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矛盾又诡异。
而,今生,到眼下为止,他还是没有参透这一点,也确实挺——没用?
哟?
好久没把没用这词儿套到自个儿身上的夙三爷,弯唇而笑,眉眼幽凉。
至于,逼问着铁纪的舒千落,此时当真觉得荒唐至极,可,事情既然有果,便该有起因的,倘若一直找不到那个起因,那么,这一件件一桩桩的破事儿,就当真要没完没了了不是吗?
所以——
“不说?”
不自觉的,把逼问人的语气用出来的校花大人,让铁纪的脸色很是,苍白和错惊,显然,他多少也没会想到,他一手养大的孩子,会有把他当犯人一样审问的一天?
“我——”
可,总归是自己理亏的铁纪,张张嘴。
“对于这种事情,并不知情,毕竟,我仅是接到了家主的命令,亦在执行命令,除此之外,并无多问,也无权过问——”
“嗤——”
谁知,他这解释,直接让舒千落嗤笑出声,不知是在冷嘲他的敷衍,还是更深一层的憎恶那个最大的罪魁祸首夙陵政!
“算了。”
似是觉察到铁纪,真的只是知道一些表面上的东西后的校花大人,朝夙顾白走去,站在他身侧,拉过他的手,朝外走,边走边道——
“铁伯,往后多保重。”
这话,让铁伯整人都控制不住的颤了一颤。
“小落!”
“不用再喊我了——”
走到洞门口,迎着而天光而立的姑娘,侧眸朝他看来,面容煦暖,眸光却极为清冷,似是再也看不出先前的亲昵与敬重。
“铁伯,你有你的立场,也有你的忠心或者信仰,但,同样的,我也有,而,很显然,我们是对立的,所以,它日,我并不太希望与你刀剑相向——”
“然,您若是必定要对小白出手,那么,我亦会对您下手,还是死手,因为——”
倏然的,这个姑娘的眼眸窜起了血色暗瞳,宛若同他一样的兽眸,把铁纪给骇了一跳,细看过去,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
这让他控制不信的站起来,瞪大了眼睛,抖着手指着她。
“小落,眼,你的眼——”
“小白生,我生,小白死,我死——”
对于铁纪的惊骇,舒千落直接无视,亦没有隐藏的直盯着他。
“别说他不会杀我,就算会杀我,也会先征求我的意见,与我商量为什么要杀我,而不是像你们一样近乎盲目的做出这种事,且——”
她扬唇而笑。
“你们,不了解小白,也没机会了解小白,所以,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多好,对我又有多好,甚至,为了我可以毁掉一切,亦同样的,能够为了我留住一切。”
“因此,附替什么的,他有能力与选择阻止,倘若没有,也不会扔我一人赴死,所以,不管是谁,都是挑拨不开我和小白的,哪怕——”
舒千落深吸口气。
“你们,精于算计,善于攻心,让我和小白形影不离,然后逐一击垮,我们亦不怕!”
扔下这话,她拉着夙顾白快速的消失在洞穴之口,并不给铁纪再次说话的机会。
而,伸了伸手,似是想要挽留她的铁纪,终究什么都没有抓到,只能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小木盒子,这个,小落送给他的生辰礼物。
许久之后,他抖着手打开那盒子,里面放着一个过于漂亮的淡青色玉质鼻烟壶,在看到这个鼻烟壶的瞬间,铁纪的眼睛红成一片。
且,在那鼻烟壶的下面,压着一张小纸片,上面写着——
【铁伯(爷爷!)生日快乐!我亲手雕的哟,不准嫌弃不好看!里面还有我求着小白给您弄的治头痛的药,效果绝对杠杠的!毕竟小白的医术那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定能将您的头痛给治好的,所以,一定要天天用,更要时时刻刻的带在身上,知道吗?比心心~——】
倏然的,有水珠砸落在那纸片上,晕花了那令他很是熟悉的字迹,亦让他紧紧的握着盒子,嗖的一下消失在洞穴里,朝着山外冲去。
可,小木屋里没有人,山下那小院里也没有人,更甚,在岛上活动的众人,亦没有看到那丫头,这让铁纪冲出群龙吸水阵,这才隐约的看到很远的地方,极速消失着两道身影。
“小落——!”
他冲着那身影喊道,可那身影消失的很快,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毫无停顿与停留,让铁纪再也探寻不到她的任何痕迹。
而,他却不知,在很远的地方,那隐匿在空气之中,静身而立,面容清冷的小姑娘,真看着他,却不回应他,这让边上的少年轻笑。
“还是舍不得呀?”
“……”
这幸灾乐祸的调笑,让校花大人面无表情的斜他一眼,冷笑。
“我要是舍不得,就先把你给暴打一顿了!”
“哦?”
这话说的,让夙顾白无辜挑眉。
“关爷什么事呀?”
“不管你的事?”
瞅着得了便宜还卖乖,亦黑心黑肺的死坑了铁纪一把的狗东西,舒千落直接气笑了,扑到他身上,死命的掐着他的脖子,用力全力的狠摇。
边摇边骂。
“狗东西!你是不是当我傻?看不出来你是故意让我看到铁伯的真身的?更是故意的激怒铁伯,好让他对你泄漏敌意的?乃至!”
她深吸口气,咬牙切齿。
“更恶意的借着铁伯的嘴告诉我附替这种事?亦拆穿铁伯养育我的真实面目?啊?是不是!?你说!是不是!是!不!是!!”
“唔~”
难得的,多多少少有点儿出乎夙顾白意料的校花大人,让少年低笑出声。
“哎呀呀~,原来小落落什么都看出来了呀~,那~,为什么还要陪着爷演戏呢?”
“呵!”
这话,让舒千落松开他,冷笑出声。
“你想玩,我不陪你,还有谁陪你?再说了——”
她顿了一顿,神色难掩黯淡。
“这种事情,早知道早好,及时止损,总好过回头冷不丁的被捅了刀子,那才是无法忍受和原谅的不是吗?”
说到这里,她眸光晦涩又心疼的望着面前的少年。
“是不是,你在知道金爷爷他们也是这般对你时,你也跟我是一样的心情?不,不会一样的——”
自说自话摇头的小妮子,吸了吸鼻子。
“怎么会一样呢?你跟我不一样啊,你心思重,对人都会有着保留,所以,但凡能让你不保留的人,就代表你是真的把他们划分到自己的领域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