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吓唬自己,乃至表现出来的,一心想要劝退他的师父,古兆嘴角就是一抽,表情很是微妙,差点儿都想拆他师父的台了。
别人不了解他家师父?
他还有不了解?
瞅瞅那暗自看好戏的小眼神儿,那么这药剂一事,就会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没有危害的,而余下那百分之十的风险——
从散师叔和闵师叔的表情上来看,就能再消除百分之九,至于剩下的百分之一,那就代表着天命意外了。
所以,他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担心。
且,最主要的是——
他瞅了瞅后面客厅里坐着的,撑着下巴,翘着二郎腿,笑意潋滟喝茶的少年,就更不担心了。
这位夙公子的本事和能耐,他已经充分的见识过了,再加上他此时在这里,足够说明,他家师父这于外人而言不知道从哪里整来的黑暗药剂,定然是出自这位之手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这保险就更上一层了。
至于他家师父为什么还那么吓唬大伙,不外是这次同序家的事件把他给气到了,想要趁机再洗洗牌,理一理元阳派的弟子们,还有没有别的内鬼罢了。
所以,对于自家师父那像模像样的‘劝退’,古兆虽然看的不忍直视,但好歹也没直接落了他家师父的面子,纠结了一秒钟之后,果绝摇头。
“为元阳派战死是我的荣誉!”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可瞅着他那满嘴打瓢的样儿,庆宏匀的眉心就是一抽,恶狠狠的剜了这个臭小子一眼。
既然他这个徒弟对自家师父足够的了解,那么,他这个做师父的,哪里还不了解自家徒弟?
一瞅他那样儿就知道,这个鬼小子便将一切给摸清楚了,所以才这么毫无心理负担跟压力的走出来。
啧,有时候,有个太聪明的徒弟也不是太好嘛~
让他这个做师父的,很没有成就感啊!
没好气的拿了一瓶子植物绿色的药剂递给古兆的庆宏匀,再次像模像样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脸色沉痛又感慨。
“好徒弟!没辱没为师养了你这么多年啊!”
……师父,您能闭嘴吧?再叽歪下去,指不定就要暴露了成吗?
都有些无语的古兆,准备拔掉盖子,将那药剂喝下去,却被客厅内的少年出声制止。
“唔~,古先生——”
“嗯?”
盖子拔出一半的古兆,不解的朝少年看去,疑惑。
“夙公子,怎么了?”
“没事呀,只不过——”
他扬了扬下巴,虚点向庆宏匀。
“前辈不是说,要把喝下药剂的弟子们隔离起来的吗?既然这样的话,不如等选好隔离地方的时候古先生再喝如何?那样比较稳妥一点——”
这般说着,他还冲着古兆眨了下眼,让古兆突然间就有所感悟。
该不会,是这药剂的效果太好,喝下去就会有反映?
若是那样的话,完完全全的就把他师父先前的话给推翻了,亦将他师父的小算盘给打碎——
于是,古兆将盖子塞好,看向他家师父。
“师父,准备去哪儿隔离来着?”
对于少年突如其来的开口,心思非常聪敏的庆宏匀,散文乾,闵蓝穹,瞬间便明了是怎么回事,这让他们三人相视一眼。
元阳派供弟子们修炼的地方不少,但,若是想在单独的把他们隔离起来,避开众人探查的视线,让其‘消失’三个月,可能,有些难度。
所以,一时间,三人还真找不出个合适的地方。
而,瞅着三人这般为难的模样,少年点了点下巴,沉吟了下,建议道:
“沼泽林怎么样?”
哈!?
沼泽林三字儿,让众人心头一骇。
不是吧?
这位夙公子当真是自己人不是敌方?
沼泽林那种地方,是个玄修都不想进去的好吗?!
除了那种不要命又无处可逃的,才会被逼不得已的进去,像他们这样的,又不是嫌命长了!
相较于众位弟子那种惊悚过头的表情,脸皮子狠狠一抽搐的庆宏匀三人,在冷静过后,便开始思考这种可能性。
毕竟,依照他们对这少年的了解,他是不会无缘无故提出这种建议的,想来沼泽林里有什么对于修炼有帮助的事情。
尤其是,先前喝过少年茶的庆宏匀前后一想,便明了少年是何意。
这让他眼睛一亮,正准备点头之时,却听道——
“上阳峰吧。”
???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以及突闪而来的身影,让众人皆是一愣,亦让庆宏匀三人变了脸。
左璋鹤?!
这个王八蛋怎么来了?
他不是去处理序家的后续问题了吗?
怎么又跑回来了?
该死的!
这个狗东西不会把这事儿捅到掌门那里去吧?
如果这样的话——
卧操!
药丸啊!!
只是——
咦?
等等——
上阳峰?
惊悚的三人在心惊肉跳之后,神情诡异了起来,更用一种说不出来的警惕眼神儿,瞅着他。
“好端端的上什么阳峰?掌门同意了?长老们同意了?你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吗?就想让我们上阳峰(送死?)——”
对于庆宏匀的刺怼,左璋鹤斜他一眼,正了正眸色,朝那客厅内的少年拱了拱手。
“夙公子,掌门请您去阳峰做客——”
“不要~——”
然,对于元阳派掌门的邀请,以及元阳派左老的亲身来迎,少年笑意潋滟,却毫不客气的拒绝,这让院中的众子弟窒息在了那里。
却让庆宏匀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
“活该!”
难得见有人敢让这狗东西吃瘪,他当然要幸灾乐祸一番了!
只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脑壳上的冷汗嗖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卧操!
掌门冷不丁的,好端端的请这少年却阳峰做客干什么?
还让老左过来亲自请?
这尼玛的!
不会是暴露了吧?!
这念头把他给吓的双腿都哆嗦了起来,亦让他颤巍巍的朝散文乾和闽蓝穹看去,在瞅到他们那同样惊悚难安的表情时,他的脑壳上瞬间就压下来俩字儿。
完了!
这下彻底完球了!
就在他悲催着在脑中演练着各种被迫虐打死亡的猜测时,左璋鹤对于少年的拒绝顿了一顿,竟然没有强求的点了下头。
“若是夙公子不愿,我等自然是不会勉强的,不过——”
他看向客厅内那个有些懒散的少年,眸光深了一深。
“掌门让我稍句话给夙公子——”
“哦?”
少年挑眉。