑不得的意味,这让夙顾白颇有兴趣的挑挑眉。
“嗯?这是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咳,是这样的——”
边上的古兆,带点儿忍笑的开口叙述。
“在序家那几位亲眼目睹了这事儿,跟元阳派没有任何关系之后,直接崩溃的大哭了起来——”
“?哭?”
少年挑眉。
“几个大男人一起哭?”
“——差不多——”
古兆嘴角微抽的点了点头。
“毕竟,是他们有点儿过于片面的相信那些‘证据’,没有再次的去查证之后,就来元阳派大闹一声,害得元阳派弟子重伤的重伤,长眠的长眠——”
长眠二字,让古兆和庆宏匀的脸色黯淡了下来。
“所以,他们知道这一次闯大祸了,更因此事,欠了元阳派很多人命,这事儿,元阳派定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但,由于双方都知道,这事儿是被人算计的,因此,便全部教给携恩公会来处理——”
“最终,携恩公会带来了处理结果,序家那几位打上门的前辈,皆被序家主废掉了修为,碎了玄脉,变成了普通人,更在序家,修建了一个小庙,日日香火不断的供奉赎罪,更对元阳派做了大补偿,这事儿算告一段落,毕竟——”
他吸了口气。
“人都已经没了,再纠缠着不放,便是不妥,亦会在无意间阻挠那些师弟们入轮回的,因此,元阳派便也准备到此为止,不过——”
古兆拧了拧眉。
“无缘无故挑起序家和元阳派争斗的那个幕后黑手,却隐藏的非常好,当真是没有一点儿蛛丝马迹显露,更能避开序家,元阳派,乃至携恩公会三方排查,可见,这事儿,定然是策划依旧的阴谋,只是,为什么呢?”
他很是不解,不仅是他不解,就连庆宏匀,元阳派,序家,乃至携恩公会都是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也因这样,虽说三方都没有停止追查,可,到眼下,还是一无所获,当真愁人的紧。
而,看着面前这对儿师徒愁眉不展的样子,少年点了点下巴,慢悠悠的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小瓶子,还有一个漆黑的令牌放到桌面上,然后,在二人疑惑又好奇的目光中,含笑潋滟。
“这些,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也算是证据和线索——”
??
这话,让二人一懵,紧接着瞬间反应过来!
“你的意思是说——”
“夙公子能够追查到那幕后黑手?”
“对。”
少年点头,在二人伸手准备拿过那些东西,细细查看之时,却被他给伸手压了住,表情诡谲又莫测的望向庆宏匀。
“前辈想要?”
“呃,不可以?”
一时间,没品出来他这话是啥意思的庆宏匀懵叉叉的询问。
“还是,夙公子有什么没交代完的?”
“唔~,算是有吧?”
少年轻笑的看着他,然后,松开压着东西的手,撑着下巴,望着他。
“若是,前辈想要拿走,尽管拿便是,但是呢——”
他顿了一顿,意有所指和意味深长道——
“前辈便要做好某些失去的准备——”
“哎?”
这莫名其妙又冷不丁的话,把这师徒二人给弄的一愣一愣的,皆有点儿傻乎乎的看着他,茫然的问。
“做好某些失去的准备?”
“对~”
“呃——”
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的古兆,瞅瞅自家师父,再看向少年。
“夙公子所指的失抬头,是哪方面的失去?”
“这个呀——”
少年表情不变的看向庆宏匀。
“前辈是清楚的,不是吗?”
“??我,清楚?”
庆宏匀更懵了,古兆也很懵。
而,少年只是望着他们,确切的说,只是望着庆宏匀没有说话,那般静然自若,却又诡谲莫测的态度,这让师徒二人的心口皆是一提,总绝的不是太妙。
眼见着二人的表情越加懵逼和恐慌,夙顾白端起面前的茶饮了一口,慢条斯理的询问。
“前辈,相较于眼下这一切安然之态,你还想追查因序家一事,祸害了许多元阳派弟子长眠的幕后黑手吗?”
“——什么,意思?”
喉咙滚动,脸皮子紧绷,连额头上都开始细细密密冒出汗渍的庆宏匀,本能的,下意识的开始颤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或者,是已经发生了,而他却没有觉察到,乃至——
随着他情绪的波动,四周的一切也开始产生晃动,就连晴朗明媚的天空,都出现了裂痕,极欲崩塌。
这突如其来的异常,把一边的古兆给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询问。
“怎么回事?地动了吗?”
然,对于他的惊慌疑问,少年没有接话,而是望着庆宏匀。
“前辈,你很清楚的,那么,如何选择,端要看你自个儿的决定——”
话落,夙顾白的身影,便在二人眼前逐渐淡去,最终,宛若风化一般,消失不见,这让边上的古兆睁大眼睛。
“夙公子?您还准备走吗?不是说一会儿就能看到舒小姐的吗?”
这无知无觉的话,让低垂着头的庆宏匀红了眼,哆嗦着唇角,声音哽咽。
“不会,看到了——”
“什么?”
他的声音很低,让古兆一时没听清,下意识的又疑问了遍,可,就是这一疑问,让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太对劲。
这让他懵懵的举着好像越来越透明的双手,茫然的朝他的师父问去。
“师父,我,怎么了?”
“——对不起——”
可,他的师父,却抬起头,顶着一双通红到几乎滴血的双眼,痛苦无助,又满含绝望和愧疚的望着那越来越透明,甚至快要消失不见的青年,哆嗦的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